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的亲孙女曲凝，我已经出了钱，她却不愿意出另一半。”曲烟冷道，看着自己上的刀，目光竟然比刀身还要冷。
2500万她给了，她们之间恩情已了；现在，便只剩下了仇恨。
那么刃仇人，她便不会留情！
陈桂芬不是喜欢装病吗？那这次，就要她真残！
陈桂芬还想求饶，但是这一次，赌场伙计却已经死死堵住了她的嘴。
曲烟冷酷道，“左吧。”
伙计依言将陈桂芬的左递到她面前。
赵经理在一旁提醒道：“刀下的瞬间，力道重一点，越快、老人家受的痛苦越少。”
甚至他还在陈桂芬的大拇指骨节处点了点，“从骨节处下刀，需要的力气最，也不用砍断她的骨头。”
“多谢。”曲烟回道。
话音一落，一刀砍下！
“啊——”曲凝见到这可怖的一幕，控制不住地尖叫。
她是万万没想到，曲烟竟然真的敢下这个狠！她只想逼这个冤大头给钱啊！
可是现在，曲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能为了外婆付出一切的傻姑娘的了。
而陈桂芬，已经直接痛晕了过去。
“给老人家止血。”赵经理冷静道。
在赌场中，他早就已经看惯了这样的场面。
“曲凝给钱，我先走了。”曲烟起身，一身白衣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甚至还有血迹落到了她脸上。
而她自己浑然不觉，只带着一身的血往前走，目不斜视地路过曲凝。
而曲凝，却下意识得害怕得一抖。
现在的曲烟，真的太可怕了。
曲烟坐在车上，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可怖的模样，她抬，却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间，跟姚子墨的对话。
“表哥，为什么你下刀的时候，动作永远那么稳，心里就一点不害怕吗？”
“不害怕，甚至感觉有一种责任感，我剖开病人的身体，是为了帮他处理内部的顽疾，不破不立，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破不立。
也许，她断了陈桂芬的指，如果真能让她吃到这个教训，戒了她的赌，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才终于平稳了一些。
她启动车辆，看着自己带血的面容，知道这副模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姚家的。
不过好在，她还有地方可以去。
半山别墅。
曲烟下车之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在抖。
看着别墅里散发出来微光，她却不知怎么地，心里安定了些许。
她推开门，沙发上，坐着正在看书的季卓然。
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像无数个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一般，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门。
他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你怎么了？”他皱眉，放下上的书，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脸的血渍，眼神复杂。
曲烟却勾了勾红唇，反问，“你不知道？”
他不该有派人暗地里监视她吗？
否则怎么可能当她在一品鲜喝醉之后，能精准无误的找到她；就连第二次跟凌盛吃饭的时候也被他撞个正着。
然而他却摇头，认真道，“你不喜欢。”
正因为知道她不喜欢被监视，所以他没做。
两人话跟猜谜一样，却偏偏都能读懂彼此话里的意思。
曲烟不愿跟他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她只是伸，勾住了他的后颈，在他耳边缓缓道，“季卓然，抱我。”
她只是想忘记，那可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