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让我爷爷记得月初的时候给充话费，不然会打不通的我爷爷记性不好了不过上回我让爷爷多充了点，应该还能用很久还有电费也是”
堂屋里，灯亮着，往着屋檐下斜映着些灯火，
屋檐外，夜色渐深，阵阵清风微微晃动着敞开些的院门。
屋檐边，灯火下，
男孩站在长桌前，盘算着，絮絮叨叨着讲着些事情，话语声在屋檐外响着。
廉歌看着男孩，也没出声话，只是静静听着。
“还有啊，让我爷爷煮饭的时候心点，不用太着急的每次拿瓢接水的时候都少接点就好了”
“对了，让我爷爷不用给我烧那么多纸钱的家里没那么多钱了，让爷爷留着买些好吃的吃吧都过年了，爷爷也应该换身新衣服了去年过年的时候，爷爷就没买新衣服呢，他前年买了，去年就不用买了，可是我明明记得，前年过年也没买呢”
“还有啊，家里鸡和鸡蛋不用都卖了的，现在还有啊廉大师”
男孩低着头，絮絮叨叨着讲着，又再了句过后，又渐止住了声，
再抬起了头，望着廉歌，眼底有些紧张和希冀，
“廉大师，就这些话了，可以吗？”
攥着衣角，男孩眼里紧张着，望着廉歌，
“你要得话有些太多了，我有些记不住了。”
廉歌看着男孩，出声应了句。
“那”
男孩闻声，眼底的神采黯淡下去些，紧接着又再踮起脚，抬起头，紧跟着继续道，
“那廉大师，廉大师你就跟我爷爷我现在挺好的，身上也不会难受了，让他不用担心我的然后是衣服的事情还有电视的事情的事情，养老金的事情就这些，行吗”
上愈加攥紧了衣服，男孩眼底带着些希冀，紧张着再望着廉歌，
“要是那就跟爷爷，我没事的，我挺好的然后再”
“还是有些多了，所以，你还是自己同你爷爷讲这些话吧，顺便也让你爷爷把我的酬劳，那十二块钱带过来吧。”
男孩着话，眼底希冀渐有些暗淡，但还是抬着头，望着廉歌，抿着嘴，脸上紧张着，等着廉歌的答复。
看着男孩，廉歌脸上渐浮现出些笑容，接着先前的话再出声了句。
“可以吗？”
男孩听到廉歌的话，眼底迸发出些惊喜，愈加希冀地看着廉歌。
看着男孩，廉歌伸出了，驱使着法力，朝着男孩一轻挥。
“这会让你爷爷能再看到你，再听到你讲话。”
收回，廉歌看着男孩再出声道。
“不过，和你爷爷完话过后，你就得离开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廉歌着话，脸上笑容褪去些，微微仰头，看了眼远处。
男孩先是低头，望了望自己的魂体，又再听到廉歌后半句话，有些沉默。
“嗯，我知道了！和爷爷完话过后我就会去地府的，因为我一直待在爷爷身边，对爷爷也不好谢谢廉大师。”
埋着头一会儿，男孩又抿着嘴，露出些笑容，再重重点了点头，脆生生着。
再看了眼这男孩，廉歌摇了摇头，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不耽误你和你爷爷难得团圆的时间了。”
“嗯！谢谢廉大师！”
脆生生着，男孩再重重点了点头，应着，又再站了站脚，回头望了望院子外，
“那廉大师，我就先回家了我会跟爷爷，让爷爷过来，让爷爷把红包里的钱给您的”
男孩再回过头出声着，又再补充了句。
廉歌听着，微微笑了笑，也没再什么。
“那廉大师，我就先回家了”
男孩再出声了句，转了身，有些欢喜着，朝着院子外走了去，
欢喜着跑出了院门，男孩又回过身，将先前推开的院门重新合了上，才渐渐消失在院外。
看着那男孩欢喜着离开了院子，消失在视线内，目光在院门上停留了下，
再转过视线，微微仰头，廉歌看了眼村子口的方向，再停顿了下目光，
“爷爷”
出声了句，廉歌转回了视线。
又在堂屋外，屋檐下坐了会儿，廉歌微微笑了笑，从长桌前再起身，往着旁边卧室里走了回去。
隔着廉家村没多远，三山村，那男孩屋里。
已经是深夜，屋里的灯还亮着。
灯下，显得有些安静，没有什么话语声，也没什么其他声音。
堂屋旁边屋子里，一个老人似乎有些发愣，出神着坐在床边张凳子上。
床上被褥整齐铺着，枕头也摆得好好的，只是被子底下却没人。
老人脸上带着疲惫，眼底还有些血丝，坐在床边，身子佝偻着，只是出神着望着床上。
床上被套床单带着些卡通的风格，床尾墙上也贴着几张奖状，一些红花。
这是那男孩的房间。
“啪”
“啪”
佝偻着身子坐着，望着床上，老人的目光似乎恍惚了下，
伸出皮肤有些粗糙发皱的，先是轻轻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再抬起，用掌轻轻拍着被褥上，
“睡吧，娃等明天早上，爷爷给你做你喜欢吃”
目光有些恍惚着，老人脸上先要浮现出些笑容，出声轻声对着床头着，
紧跟着，眼底一下的恍惚过后，目光似乎再停顿在了床上，老人的话语声止住，轻轻拍着被褥的也停在了被褥上，
“娃娃”
眼眶红着，有些浑浊的泪水从眼眶里积蓄着，顺着满是沟壑皱纹的脸，往下滴落着，滴落在了被子上，
抬着的，再轻轻落在了被子上，用着有些粗糙的，老人轻轻的，一下下拂拭着那床上的被子，嘴里也一遍遍呢喃着，唤着，
“娃娃”
“爷爷！”
老人佝偻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男孩的身影出现在灯下，老人身后。
老人听到了男孩的喊声，整个人止住了动作，
又再顿了顿，还是转过了身，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孩，老人浑身颤抖着，眼眶红着，
“娃，娃娃”
老人从凳子上起身，又紧跟着在男孩身前蹲了下来，伸出想将男孩搂住，却又从男孩身上穿过。
“爷爷。”
男孩望着老人，再唤了声。
老人止住了动作，只是将男孩虚搂了住，
“娃，娃娃”
“娃，饿吗娃，冰箱里还有些排骨，你喜欢吃排骨爷爷去给你做”
“娃，娃”
一遍遍，老人同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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