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带着陆航航朝着区深处走去，一路上，他来来回回的看了身边的陆航航好几眼。
“看什么看？有什么事吗？”陆航航冻的鼻涕都快出来了，还敏锐的察觉到了结巴投过来的目光。
“老老大，我们家环环境不太好”他有些窘迫的道。
来之前，陆航航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现在对于他来，有瓦遮头就不错了，至于头顶上的是七彩琉璃瓦，还是石棉瓦，他已经不挑了。
曾经在清市流浪的时候睡过公园桥洞，如今条件艰苦怕什么。
“这有什么要紧的。”陆航航没好气的瞥了结巴一眼，嗔怪的道。
“你你不嫌弃就好”结巴搓着，带着陆航航上了一栋单元楼。
这种老旧区是不可能有电梯的，连楼梯都是凹凸不平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四楼，陆航航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
果不其然，诚如结巴所，他家里的环境的确不怎么好。
差不多七十平米的房子，愣是改成了三室一厅。
所以三间卧室都的可怜，盘踞在一进门的左边。
中间的客厅也，一面墙上挂着一台二十寸的液晶电视，看起来都略显拥挤。
正对门放的是一张沙发，沙发表面的皮面都破烂不堪了，仍旧没丢。
不过就算是这样，陆航航也没流露出一丝鄙夷和惊讶。
他见怪不怪的一屁股在沙发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太冷了，还是房间里暖和。”他感慨道。
见陆航航不嫌弃，结巴也笑了起来：“老老大，你你饿了吗？我我去做做饭”
他的话音刚落，陆航航的肚子就适时的叫了起来。
“是有点饿，随便做点吃吧。”陆航航往沙发上一躺，就拿起了。
见他这副大爷的模样，结巴也没什么，自顾自的去冰箱里拿了点蔬菜，就进了厨房。
饭菜刚做好，结巴还没来得及叫陆航航，家里的门突然就被人打开了。
随之，陆航航看见了两个穿着黄色保洁服的老人。
“你是”老人家还没开口，结巴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爷爷爷，奶奶，这这是我我朋友”结巴拿着锅铲，着急的道。
两个年迈的老人听陆航航是结巴的朋友，立刻笑脸相迎。
“是我们孙子的朋友啊，老头子，赶紧去楼下超市里买点水果，再买点菜回来。咱们家简陋，你别嫌弃啊！”奶奶赶紧放下了里的一只布包，对身边的老头交代道。
“不用”陆航航的话还没完，老头就已经转身下楼了。
“你叫什么名字？”结巴的奶奶蹒跚走到了陆航航身边，拉着他的问道。
外头天寒地冻，陆航航觉得自己的已经足够冰凉了。
可低头看了一眼盖在自己上的这双冰凉又布满皱纹老茧无比粗糙的，他才觉得自己刚刚经历的寒冷压根不算什么。
吃饭的时候，他从爷爷奶奶的口中才知道，结巴因为结巴的缘故，只能在附近的工厂打零工，学也没上过几年。
他父母在厂里上班，晚上才能回来。
爷爷奶奶为了补贴家用，就在附近扫大街。
这么冷的天，两位老人干一整天，可以挣一百块钱。
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家庭，甚至算不上富裕，只有个温饱水平。
可陆航航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比羡慕。
如果他能生下来就和家里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普普通通，让他失去曾经几十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也在所不惜。
陆航航的饭量虽然不怎么大，不过他以前吃饭都挑剔的很，有时候家里几个五星级的厨子做饭他都懒得吃。
但这天中午，看着最简单的四菜一汤，他却吃的很香。
吃完饭，爷爷奶奶又出去工作了。
临走之前，还特地交代结巴好好招呼陆航航，带他出去转转，又往他兜里塞了一百块钱。
这一幕看的陆航航心酸，他决定离开结巴的家，不在这里暂住了。
他虽然可以不用锦衣玉食，但住在人家家里，他们的生活开销得翻一番。
所以趁着结巴下楼送爷爷奶奶离开的时候，陆航航赶紧去了结巴的房间，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压在了他枕头底下。
上次让结巴去郊区接自己回清市，弄坏了他的车。
后来他掏钱给结巴修车，但前期因为穷，后期因为他妈的事，就一直耽搁下了。
现在他重新变成了一个穷光蛋，没法儿帮结巴换车，不过却可以尽一点自己的心意。
等结巴回来的时候，陆航航已经站在了门口。
“老老大，你你下午想去哪里玩”结巴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其实对于他来，陆航航或许也是唯一的朋友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陆航航拍了拍结巴的肩膀，还没等他回答，就赶紧下楼离开了。
等他走到区门口，上了出租车的时候，才给结巴发了条消息，给他搁了一千块钱在他枕头底下。
没等结巴回消息，陆航航的就因为没电自动关了。
坐车到了市中心附近，他下车结算了车费。
一个人背着一只包在步行街晃荡着，一边晃，目光一边来回扫荡。
市中心的步行街这种地方，除了卖各种奢侈品和衣服之外，最多的就是吃和餐馆。
这个点正好错过了饭店，餐馆门口的人不算太多，但仍旧有食物香味从店里飘出来。
中午没怎么吃饱，陆航航一边走一边随意打量着，看自己身上的钱够去哪里吃点东西。
还没等他找到吃饭的地方，就看见正德轩，一家有老广州风味的早茶店门口贴了一张招聘启示。
“招聘服务员，男女皆可，初中文化及以上，20-4岁，包吃包住，前三个月试用期，每个月一千元。通过试用期后，每个月两千五。”陆航航念着念着，便顿时起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