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丹点点头，看着程飞扬眼睛里都是无法压抑的爱慕。
随即她开口，柔声道：“程少，我回国了，刚刚看新闻看到你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
“啊，”程飞扬有点意外，又，“其实你想找我，给我个电话就行，这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挺危险。”
杜若在一旁扶着已经睡着的曲烟，又看着眼前这一幕，悄悄撇了撇嘴角。
这个败家子简直就是中央空调，见到谁都发散热度。
不过段以丹却非常感激他的温暖，就么一句话的功夫，眼睛里已经含了热泪。
随即她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转头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旁抱着的两个女人，杜若和曲烟。
她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即，她心翼翼地开口，“那个睡着的女士，就是曲烟姐吧？”
明明杜若和曲烟都坐在一起，而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两个女人，却还是能一眼分出来，到底哪个是曲烟。
程飞扬有点意外，他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段以丹有些心虚地笑笑，“直觉吧。”
其实她却知道，这不是直觉。
杜若的脸上，带着一种从来没有受过欺负的放松惬意；而曲烟，即使是睡着，她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复杂，即使是睡着之后，她的身上也散发着一种脆弱又倔强，矛盾却坚定的气质。
段以丹不忍地移开视线。
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而曲烟沉沉睡着，并不知道谁在梦境之外注视着她，却也不知怎么，微微皱起了眉头。
“程少，我想来，给这位老先生上一炷香。”段以丹艰难开口。
程飞扬却看了一眼姚子墨，毕竟这位才是姚老爷子的子孙。
姚子墨也点点头，“这位姐既然是程少的朋友，那就请随意吧。”
“多谢。”段以丹轻声着，随即拿起长香，抬点燃，郑重其事地注视着灵堂上老人的照片。
她心中默念着，“对不起”，缓缓将长香插到了香炉之中。
“怎么了？”程飞扬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段以丹赶紧摇头，“没，只是想到了家中去世已久的长辈，有些感慨。”
“这样啊，”程飞扬点头，“大家都节哀顺变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就先安排休息吧，看烟累的丹，你现在住哪儿？我叫司送你回去，或者你没住的地方，我也给你安排。”
“我现在住在酒店里，不碍事的。”
“那我还是给你安排地方吧，你一个人住酒店我不放心，走，我先送你出去。”程飞扬已经注意到了杜若的不满表情。
“好。”
他们一路沉默着并肩前行。
程飞扬感觉今晚上突兀出现的段以丹很奇怪，但是却又不上哪里不对劲。
终于，临上车的时候，段以丹突然问了他一句，“程少，你有过那种一开始你只是想帮人完成一场恶作剧，最后却闯下弥天大祸的经历吗？”
“什么？”程飞扬不解，“这种经历，可能很少人有吧，难道，你有吗？”
段以丹又沉默了。
程飞扬见状安慰一句，“有的话也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总是能弥补自己的过错的。”
毕竟他从到大都是这样，无论做错什么，也都一定会被原谅。
而段以丹听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神谕一般，她满眼期望地望着他，“真的可以弥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