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程飞扬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想着昨天杜若离开时候，神情决绝的模样。
其实一开始，他倒是真没多喜欢杜若。
但是就是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她。
其实杜若身上有很多跟曲烟相似的地方，他想接近她，也许只是为了找一个替身。
可是后来，他发现，杜若跟曲烟，其实并不相似。
如果是曲烟像是暗夜幽潭边开出的彼岸花，杜若就是阳光花田中盛放的向日葵。
虽然她们都很美丽、坚强、智慧可是本质上的差异还是让她们俩区别很大。
而这样的差异，也会让程飞扬迷茫。
所以，他也完全不明白，杜若怎么就会因为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头的任梦出事了，又埋怨到他头上，还要主动提出分。
换做曲烟，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怪到他头上，但杜若偏偏就觉得他有错了。
这女人诡异的脑回路。
出了这么件奇怪的事情，他自己一时间也不清是该挽留杜若好，还是就让他们两人这样子算了。
但他能感觉出来，自己现在挺郁闷的。
于是郁闷的程飞扬，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程氏这么加班了。
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他忽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叹息声一出来，他自己都愣了愣。
以前的程飞扬绝对不是一个会叹气的人，可是现在，在出了这么多破事儿之后，他也忍不住长长叹息了出来。
这声叹息也让他回过魂来，于是他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公司。
他按下了办公室里的专用电梯，看到电梯从顶楼下来的。
顶楼，是他的父亲程敬天所在的楼层。
程飞扬一时间感觉有些复杂——杜若年纪轻轻已经在独立经营一整家一品鲜，他自己却从来没加过班，但他的父亲却加班成了习惯。
正想着，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程飞扬抬头，却看见了站在电梯里的两个人。
程敬天、凌盛。
他顿时愣住。
凌盛，他就是那个有嫌疑指使萧城的人！
但是他不是最终的幕后黑，而自己一时间也没有找到证据，所以程飞扬才一时间没有动他。
却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他会在自家公司里看到这个男人。
而凌盛看到程飞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程少，你好。”
程飞扬看着他的笑脸，却皱起了眉头。
他可不想对这个男人如此友善。
而这时候，站在电梯里的程敬天看着他站在原地的模样，问道，“你到底要不要上电梯？”
“要。”程飞扬思索片刻，还是走到了电梯上。
这时候，电梯也开始缓缓启动。
随即他开口问凌盛，“凌先生怎么会来程氏？”
“跟程总有点要事相谈，怎么，程少你很感兴趣？”凌盛反问。
程飞扬眼角余光落在自己父亲挺拔的背影上，摇了摇头，“不，你们谈你们的。”
其实他不是没有兴趣，只是不想从凌盛嘴里知道这件事罢了。
不过凌盛当然也不想这么直接跟他，所以才把话头反抛回了给程飞扬，不动声色地就推掉了这个问题。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他们父子之间谈谈要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