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看着曲凝，眼里是带着死亡气息的浓墨，她厉声道，“我就一句话，曲凝，外婆要是出事，我就是脚都断了，咬也要咬断你的喉咙，让你给她陪葬！”
曲凝害怕了。
听到这话，她哆嗦一下，纤长的指下意识抓紧了身边的季卓然。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男人温柔地搂住她，“我们走，不要再管这个疯女人。”
而被称之为疯女人的曲烟，也不愿意他们继续待在这里碍眼。
他们就那样转身离去，在将她的外婆送进急救室之后。
只有林悄悄留了下来。
“夫人，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你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行。”他道。
其实看了今天这局面，他内心里，还是暗暗更赞同曲烟。
毕竟他也没想明白，曲凝为什么要专程来看一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太太，而且看了之后这老太太还出了事。
怎么想也不该是曲烟的错。
至于夫人跟boss吵架，他也看在眼里，一开始不是boss突然跑回来无理取闹的吗？
曲烟不想再话，她摇摇头，缓缓扶着墙走到座椅边，缓缓坐下。
林看着她，眼前的夫人明明不过二十来岁，他却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伤痕累累、饱经沧桑的灵魂。
而他能做的，只有守在安静的她身边。
不多时，急救室的灯熄灭，穿着术室的医生走了出来。
“恭喜，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曲烟心头一松，竟然倒在墙上，晕了过去。
“夫人！”
曲烟做了一个梦。
梦境的最开始，是卓然哥哥和她初见时的情景。
那她十三岁年，季家家主季清泉、也就是卓然哥哥的父亲四十大寿，曲守全便带着两个女儿贺寿。
本来他是不想带曲烟的，毕竟曲烟的出身并不体面。
但他也不能不带，姚诗诗的死闹得那么大，让整个s城的人都知道了他有两个女儿。
于是，他虽然带了曲烟，却命令曲烟，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年纪尚轻的烟也不想被其他人用诡异的眼光看着，于是也乐得跑到季家花园的角落，欣赏院子里位置最偏僻处，开出的一朵红玫瑰。
她正蹲着欣赏，忽然头顶上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咦，这里怎么还有朵花？”
她抬头，却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俊朗少年正盯着她，还有那朵花。
他真好看啊，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
可她不是公主。
年幼的曲烟不爱话，甚至自卑。
看着眼前光鲜的少年，她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自惭形秽和想要逃开。
她起身，拔腿便想离开。
但少年却身长腿长，她还没跑几步，便被他抓住，“你跑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你放，”烟瑟缩着。
“可我放你就跑了呀，你要跑去哪？”
烟思索片刻，才发现自己真没地方去了，于是又不跑了，只能谎，“我，我想去洗间”
“啊，好吧，”少年眼看就要放开她的，却又道，“今天家里人多，洗间挺挤的，我带你去另一个。”
烟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但实在挣不开他的，只能被他拉着往前走，并伺逃跑。
“就在前面，你去吧。”他抬，指了指前方的建筑，轻飘飘地松了。
烟硬着头皮上前，刚走一步，便听到“撕拉”一声，她的裙子被路旁的玫瑰刺挂破了。
烟傻了。
这裙子是曲凝的！她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