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芊芊离开了医院，在走之前，她并没有再见宫莫寒。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生活好像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一样了。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边，季律师也有了进展。
沈初鸣死后，他留下的那些势力迅速被瓜分了，其中一部分掌控了局面，还有一些他的亲信却就这样销声匿迹。
季律师找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
滚烫的锅中装着烧开了汤汁，升腾起浓浓的雾气，模糊了人们的面容，却也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季律师一个人坐了一桌，他点了一桌子的菜，远远超过一个人的量。
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慢悠悠的熨烫起来。
沈初鸣有个下，叫做阿山，勉强算得上是半个亲信。
沈初鸣死后，他没赶上好时候，就这样被排挤了出去。后来维持不下生计，来了鱼龙混杂的火锅店，做了名服务员。
季律师也是在调查了很多人以后，方才选中了他。
穷，就可以收买。
牛肉已经烫熟了，在火锅蘸料里滚了一圈辣椒，季律师对准灯光，看了一眼，而后方才喂进嘴里。
火辣辣的滋味顿时充斥着整个口腔，季律师连忙拿过一旁的水喝了一口。
他不怎么能吃辣，慢悠悠的继续往锅里下着食材，目光不动声色的在阿山身上扫了几眼。
这是个四十出头男人，能够混到沈初鸣身边半亲信的位置，已经算是不容易了。现在遇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后半辈子应该也就这样了。
这也是季律师为什么会找上他的原因，只要有弱点，就可以加以利用。
阿山还在忙忙碌碌的给客人上菜，浑然不知道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家火锅店的生意很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人才渐渐少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季律师的桌子面前仍旧剩着一大堆的菜。
季律师站起身来，对火锅店的经理了几句话，而后阿山就被叫了过来。
阿山看了一眼经理，又看向季律师，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心里浮现出一抹不好的预感，他脸上陪着笑，“这位先生，是我有什么服务不到位的地方吗？”
“没有。”季律师笑了笑，态度十分温和有礼。
“有些事情想要麻烦林先生一下。”
阿山全名林大山，他听见这个话，下意识的摆了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帮不了您什么忙。”
季律师闻言，看了经理一眼，“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带着人先过去了。”
“当然当然。”经理连连点头答应道。
季律师也没有重新再找地方，直接带着阿山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阿山身上，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兰芷的照片，推到他面前，“认识这个女人吗？”
“你是谁？”阿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警惕。
他早就已经金盆洗了，就是不想再被牵涉进那些事情。
季律师闻言，缓缓将桌上的照片拿了起来，“这个人叫做兰芷，你在沈初鸣身边待了那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阿山听他提起“沈初鸣”，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下意识看向四周。
发现这里是火锅店以后，方才重新恢复了冷静。
“你想做什么？”他问道，却迟迟没有回答季律师的问题。
季律师见状，默默地将照片收了回去，“你放心，我不是来翻旧账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调查清楚。”
他着，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抬递给阿山，“这张卡里有十万，你回答完我的问题以后给你密码。”
季律师不疾不徐开口，他调查过了，阿山最近确实缺钱用。
这笔买卖，他会答应的。
阿山看向银行卡，眼神里闪过一抹贪婪的光，“你保证只是问几个问题？”
“当然。”季律师回答道。
他看出了阿山脸上的犹豫，再加上一直举着确实也挺累的，他起身将银行卡放在了桌上。
“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事，这个人不一定是你，沈初鸣留下来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你是最合适的罢了。”
“但是我也不会强求。”季律师轻声细语道，语气十分平静。
阿山果然动摇了，沉默了片刻后，直接伸出，将那张卡捏在了中。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瞒你。”别的不，但是他阿山既然拿了钱，就一定会办事。这也是他后来能够混成沈初鸣亲信之一的原因。
季律师勾了勾唇角，“我想知道关于兰芷的全部信息。”
“你能把照片再给我看一眼吗？”老实，阿山刚刚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季律师点了点头，又将照片重新拿了出来。这一次，阿山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突然，他抬起了头，“这个女人，是去年出现的。”
阿山那个时候刚刚提拔到沈初鸣身边，对他的事情格外上心，兰芷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季律师核对了一下时间，心里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他微微抬了抬头，示意阿山继续下去。
“这个女人叫兰芷，特别有钱，她还给沈初鸣投资来着，那可真是有钱啊！”
阿山反反复复感慨着，就是不到重点。
“后来呢？总不能白给钱吧？”季律师打断了他的话。
阿山：“那是肯定的，沈初鸣好像也帮她做了些事情，联系了些人脉啥的。”
“不过再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情是不让我你沾的。”阿山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季律师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这才停了下来。
“密码是你的生日。”季律师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你想到什么关键点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价钱好商量。”
他抽出一张名片放在阿山面前，而后扭头走了出去。
阿山捏着名片，眸光落在银行卡上，他动了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