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下马威也太大了，把我们一个学校的人都控制了，那晚的妖瞳幻术可真够绝的。”常云挠了挠头，没好气地道。
可没成想，刘芸听后却是一愣，疑惑道：“那晚我只是在出租车里等你们俩，怎么会控制学生攻击你？况且妖瞳幻术对我的消耗及其大，控制两三个人已经很勉强了，控制一栋楼的人那根本不可能。”
“啊？不是你做的？”常云一头雾水。
这时候，口袋里一阵躁动，常云把里面的东西逃出来，敢情是大王有话要，它插嘴道：“她没骗人，那样大规模的妖瞳幻术，施术者肯定本领通天，少也得几百年道行。”
常云这才相信，看来那些事并不是刘芸做的，那天在黑暗中的双眸直接让她进入了幻觉，连神印都抵抗不住，凭刘芸的本事，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厉害，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刘芸背后的高人。
刘芸见到乌龟竟然会话，也十分意外，但很快也就明白了，大王跟她一样，也是妖怪。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坐上那辆出租车，事先就埋伏好的？”常云别有深意地看了刘芸一眼。
“这个是秘密，不能！”刘芸故作神秘地回绝道。
“那就不那事了，反正我也没受多重的伤，关于你是如何成为复仇灵猫的，这个可以吗？”常云试探性地问道。
刘芸眼中的神采一阵暗淡，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记起的往事，一字一顿地道：“舍命成妖，涅槃重生！”
常云皱了皱眉，追问道：“什么意思？”
刘芸很是感慨地闭上眼，仰天长叹，许久后才娓娓道来。
这世间，动物修成妖，有两类方式，一者是靠自己后天的努力，积累成百上千年的道行成妖；二者则是借助外力，比如吃了什么天材宝药，亦或者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加持。
而这舍命成妖之法就是属于第二类！
原来，刘芸为了给自己女儿报仇，吃下一位高人所给的秘制毒药，然后寻找到一只老猫，然后一边诉仇怨，一边剃下自己的肉喂给那老猫吃，待刘芸死后，那吃了毒肉的老猫也会跟着毙命，刘芸的灵魂就会附着在猫的躯壳内，与猫的灵魂合二为一，从此猫便成了妖，有了思想能幻化成人，它的力量也就来自于寄灵者的执念。
这也就是所谓的积怨成魂，炼魂成妖！
听完刘芸的叙述，常云几乎是能想象到她为了变成妖，给女儿报仇受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
“你这样，真的值得吗？”常云很是动容地问道。
“当然值得，你没失去过挚爱的人，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刘芸自嘲地笑道：“昨晚，我又去了一趟于家，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那个兔崽子无助又恐惧地哀嚎，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被割掉，那是多痛快啊！”
常云一阵不忍，开口道：“你收吧，我知道你曾经受了委屈，但这终究不是正道，回头吧，不要再继续报复下去了，你还有你的丈夫啊，回去好好照顾他，过回你们的日子吧。”
“我已经走到这步了，你让我回头？我女儿大仇未报，我怎么能甘心？”
“阿寻已经够惨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常云发愁地问道。
刘芸冷笑道：“当然不够！你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割肉，总是不伤到要害吗？我就是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直这样痛苦地煎熬下去！”
“我知道你心里苦，心里憋屈，但是真的够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世间高人无数，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了，你没法全身而退的，我都是在为你好啊！”常云苦口婆心道。
刘芸冷哼一声：“谢谢你了，我用不着，你走吧！”
常云皱了皱眉，叹息道：“那你要怎样才能罢。”
刘芸不屑道：“什么都没用，有本事你就治服我，不然就别多费口舌了，”
“我是不会跟你动的，咱们不是敌人！”常云见刘芸要走，赶忙拦住她的去路。
“你让开！”刘芸眯了眯眼，似乎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别再做傻事了！”常云为难道。
“滚开！”刘芸恼火了，见常云还不让开，抬就是一巴掌。
常云退无可退，勉强挡了一下，这一下直接让她倒退了七八步，腕火辣辣的疼，都快骨折了。
“我了，叫你让开，好狗不挡道！”刘芸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道。
常云也是倔脾气上来，额头上的神印泛起淡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死死地攥紧拳头，继续拦在前面。
刘芸很是恼怒，冲过来又是一巴掌，常云硬生生挡下，只感觉一股巨力轰击在她拳头上，往后倒退五六步才站住，四根指的指甲被那股巨力震碎，血液顺着指缝落到地上。
刘芸怒吼道：“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大义凛然的劝我，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常云奋然喊道：“我当然能懂！我心里的仇恨一点不比你少！”
刘芸不假思索，又是一掌拍过来，常云全力迎上，这一下直接将她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胸腔气血翻腾，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正颠颠地往这边跑来，等到了跟前，则是把常云扶了起来。
“于菲？你怎么来了？”常云十分惊讶，此时来的这人的确是于菲。
于菲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常云还有刘芸，叹息道：“这里面的事，谢老板都跟我了，你们不要再争了，昨晚阿寻被送去医院，就在一个时前，因为医生失误，阿寻死在了术台上。”
刘芸刚才在常云身上发泄了一番，情绪也平静了些，此时听到阿寻已经死了，她先是一愣，然后又冷哼了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完，刘芸直接撇下两人，转身离去。
于菲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望着刘芸的背影，她的目光很是复杂，不满却又愧疚，不甘却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