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叔叔他们晚上的时候来过，几个阿姨帮奶奶穿好衣服，村长叔叔他们把奶奶从床上抬下来，抬到了堂屋里，就又走了。”
堂屋里，男孩站在桌旁，着话，渐渐埋下了头，
“村长叔叔让我去他们家待一晚上，等到第二天你们回来了，我再回来我想跟奶奶在一块村长叔叔就让我照顾好奶奶，让村里的一个阿姨留下来陪我”
“我睡不着，那个阿姨太困了，就去睡觉了”
“我一个人待在奶奶屋里前一天晚上我跟奶奶一块睡得，她要给我讲故事，还没讲完呢”
“屋里好黑，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想拿奶奶的给妈妈你们打电话可是都那么晚了，我想着，你们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男孩着话，仰起了头，冲着他父母笑着，
夫妇两人，眼眶愈红，男人浑身止不住颤抖着，女人更咽着，又强忍着，抿着嘴，对着男孩笑着，听着，
“我就没给你们打电话我就裹着被子，跑到了堂屋里，跑到了奶奶旁边，陪着奶奶”
“望，对不起对不起，望妈妈对不起”
女人声音颤抖着，捏着筷子的颤抖着，眼眶愈红着，止不住地着，
“没事儿呢，是我对不起呢”
“然后，我就在奶奶旁边睡了一晚上陪在奶奶旁边，就不怎么害怕了呢，裹着被子，也一点都不冷”
男孩接着了下去。
女人浑身颤抖着，里还捏着筷子，慌忙着转过身，擦了擦愈加红的眼眶，再转过了身，
“妈妈，对不起”
“没有，望没有对不起望没有对不起是妈妈，是妈妈”
男孩站在桌旁，抬起头望了望他母亲，又再缓缓低下头。
女人对着男孩着，又有些更咽着，浑身都颤抖着，不下去，
“望，先吃饭吧，先吃荷包蛋吧，我们不着急，我们慢慢”
又慌忙着擦了擦自己泛红的眼睛，女人慌忙着对着男孩着。
“我已经吃完了呢。”
男孩抬起头，朝着自己母亲脆生生道，
夫妇两人看着男孩碗里还完好的两个荷包蛋，先是动作僵了下，紧随着，眼眶一下红了起来，
女人慌乱着，拿着筷子，朝旁边别着头，遮掩着红了的眼眶，只是拿着筷子的都在颤抖，
“望望长大了啊，吃得比爸爸都多了，来，这个也给望吃”
男人眼眶愈加泛红，浑身都颤抖着，夹了个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再放进男孩的碗里，冲着男孩笑着着，
“对，妈妈，妈妈碗里这个也给望吃望多吃点”
女人眼眶还红着，也跟着着，拿着筷子夹着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只是刚夹起个，又滑落，重新落回了碗里，女人有些慌忙着，再将那个荷包蛋再夹了起来，夹到了男孩碗里，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爸爸妈妈，你们也吃啊”
男孩脆生生应着，对着自己父母着，
“好好，妈妈也吃爸爸也吃”
女人应着话，有些慌忙着埋下了头，夹了筷子荷包蛋，咬了口。
男人眼眶红着，也夹着碗里的荷包蛋，吃了口。
男孩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再朝着身前还升腾着些雾气，装着荷包蛋的碗里，低下些头。
“然后，然后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村长叔叔他们就又来了村长叔叔问了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然后他们就在堂屋里商量事情”
男孩埋下头会儿，又再抬起头，望了望自己的父母，低下些头，再接着了下去，
“爸爸妈妈下午就要回来我好久，好久都没见到爸爸妈妈了这件衣服是妈妈去年过年的时候，回来给我买的”
男孩着话，扯了扯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衣服的下摆已经显得有些短了，对男孩来只是勉强能穿，
衣服上，袖口沾着些灰，身前上也沾着些污渍，衣领边上，肩膀上还有个被什么东西烫过留下的孔，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这个孔，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玩鞭炮烫着的呢，奶奶还我来着呢”
男孩伸出，碰了碰衣服上那个烫出的那个孔，
“我不是故意的我特别特别心了可是”
男孩低着头，指头捧着那个孔，着，
旁边，夫妇两人眼眶愈红，女人眼底带着泪水，更咽着，男人眼眶愈加泛红，浑身愈加颤抖着，
“这件衣服有些脏了我都穿了好多天了呢从奶奶开始，就快过年了我就让奶奶把这件衣服给我拿出来了，然后就一直穿着然后就有些脏了我想妈妈回来的时候看着我穿着这件衣服妈妈我穿着这件衣服很好看呢，爸爸也，对吧，爸爸，妈妈”
“对，对我儿子穿着这件衣服最好看最好看”
女人眼眶愈红着，对着男孩笑着，更咽着，出声道，
“爸爸妈妈下午就要回来这件衣服又好脏好脏了我就想把这件衣服拿去洗洗干净村长叔叔他们都在堂屋里商量事情我就拿着盆子，拿着洗衣粉，把衣服脱下来，放到盆子里，去了河边上”
“然后河里的水好大”
男孩着话，穿在身上的衣服开始如同被水浸湿了般，衣襟处往下滴着水，
望着身前，男孩浑身微微颤抖着，
“然后，就把衣服给冲走了我想去抓衣服那是妈妈给我买的衣服，妈妈去年回来的时候，带我去店里买的衣服我想把它抓住，我想把它抓回来可是水好大，水好大”
“妈妈，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像陶奶奶得那样，是去河边玩水的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是妈妈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是妈妈”
男孩着话，再埋下了头，
女人听着，更咽着，浑身颤抖着，强忍的泪水止不住从眼眶里涌出，应着，伸出想要去搂住男孩，
却直接从男孩身上穿了过。
“是妈妈，是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望”
更咽着，女人蹲下身了，虚搂住了男孩，浑身还颤抖着，一遍遍着，
一旁的男人蹲下身，搂住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是爸爸对不起，是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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