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
孩子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眼里流露出心疼和自责，
从座椅上起身后，又蹲下身，
“爷爷他已经”
“你胡！爷爷他一直都在，他一直都在陪着我，他不会走得！我哪也不要去！我不需要你们照顾，一直都是我和爷爷两个人，一直都是”
男孩愈加激动，大声吼着，同时挣脱开了他母亲伸过来的，
“曜对不起”
被挣开的顿了顿，孩子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嘴张了张，最终也只是出句道歉，
“妈妈不该就留你和爷爷在家这么久了，也没陪过你，甚至我连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对不起”
着话，孩子母亲眼眶有些泛红，
“还需要再给你们添点饭吗，我看曜碗里的饭快吃完了吧？”
从厨房里走出的服务员，看到这一幕，赶紧走上前，打了个岔。
“谢谢麻烦给曜再盛碗饭吧。”
孩子母亲将头转到旁边，擦拭了下泛红的眼眶，对着服务员了句后，又转回头，看向了自己孩子，
“曜，我们先吃饭吧，等吃完饭，我们再好不好？”
“姐姐，给爷爷也打碗饭。”像是某种坚持，男孩转过头，看向服务员道。
“麻烦你了。”孩子母亲顿了顿后，转回头对着服务员道，
服务员对着孩子母亲笑了笑后，又转过头看着男孩应了声，
“好，曜，姐姐给你去盛两碗饭过来，给曜一碗，再给爷爷一碗。”
着，服务员便拿着碗，重新走开了。
男孩则是站在原地，重新低下头，沉默下来，
“曜，我们先坐下来，先把饭吃完好不好？”
孩子母亲重新站起了身，眼眶还泛着红，语气有些无助地道。
闻言，男孩再沉默下，抬起头，转过头看了眼他母亲后，沉默着，在座椅上重新坐了下来。
“来，曜，这是给你盛得饭，这是给爷爷盛得。”
服务员重新走了回来，将两碗饭，依次放到了男孩身前，和餐桌对面。
“麻烦您了”孩子母亲向服务员道了声谢过后，又转回了头，看向了自己孩子，
“曜，来，再吃块粉蒸肉吧？”
“刚才妈妈尝了块，还真是好吃呢，曜要是不吃，妈妈可就吃完了。”
脸上挤出笑容，孩子母亲尽量轻松地道。
男孩也重新拿起了筷子，却没回应他母亲的话，只是将筷子杵在碗里，一言不发着，一点点吃着饭，目光却一直看着餐桌对面，
那空位前，摆着的那碗米饭，和那碗米饭旁边，那摆在桌面一旁的筷子。
旁侧餐桌，廉歌看了眼那男孩，又看了眼其对面那碗米饭和那双筷子，
米饭溢散着热气，筷子安静放置着，
顿了顿，廉歌收回了目光，继续吃着桌上饭菜，听着萦绕在耳侧的声响。
而那男孩则是望着那碗米饭，那双筷子，目光渐渐垂了下来，愈加显得沉默，
只是闷着头，一口口吃着饭。
“曜来，喝口水，别噎着了来，妈妈再给你夹块粉蒸肉”
餐馆里侧，似乎只有孩子母亲的话语声萦绕着。
“服务员，麻烦结下账。”
“来了，来了”
“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彤彤觉得呢？”
“好吃！”
“嗯，那彤彤觉得好吃，奶奶也觉得好吃”
餐馆靠门边的餐桌旁，老太太和她孙女都站起了身，
弯下腰，对着她孙女了句过后，老太太重新转过身，看向了服务员，
餐馆里侧，角落边，
似乎是听到那老太太和她孙女的话语声，闷头吃着饭的男孩抬起了头，望着那老太太和她孙女两人，有些发愣，
“曜，”旁侧，男孩母亲也顺着她孩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曜是想爷爷了吧？”
看着那老太太和她孙女，再转回头看向自己孩子，男孩母亲出声问道，
男孩没应声，只是依旧望着，而男孩母亲，顿了顿后，伸摸了摸她孩子的头发。
这次，似乎是在出神，男孩没挣脱开
“多少钱啊？”
“一共三十八。”
餐馆门边，餐桌旁，老太太问了声后，在身上摸索起来，
从长裤裤带位置，扯出一个缝在里侧的荷包，老太太摸索着，从荷包里扯出了几张钱来，
“给，”将荷包重新放回去，老太太攥着钱，递给了服务员，
“那您稍等下，我去给您找钱，”了句后，服务员便重新走开了，
“好，好”应了两声，老太太缓缓重新转过身，佝着腰，一边伸去牵自己孙女的，一边着，
“彤彤，等会儿是跟奶奶直接回家啊，还是”
“砰”
话还没完，话音便戛然而止，
“老太太，老太太没事儿吧？”
在柜台里正找着零的服务员听到动静，赶紧仰头看了眼，
便看到那老太太栽倒在了地面上，赶紧走出了柜台。
“奶奶，奶奶”
女孩有些慌张，害怕地对着她奶奶喊道，
“没事儿，没事儿彤彤别怕，奶奶就是摔了跤。”
老太太栽坐在地上，脸上笑着，安抚了句自己孙女儿后，便摸着旁边的桌椅，一点点重新起身，
服务员见状，赶紧伸帮了把，女孩也在旁边费劲托着她奶奶。
“老太太，没摔到哪儿吧？”
“没事儿，幸好啊，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这摔一下，可能就要给您这儿添晦气了。”老太太笑着道，
“老太太您什么呢，这人没事儿就好”
餐桌旁，再看了眼那重新站起了的老太太，目光微微顿了顿，廉歌收回了视线。
在他视线里，
老太太是在躬身去牵自己孙女的时候，失去了重心，
在即将摔倒时，老太太已经碰到她孙女的，摔倒那会儿，却又松开了。
微微笑了笑，廉歌拿着筷子，继续吃着饭菜。
而与此同时，廉歌身侧，那张角落里的餐桌旁，
一直望着那老太太的男孩，在看到那老太太栽倒在地上的瞬间，里的动作便僵住了，
紧接着，眼里流露出恐惧，浑身颤抖起来，
“曜别怕，曜别怕”
同样看着这一幕的孩子母亲，注意到自己孩子的反应，慌忙伸搂住了自己的孩子，
“曜别怕，妈妈在，妈妈在呢”
孩子母亲搂着自己孩子，用脸贴着自己孩子的头，一遍遍抚摸着男孩的脊背，一遍遍安抚着，
只是男孩却在她怀里，依旧浑身发颤着，即便视线已经被他母亲遮挡了一部分，但眼睛依旧直瞪瞪地看着那摔倒在地的老太太，眼底流露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