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宸看着地上的斑驳的碎光，“我不太懂。”
“斑驳岁月，凝聚重来，也未必有温度，未必能聚光前行。”王老突然停止了这个话题，“走吧，回去了。”
蒋宸跟在他身后，回到家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
这树有什么问题吗？
话一半留一半，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
蒋宸到杂物间找到沈明珠，蒋山跟蒋河也在，他们正准备把铁桶送到大棚里去，蒋乔和张氏她们，挑炭的挑炭，挑谷壳的挑谷壳，还有两大袋的木屑。
“都准备好了？”
“嗯，正准备过去生炭火。”沈明珠点头，指着那些个铁桶，“你跟大哥二哥一起搬桶过去吧。”
“好！”蒋宸点头，前去帮忙。
大棚足足有一亩地，想要提高里面的温度，那得配置几十个大铁桶，炭在铁桶里烧，炭上面再用木屑和谷壳盖着，让炭耐烧一点。
另外，沈明珠还给大铁桶配置了烟筒，一下子烧炭多了，这大棚里会积累太多的二氧化碳，人在里面会中毒。
她没办法跟蒋家人解释什么是二氧化碳，只棚里烟多了影响菜苗的生长。一般她只知大概要什么样的东西，画个草图，出用意，剩下的事交给蒋宸就行了。
沈明珠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蒋宸，她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未必能实现。
蒋宸是蒋家的智力担当，这个地位没人能动摇他的。
七个人在棚里忙了一个时辰，这才把炭桶什么的全部归置好。炭刚烧起来，棚里的温度很低，蒋乔又回去生了两个炭炉，放在桌边给蒋宸和沈明珠暖身。
不仅有炭炉，还有一套茶具和茶叶，“三哥，三嫂，夜里冷，你们可要保好暖，这里是贴饼子，要是饿了，你们放在炭炉上烤一下，热了就能吃。”
蒋宸笑道：“懂事了啊。”
蒋乔白他一眼，“我是给三嫂准备的，你只是蹭了三嫂的光而已。”
蒋宸笑着不接话，这丫头口是心非，嘴上不饶人，跟着沈明珠久了，也变得有点牙尖嘴利了。
沈明珠让蒋宸记着时间，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等会又在什么时候开始热，什么时候温度合适，又什么时候要换一次炭？一天下来要用多少炭，多少木屑，多少谷壳，这些都要记着。
方便最后计算成本。
蒋宸也觉得挺奇妙的，相处下来，他和沈明珠越来越默契了，沈明珠的话，他都能很愉快理解，知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们守了一晚，记下了满满一张纸。
蒋宸让沈明珠回屋补觉，他把记录下来的细节跟蒋山，蒋河，蒋乔了，以后，晚上按着时间去大棚里巡一圈就行了。
蒋乔是姑娘家，这事自然就落在蒋山跟蒋河的身上。
下午，沈明珠醒后，把上次故意没喷药水的菜，也喷上除蚜虫的药水。回到家时，就看着蒋婆子和王氏、张氏在院子里话。
三人见她回来，齐齐看去，蒋婆子招，“明珠，村里柳七家的猪崽要出栏了，我们在商量着要不要去抱两头猪崽来养？”
沈明珠把工具归置好，洗净，“行啊！我们家现在也不缺米粮，过些日子也会有很多菜叶子，养几头猪，正好不会浪费这些菜叶子。”
闻言，蒋婆子立刻就拍板，“行！我们就去抱几头来养，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屋取银子。”
“娘，我让娃他爹把以前的猪栏拾掇出来，等一下猪崽抱回来，也有地方可以养。”张氏点头后，去找蒋山。
蒋山听家里要养猪，立刻就找蒋河一起张罗。
“老二，你挑着箩筐跟娘去一趟吧，你大嫂和你媳妇就不去了。你一个大男人把猪崽挑回来就成，不用这么多人来回跑。”
“行！我跟娘一起去。”
蒋山看向张氏，“你找二弟妹一起拾掇一下，我找木板和钉子过去，把那几个窟窿补一下。”
张氏点头。
一家人忙碌了起来。
沈明珠想去看抓猪崽的，便跟蒋婆子一起去。
柳七家在村的那一头，路有些远，可能是入冬了，许多人家都想省口粮，所以来抓猪崽人就几个。
母猪下了十头猪崽，平时可以吃的也不好，猪崽还真的就是猪崽，瘦瘦的，没有沈明珠想象中的福态。
猪崽按斤算，猪肉价的两倍，公猪的价格又相对少两成，因为这里的公猪不去势，猪肉的味道不太好，没有母猪肉好卖。
他们过来时，有两人正在讨论着该抓大一点的，还是一点。抓大的，好养活，但要花的银子多。抓的，本钱，但又怕不好养，长势不好。
沈明珠在路上已经问清楚猪崽的行情，她跟蒋婆子了，咱们就抓四头活泼一点的公猪崽，如果有的话，抓六头也行。
蒋河找主人家问了情况，主人家一听他们要公猪，一口气就要四头，这下可高兴坏了。
柳七把他们领到猪栏前，“可愁死我了，入了冬，想割猪草都没有，这么多猪崽一头要吃我多少粮食啊，尤其是这些公猪崽，一头比一头闹腾，一头比一头能吃，可还不长个，你愁不愁人？”
蒋河听着想笑，但忍着。
沈明珠看着那几头一直拱土猪崽，“公猪有多少头？”
柳七：“六头。”
沈明珠心想，刚好啊，不过，还得看看猪崽的情况，她又问：“哪六头啊？二哥，你和柳七叔一起把公猪抓到咱们的箩筐里，我们再选选。”
柳七听着这话，喜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边上了。
这是全要公猪崽啊，还想要六头。
额滴娘，简直就是天上派下来救他出苦难之中的活菩萨啊。
他正愁着呢。
柳七立刻应道：“我来，蒋河，你给我搭把就成。”
“行！”
柳七进了猪栏，不一会儿就把六头公猪崽抓到了蒋家的箩筐里。
“你们看看要哪几头？”
沈明珠看了下，感觉六头公猪崽都很精神，就笑站调侃，“柳七叔，这公猪崽的价格如何？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就要了这六头。”
真的全要？
不仅柳七吓着了，旁边两个正在讨论的村民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