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
下了飞，曲烟看到了一座苍老的城市。
亲眼看着a城，这座她曾经渴望和外婆一起生活的城市，一时间，她心里百感交集。
原来这个自己曾经梦想中的城市，也不过如此。
郑是个智的，一下了飞就有人给他们送车过来，原来他竟然早在s城就已经租好车了。
坐在车上，又经过几个时颠簸的车程，曲烟才终于在凌晨5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外婆的老家。
安源村。
这个村庄表面上看着很是荒凉，但也因此，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举办葬礼的地方，何家祖宅。
是祖宅，也不过是三间破烂的房子而已，远远比不上季家和姚家的宅子，只是年生够久，一看就知道是祖祖辈辈居住过的房子。
祖宅面前围着一大堆安源村的村民，看到一辆气派的轿车开来，纷纷让开了位置。
下一秒，汽车缓缓停下，曲烟也从车上下来。
“鬼啊！”忽然，有人在人群中惊叫一声。
“哪里有鬼？何老二你别瞎嚷嚷！”村民不满道。
听到这个称呼，曲烟却有些恍惚。
何老二这个人，她还真的听外婆起过。
陈桂芬一共有两个子女，大姐何玉兰，便是曲凝的母亲；二儿子何老二，因为不成器，陈桂芬都躲着他，所以曲烟从到大，也只是听过这么个人，并没有见过真人。
她顺着人群涌动的中心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一脸沧桑，却满脸写着惊恐的男人。
她像鬼？
这时候，曲凝却走了过来，对着何老二怒道，“别在外婆出殡这天搞事。”
着她又看向一身黑衣，神色肃穆的曲烟，解释了一句，“这个何老二一直都是这样精神恍惚，二十几年前就这样了，有时候见到女人就叫有鬼，你别理他。”
曲烟并未把他放在心上，只看向孕肚已经微微隆起的曲凝，问道，“封棺没有？我带着东西过来了。”
“你带着什么过来了？给外婆陪葬的夜明珠？她哪里用得着这个啊，”曲凝问道，但看着曲烟一脸肃穆，只得识趣道，“没封棺，你过去吧，等着你呢。”
曲烟便端着那个箱子一步步往前走去，不多时候，她走到了外婆的棺材前。
接着，她沉着脸，缓缓打开了中的铁箱。
铁箱里，竟然是一整箱的冰块，而冰块中，盛放着一截人类的大拇指。
那便是此前，陈桂芬负债五千万，曲烟拿出一半赎金，但曲凝不肯出另一半，以至于老人被砍下了一截指骨。
看到那截断指的瞬间，曲凝原本轻松的脸也沉着了下来。
接着，曲烟缓缓抬起那截断指，对着棺材开口道：“外婆，其实以前，我一直在等一句的你的道歉，我那时候就想，只要你跟我道歉，这截指，还能给你接回去可是真的等你给我道歉的那一天，我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气氛一时间沉静非常。
就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看客们，也安静了下来，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还是萧城上前，缓缓移开了一截外婆的棺木，又对曲烟：“前事已了，放下吧。”
曲烟闻言，缓缓点头，放下了自己中那截冰凉的断指，将它和外婆的身躯放在了一起。
这样，外婆也算是有了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