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人事易变。
放在以前，曲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lp和曲氏两家大公司的老总，做了之后，却也努力适应自己的身份，希望对得起员工，希望对得起消费者、合作方。
不过卖掉公司这种事，她跟谁都好，唯独有些难以面对自己的员工们。
毕竟是他们努力建造了lp的一砖一瓦，把它一步一步从以前濒临倒闭的模样带到了现在。
自己转就卖，着实有些伤人感情。
但她已经尽可能做到最好了。
晚上，季卓然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看着曲烟，带着几分宠溺意味道，
“你没必要动lp的。”
毕竟那家公司留一时赚一时的钱，而他口中的那个经济衰退周期，就像是个鬼一样，还没影的事情。
再一个，他们夫妻两有过婚前协议，财产各自独立，如果他真的不幸输了，那曲烟这儿还多少能留下财产下来，可以保他吃上一辈子软饭无虞。
但她这么做，可就像是把全部身家都压上赌桌的赌徒一般了。
“有没有必要和我做不做是两回事，”曲烟倒是得坦然，“再一个吧，其实我卖掉lp，不仅仅是因为你，也是因为，它的确跟我太不搭界了。”
“怎么这么？”他问，深眸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过。
曲烟却认真道，“我又不是曲凝，从在奢侈品里泡着长大，对于我来，那是很邪恶的东西，你别笑啊，时候我就老感觉，曲凝穿着那些华丽的衣裙，有一句话形容她得恰到好处。”
“是什么？”他饶有兴趣地问。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低声轻笑，“呵。”
“都跟你了别笑了，”曲烟故作无奈的扫了他一眼，又解释道，“也许是恨屋及乌吧，所以我一直对那玩意儿没多少好感是真的，现在你既然也那么了，我不如趁早把它脱，钱还能给你，多好。”
的确，曲烟无论是她自己生活贫穷还是富贵，她对于奢侈品这玩意儿都算不上热衷。
季卓然这才了然，随即轻叹一声，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回报你呢？”
“对你好我就没指望回报什么，你扛过这一关，然后老老实实别跟我搞事就成。”曲烟很是坦白。
她觉得现在这样已经挺好了。
虽然有时候，她的心里会生出隐约的不安来。
而季卓然却也反问，“那如果以后还出了什么事呢？”
“那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吧，如果是出了什么大事，以后我可能就不想再看见你了，真的，一年之期结束后那段时间，我看着你都心烦，偏偏你又老是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就更烦，好像又一次还喝醉了，臭骂了你一顿，那个时候我就想，眼不见心不烦，也许只有看不到你，心就不会那么烦了。”
起曾经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此刻竟也能坦然告知。
而曲烟也故意得严肃，就是因为她自己也隐隐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不知道这股不安的感觉从哪里来，也许，是从他追问了这个“如果”之后，突然就这么生长出来了。
季卓然听到这个回复之后，也是沉默片刻，随即笑道，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不出事肯定是最好的，”曲烟听着他这样，心里稍稍松了些许，随即笑道，“好了，你一会儿吃过饭赶紧上楼去休息，这些天你估计会很忙，明天我也要去见lp的买家了。”
“这么快？”他有些意外。
曲烟却坦然道，“自然啊，其实这还多亏了允乐，他是近年来国内名气最大的设计师，所以知道lp的人不少，自然也该是有不少买家想要买这家公司了。”
钟允乐成为国内一时间炙可热的设计师，倒不是因为他的设计水准真的有多高，主要是他年轻人长得好，外形跟明星似的，又有才华，不少富婆都喜欢他
不得不，此前他去黑马会所就业，倒也的确没找错地方。
只是这些原因，曲烟就不会那么详尽的告知季卓然了。
“嗯，不过你也要心些，商场上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季卓然叮嘱道。
“知道啦。”曲烟回答着，心里却还不以为意。
毕竟，就是谈个生意，难道还能出个什么事？
不过，第二天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