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外,敲门声倏然响起,
堂屋里,老人的话语声停顿下来,
坐着的老汉和中年男人,在这突然的敲门声响起时,不禁浑身颤抖了下,
“谁啊?”
老汉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朝着堂屋外喊了声,
“是我,于叔,村长”
之前帮着摘菜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透过堂屋门,在堂屋里响起,
“等等”
老汉闻声,应了声,再站了站脚,挪着脚步,朝着紧闭着的堂屋门边走去。
“于叔,村长”
中年妇女走进了堂屋里,身后还跟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提着个编织口袋,
“不是让你们都赶紧往外去吗,还过来做什么。”
老人佝着身子,在餐桌旁站着,看着走近的两人,出声道。
“村长,于叔我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中年妇女带着自己丈夫,走到了餐桌旁,老人跟前,张了张嘴,出声道。
“准备走了?”
老汉重新合上了堂屋门,走回到了餐桌旁,对着两人道。
闻言,中年妇女点了点头,
“孩子之前就送到她姑姑家了,这次我们也准备过去待几天躲躲要是村子里好了,我们再回来”
“那还不赶紧走天就又要黑了”
老人望了望堂屋门外的天色,出声道。
闻言,中年妇女转过身,看了看堂屋门外渐昏黑下来的天色,眼里流露出些恐惧,
又转回身,看向了老人,
“村长这是之前在镇上庙子里求得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中年妇女着话,从兜里摸索着,摸索出一张红线挂着,叠着的张黄符纸,递给了老人,
老人看了看中年妇女,又看着中年妇女递过来里的符纸,沉默着。
缓缓伸出,将那符纸拿了过来,捏在里,老人再抬起头,看向了两人,
“赶紧走吧,别耽搁了出去了,就往前走,别回头了”
捏在那符纸,老人望着堂屋门外,出声着,
“那,村长于叔,我们就走了”
中年女人犹豫着,再回头看了看堂屋外渐暗下来的天色,浑身颤抖了下,便出声了句,转过身,带着自己的丈夫,踏出了堂屋,往着村子外走了去。
望着那对夫妇走出堂屋门,消失在浓雾里,老人佝着身,缓缓转回了身,
老汉重新走到了堂屋门边,将打开了堂屋门,又再重新掩了上。
“陈二娃,差不多你也回去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趁现在天还没暗下来,赶紧走吧”
老人看着餐桌旁的中年男人,出声道,
“村长,要不我们再请个师傅回来看看吧再想想办法”
中年男人站起了身,犹豫着,出声道。
老人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没接话,
“你还年轻,家里老婆孩子都在要烂在这儿,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够了往外去吧能往外去就往外去吧。”
“村长”
中年男人看着老人,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没出口。
“天就要黑了晚上难熬啊走吧”
老人缓缓转回了身,透过堂屋门上的窗,望着堂屋外。
中年男人也缓缓转过头,望着那堂屋门,
眼神里流露着些恐惧着,浑身颤抖着,
“那村长”
“走吧”
中年男人再站了站脚,缓缓转回了身,走出了堂屋门,再回身,带上了堂屋门。
“伙子,宴席你也吃过了,你也走吧,待在村子里,莫把你也给害了。”
听着身侧的话语声,廉歌拿着筷子,独自随意夹着桌上的菜,一筷子一筷子随意吃着。
看着那中年男人消失在视线里,老人缓缓转过了身,看向了桌旁的廉歌,
“老先生,待客,哪有客人还没吃完,就赶人下桌的道理。”
拿着筷子再夹了筷子菜,吃了口,放下了筷子,廉歌缓缓转过视线,微微笑着,出声道,
“要是这村子里没这事,让伙子你吃到什么时候都行”
老人缓缓摇了摇头,着话,又再沉默下来,
沉默着,老人再在桌旁凳子下坐了下来,
“伙子,你要是喜欢这菜,我去给你拿个袋子装点,带走吃吧。”
老汉缓缓走了过来,出声对着廉歌道,
“打包就不用了。”
笑着,看了眼这老汉,廉歌再转回了视线,看向了桌旁坐着的老人,
就这么片刻,老人坐在凳子上,头往下一点点垂着,眼睛合了起来,
“老陈,老陈!”
走过来的老汉紧随着便注意到,一把抓住了老人的肩膀,焦急着喊着,
“别睡,老陈,别睡”
紧随着,似乎是被喊声叫醒,老人再睁开了眼睛,
“救命,救命”
睁开的眼睛里,流露着恐惧,老人的先是垂着,颤抖,紧随着,又朝着身前胡乱抓着,
又被老汉按着,渐渐停下了动作,
“救命,救命”
声音颤抖着,话音渐平息,老人浑身颤抖着,眼睛瞪着。
“老先生,”
看着老人重新醒来,廉歌看了眼肩上,立着前肢的白鼠,再转过视线,看向了老人,
“不知道先前得话作数吗?想吃到什么时候吃到什么时候。”
立着前肢的白鼠听着廉歌的话,愈加仰起了脑袋,眼珠看着老人。
从噩梦中被唤醒,再渐渐缓过神来的老人,浑身依旧微微颤抖着,
抬起头,看着廉歌,浑浊的眼底有些疑惑,
“伙子”
张了张嘴,老人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再沉默下来。
“老先生讲,村子里正在闹邪门的事儿。恰好我对鬼怪之类的事情也有些了解。”
看了眼这老人,廉歌语气平静着道。
闻言,老人和老汉两人相继顿住了动作,
“伙子,你会抓鬼?”
看着廉歌,老人浑浊的视线里闪过丝希望,不禁出声问了句,紧随着,又有些黯淡下来,但却依旧望着廉歌,
看了眼这两位老人带着期待的目光,廉歌转回了视线,看向那紧闭着的堂屋门,
“老先生,如果真是鬼怪心有怨作怪,那老先生觉得,让村子里都做这噩梦,在这噩梦里,是这冤魂厉鬼想让你们做什么?”
没有回答,廉歌只是语气平静着,出声了句。
闻言,老人沉默了下来,缓缓转过头,也望向那紧闭着的堂屋门,
“他是想让我们从这屋里面出去”
似乎思索着,老人浑浊的眼底,有些恍惚,呢喃着,出声了句,
“那老人家觉得,出去了会怎么样?”
没转过视线,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