思考许久，赵凤声也没找到对付曲胜的办法，如同钱天瑜所讲，劣币驱逐良币，这是市场化竞争，仅靠他一人，无法打破固有的僵局，或许只能由监管部门插，才能让不良资本轰然倒塌。
赵凤声心里越想越憋屈，索性叫来花脸，搬了一箱老白汾，喝起了烦心酒。
油炸花生米，酱牛肉，辣鸭脖，配置简单，满桌没超过百十块钱菜钱，跟如今董事长身份极其不匹配，可赵凤声觉得挺好，也明白了唐鸿图和翟红兴这俩大佬，为啥一个钟意二锅头，一个钟意哈德门。
舒服而已。
一根鸭脖半斤酒，垫了垫肚子，赵凤声这才问道：“曲胜那边，你有什么进展？”
由于酒精的缘故，花脸妖孽般的五官微微胀红，轻声道：“进展不大，认识了几名普通工作人员，但她们级别都不高，没办法接触曲胜核心秘密，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叫你去，并不是要你探听商业密，关注主要人物即可。比如张烈虎或者是卢怀远是否出现在曲胜，像厉勇那种货色，没必要天天盯着。”赵凤声无所谓笑道。
“嗯。”震动，花脸简单看了眼信息，马上关掉。
“女的？”赵凤声笑嘻嘻问道，一幅八卦嘴脸。
自己兄弟的长相，放到哪都是惹眼的存在，省城白领女性较为奔放洒脱，跟她们接触久了，难免会遇到倒贴的主儿。
花脸无奈一笑，“曲胜的员工，约我去喝酒。”
“桃花运，桃花劫，你这坐怀不乱的功夫，跟我倒是有的一拼。”赵凤声吹嘘兄弟的同时，不忘给自己一记感慨万千的马屁。
“对了哥，你之前的一位朋友，现在在曲胜工作。”花脸吃了口酱牛肉道。
“我的朋友在曲胜？谁啊？”赵凤声纳闷道。
自己的朋友，怎么会有人在对头公司。
“咱们前几年遇见过的那个大学生，好像叫商楚楚。”花脸答道。
她？！
赵凤声愣住。
之前推掉了她当秘书的请求，咋一转眼，跑到曲胜了？
难道是被拒后，跑过去故意气自己？
女人的内心，比外星人都神秘，那丫头看似家碧玉，可让家里束缚久了，性格无常，常常想着离经叛道，否则也不会跑到夜总会当陪唱，到曲胜任职，也不是太离谱。
赵凤声摇摇头，琢磨不透。
一瓶酒下肚，三妮和钱天瑜不请自来，一个穿着粉红睡衣，一个穿着鹅黄睡衣，色彩艳丽卡通，两人走的同样都是卡哇伊路线。
“姐夫，我连饭都没吃呢，你都喝上酒了，姨子在你心里，还有没有地位可言？心我给二姐打报告，你跟情人偷偷约会。”三妮抓起赵凤声的半杯酒，一口干掉。
“几十块钱的酒，我怕你喝不习惯。”赵凤声陪着笑脸道，找了个合适的借口，生怕姨子告状。
“这酒才几十块呀，我喝的那么辣。”三妮吐着舌头，对准了鸭脖开始发动进攻。
“我那有好酒，你应该知道。”钱天瑜补上一刀。
赵凤声冲她挤眼咧嘴，意思是别让三丫头喝多了，要不然耍起酒疯来，谁都承担不起。
钱天瑜就当没看见，坐在了花脸旁边。
“两个男人喝酒，有蹊跷，，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三妮咋咋唬唬道。
“藏什么娇”话没完，电话响起，上面赫然写着商楚楚三个字。
崔胜男本来只是随口那么一，争取让姐夫再点些火锅烧烤，可没想到一语成谶。
“人家是不是都到门口了，你还不去接？”三妮阴阳怪气道。
赵凤声做了一个噤声的势，按下接听键：“你现在要见我？好，我也正好想见你，那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去通河公园西门吧，那里人少。”
两人通话的内容，别三妮，就连钱天瑜都觉得有猫腻，大晚上不睡觉，孤男寡女跑到公园见面，不是约会是什么？
赵凤声望着三妮如刀眼神，再想起自己在电话里的那些，心脏一阵乱跳。
完了。
哪曾想三妮的眼神逐渐柔和，帮他拿好钥匙和外衣，“姐夫，入秋了，夜里冷，记得早点回来。”
这还是凶名昭著的魔女？
分明是通达温顺的贤妻良母。
赵凤声只觉得像是做梦。
“傻站着干什么，早去早回。”
崔胜男帮他批好外衣，柔声道：“我姐啦，男人就像是天上的风筝，飞得再高，线也攥在你的里，你如今是知名企业家了，不能像管孩子一样，自由，温柔，宽容，该给的都要给，对吧？再你敢当着我们的面接电话，又那么坦荡，明问心无愧，我不能黑白颠倒呀。”
赵凤声呆滞了半天，才回过味来。
“那我去了。”赵凤声一边走一边回头，害怕姨子突然变脸，给老婆大人告密。
崔胜男带有娇滴滴的笑容，目送他离去。
关上门，赵凤声还有些呓怔，为了区分梦境和现实，赶紧将耳朵贴到门上。
“花脸，来！咱们划拳，三才才呀五魁首，四季发财呀对宝锤，我八面红旗飘飘飘，飘来飘去再飘飘，飘完给你来一刀，你输了，干！别养鱼！养鱼的生儿子没屁眼！”
屋里回荡起了三妮的大喊大叫。
嗯，这才是姨子，自己没做白日梦。
赵凤声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