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几十秒的功夫，曲烟却感觉周围的时间似乎过去了好几个钟头似的艰难。
这一次，曲烟终于牵上了钟允乐的。
但钟允乐原本开心的面容，却戴上了一丝阴云。
他看着曲烟精致的脸上，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愠怒，忽然低声问道，“曲总，是他吗？”
此前曲烟曾经向他坦白过自己已婚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对象是谁。
而钟允乐也一直在猜测，他曾经想破头都想不出来会有谁配得上曲烟。
可是今天看到季卓然之后，看到他不过轻轻松松几个动作，几句话就能把向来淡定自若、冷静自持的曲烟搅和得脸色微变，他就明白，就是这个男人了。
曲烟当然知道他猜测的是什么，于是赶紧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微笑道，“这个事情，就别问了，也别乱出去。”
这时，乐队终于奏响了乐曲，他们两人顺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舞蹈。
可是钟允乐，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要和曲烟跳一支舞的兴奋感。
曲烟觉察到他情绪不对，却也不知道该什么好。
或许，让他早一点认清事实，总比让他一直做梦要好得多。
一支舞跳着跳着，他们二人的位置也在不断变动，忽然，曲烟在舞池中注意到了杜若的存在。
此刻，杜若正跟姚子墨表哥一起跳舞。
那程飞扬呢？
曲烟的目光在舞池周围四下找了找，不多时候，找到了舞池边缘一脸郁卒的他。
倒是也不必如此啊
曲烟心中暗暗感叹一句，随即又看向了杜若。
隔着大半个舞池，她们两眼神交汇。
她用眼神询问，“姐妹，找回面子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快乐。”杜若回以一个略带迷茫和欣慰的眼神。
好一点的，是他终于知道在乎自己了。
可是差一点的，却是她也不知道，他们未来该怎么办了。
不多时候，一支舞终于结束。
曲烟放开了钟允乐，走向了季卓然。
“现在你满意了？”伴随着音乐，她眯着眼睛问他，眼中带着些许锐利的光芒。
曲烟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稍稍遏制一下他现在的气焰。
他却突然服软，道，“烟，距离我们上一次跳舞，已经过了年了。”
她忽然眼神一愣。
往日的记忆，又不可抑制地浮现在了她眼前。
她的第一支舞，是季卓然教的。
准确来，是他要上交际舞课程，把她给捎上了。
“以后我要跟你跳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好好记知道吗？”那年的卓然哥哥随意道。
而那时的烟，听到他这样的话，却很感激。
其实下一周就是曲凝的生日会了，这一次曲凝非要她出席，但是她连舞都不会跳，要是到时候非要她跳舞，她很可能会出丑。
当然，烟明白，曲凝就是成了心要让她这么故意出丑的。
她成绩比曲凝好，学的也因为卓然哥哥的关系，比曲凝学得多。
自从她认识了季卓然之后，曲凝就开始嫉妒她，经常找会让她出丑，甚至曲凝以前明明答应过家里、不把她的身世在学校宣扬，但后来也做了。
就是因为嫉妒。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知道怎么收到了丰盛，又或者是他的课程安排到了这里，所以，在曲凝生日前的一周，他们开始上课，学习如何跳交际舞。
而此刻。
曲烟这也才想起，他们与曾经，竟然已经有了那么多年的距离。
“好好跳舞，别这些有的没的。”她冷道，不想让再让回忆打扰自己。
而他也轻笑道，“遵命。”
话虽如此，他们之间的舞步，却因为这短短几句话的交谈而更加圆融。
他们好似天生的舞伴一般，舞步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流畅无比，好像他们，本就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