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了。”张氏应下，蒋婆子这才领着蒋庆一起回家。
第一天，他们供应了一百斤的菜，价格是真的挺高的，蒋家人听到沈明珠跟人交待后，心中都很不安。
这么高的价，比肉价都贵，这真有人愿意吃这样的青菜。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想太多了。
这一百斤的青菜分两家酒楼，根本就不够吃。
傍晚，福掌柜亲自来到蒋家，二话不就让沈明珠跟他去一趟大棚里。搞得蒋家人都跟在后面，人心慌慌的，以为出了什么事？
王氏拉着蒋河，不安的问：“不会是早上送去的青菜出什么事了吧？”
“不可能！”蒋河摇头。
王氏仍不安，“可是？”
“别瞎，先一起去看看。自己吓自己有什么用？三弟妹做事，什么时候出了漏子了？”蒋河有些不悦。
这好端端的，本来就有些心慌，被她这么一，搞得更慌了。可他是男人，他不能慌啊。
进了大棚，福掌柜看着一片绿油油的青菜，那眼睛简直就在放光。
“丫头，这一天一百斤，我们还得分两个酒楼，这不够啊。少东家了，两家都不够分，还要分到别家酒楼，那更是少之甚少。依你看，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蒋家人听着，哭笑不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沈明珠看着自己面前的菜地，诚实的道：“福叔，不是我不愿意多供应，而是我们最多再多供应五十斤，这已经是顶量了。
再多的话，就得拔掉更的菜苗，那可不是明智之举。而且这菜苗也需要时间长大，不是一个晚上就能长成的。
现在在扩大种植，也已经来不及了。
老实，今年就只能这样，少挣一些吧。”
福掌柜听后，有些无奈的点头。
“我也是这个理，只是还过来走一趟，想着你会不会有办法？行吧，那就一天供应一百五十斤，怎样调配，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好！”沈明珠点头。
“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你们忙着吧。”
“行！”
蒋宸：“福叔，我送送你。”
福掌柜点头。
大棚里，蒋山一行人站在沈明珠身后，他们也看着眼前的菜地，愣愣出神。
这些菜突然成了香馍馍，金疙瘩，他们都想捧在里宠着。此时此刻，还真的后悔没有多种一些。
蒋河问：“三弟妹，如果我们多烧一些炭，这里面的温度高一些，菜苗会不会长得更快？”
沈明珠摇头，“不会！植物生长有自己的习性和规律，并不是天气越热，它就长得越快。太着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蒋河挠着脑袋，干笑着。
沈明珠走到了苦菊地前，蹲下、身子检查苦菊的长势，苦菊跟旁的菜不同，这个吃菜苗儿是真的浪费了。
初夏才是吃苦菊的最好时。
“三弟妹，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沈明珠指着苦菊，“这上等开春后，咱们得分到菜地里去种，菜苗吃了太浪费，初夏才是吃它的好时。”
“哦，这样啊，怪不得早上，你没让我们拔这个菜苗。”
沈明珠起身，“我们回去吧，晚上得早点睡，明天再早一点起来拾掇青菜。”
众人点头。
蒋山走在最后，关上门时，他还往里面望了很久。
早上拔了菜苗，着就要浇上水，碰到太阳好的时候，还得把棚顶掀开，里面的菜苗晒一天，接收一下阳光。
很快就到了腊月中旬，沈明珠早早就备好了礼品，让蒋宸提着去县里书院。
这天，蒋宸一早就出发去书院。
严夫子看到他来了，非常高兴，让人去叫了杨定，中午就在严夫子那里吃饭。
杨定也许久没看到蒋宸了，这次见面发现蒋宸的变化很大，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不同了。
蒋宸以前也算是年少老成，但现在更是沉稳，举投足间，那股子的气势，让人无法忽略。
“蒋兄，一些时日不见，你这变化挺大的。”
“哪里变了？”
杨定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我也不出来具体的，反正就跟以前大不相同。不信你问问夫子，你身上的气是不是跟之前不同？”
严夫子也点头附和，“的确！言谨现在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我刚看了你的文章，从文章上的变化，也可以看出这一点。你的格局比之前更大气，不再像以前用词凌厉，缺乏了真实感。
有的时候，想法是好的，但往往不符合现实，实行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蒋宸点头，虚心应道：“多谢夫子指点，学生以前心高气傲，心中所想非白即黑，并不曾想过黑与白之间，还有一条灰色地带，有时，事情并不是绝对性的。”
严夫子一边听一边点头。
杨定听得一头雾水。
杨定是一个耿直的人，话做事都是一条筋，凭着一股子的正义和热血，所以他从文不行，从武道是一条出路。
蒋宸还想着是该提点一下杨定，还是让他走自己的轨道？
“夫子，你和蒋兄的这些我有些听不懂，怎么就不是非黑即白呢？为什么这中间还有灰色地带？正义与邪恶之间，还能有中间的？那这个算什么，好的还是坏的？”
杨定不解的问。
严夫子忍不住笑了，拍拍饶定的脑袋，杨定摸着脑袋笑嘻嘻，“夫子打过的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我感觉我变聪明了。”
“那是不是再让我打一打？你这子，人倒是灵，可你这灵劲怎么就没用到学业上？我瞧着你对拳脚功夫倒是感兴趣，平时还偷偷摸摸的看兵书。子，你，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想走什么路？如果没有心思在书院里，也不想靠考取功名走仕途，你就该重新打算。”
听着严夫子的话，蒋宸忍不住的打量着杨定。
杨定的表情瞬间就严肃起来，收起了刚才那笑嘻嘻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爹娘想让我考取功名走仕途。”
爹娘让我，而不是我。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严夫子叹气。
蒋宸拍拍杨定的肩膀，鼓励的：“或许你该好好的想一想夫子刚才的那一席话。你要想出人头地，要想站在朝堂之中，也并不是只有考功名走仕途这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