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守全抬头，满眼皆是惊愕，“怎么可能报仇还不被发现？”
“害一个人，有时候只需投其所好、放纵他就足够了，不用对他不好，相反，你甚至可以对他很好，只是，这需要一点时间。”凌盛道。
曲守全摇摇头，“我不懂你在什么。”
“季老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多苦，所以他很喜欢甜食，尤其喜欢喝可乐，甚至喝到了患上糖尿病的地步，”凌盛缓缓开口，“所以，曲董您要是想报仇，想办法让他多看到一点糖，吃到糖就行了，疗养院里这批人都是季卓然下的新人，他们不清楚季老的病，因为十几年他都控制得很好，但是现在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曲守全抬头，眼里满是清明，“那这得多久？”
“季老下个月就该办八十大寿了，你觉得，他再吃糖，又能撑多久呢？”凌盛反问。
曲守全抬眸，眼中神色若有所思。
如果害一个人不需要给他下毒，只需要给他吃糖，那么这件事，风险几乎为零。
看着曲守全正在考虑事情的模样，凌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曲董，我也不逼你，只是，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可以逃跑，但是，只要一想到季老还在世上好好活着，你就没法安心。”
想到这里，曲守全勾了勾嘴角。
他已经留了下来，那么季沛鸿这条命，他就是要收！
他一路前行，走到了操场处。
没走几步，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狗，过来！”
于是曲守全身体一僵，下一秒，他竟然缓缓弯腰，双着地，两只膝盖也落在了地上，原地做了一个跪趴的姿势。
随即，他一步步，像狗一样缓缓爬向了前方，季沛鸿所在的地方。
这是此前他自己要赎罪，答应季沛鸿要做的事情。
而季沛鸿看着曲守全如此听话，却无趣地撇了撇嘴角。
这软饭男没骨头，跟他那个大女儿曲烟是一点都不像。
但他依旧也没放弃折腾曲守全。
他冲下扬了扬下巴，“给我拿根树枝过来。”
下听令，便从一旁的树上折了跟树枝下来，递到季沛鸿面前。
他接过树枝，抬就是往外一扔，随即冲着曲守全道，“老狗，去，给我捡回来。”
曲守全周身一僵，但还是挪着四肢跑到树枝边，他伸正要去抓树枝，忽然听到老人的高声命令。
“做狗就要好好做狗，狗是怎么捡树枝的？”
他话音一落，一时间整个疗养院操场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季卓然的下都面露不忍。
可他们也知道，此前曲烟安排曲守全转院，就是被这位给拒绝了。
他自己上赶着犯贱，跟季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着实是让人无法同情。
而疗养院的其他人，一开始还以为曲守全是发神经了。
毕竟来这里的老人精神有问题不在少数。
可却没想到，他是给这位位高权重的季老太爷演狗呢！
至于曲守全自己——
他低下头，看着已经被自己抓到上的树枝，随即缓缓松，将树枝重新放到地上，再像狗一样叼了起来
“哈哈哈哈！”季沛鸿发出大笑，随即他问身旁的人，“你们，他装狗装得像不像？”
周围下无奈，也只能附和道，“像、像、像！”
着，发出尴尬的笑声迎合老人。
然而季沛鸿却又突然怒了，“他像狗一样又有什么用？我的儿子儿媳就能复活了吗？滚！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