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卓然如此难缠，曲烟也只能是讨好一笑，拉起他的，放在自己已经有些明显的腹上，见他眼神软了软，这才：
“你不要这么像逼供一样嘛，我呢，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见她如此心虚的模样，季卓然呼出一口气，随即放柔了声调，才问，
“那你总得是什么事情，我们才能商量，还是，你是想，这几天谈判着谈判着卖公司，今天有钱了，所以给自己买了个新首饰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曲烟才将视线往下，落在了自己上，看到了她刚刚试戴之后忘记摘下来的粉钻戒指！
他已经发现了！
正如程飞扬都知道，曲烟绝对不是一个喜欢珠宝的人一样，季卓然又何尝不知道，以曲烟的消费习惯，她不会平白无故费那么大力气，去买这样一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戒指！
曲烟顿时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但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
“也不是啦，我就是觉得，紫色太老气了，所以想换一对颜色浅一些的婚戒。”
其实那紫钻的紫色好看极了，曲烟自己也清楚。
但偏偏这玩意儿太值钱，眼下又正是缺钱的时候，她已经是叫了一个高价卖出去了，所以，再好的东西，也留不得了。
季卓然看着她的，继续问道，“那你之前的婚戒呢？又准备怎么处理？”
那不是怎么处理，是差点就已经处理了。
“我就是想换一对，之前那枚还好好的”曲烟本想谎，谎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再抬起透露的时候，她脸上讨好的笑容也消失，“季卓然，我卖公司的时候，把那枚戒指顺道也卖掉了。”
他的反应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得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也只是语气深沉地问，
“为什么？”
一开始卖戒指的事情，曲烟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觉得那就是个没啥意义的死物，能卖那么多钱已经是石太太脑子有坑而她刚好给赶上了。
可后来，随着那枚戒指一天天的不属于它，随着今天她满城的逛首饰店找金饰，她已经知道了那枚戒指的非同凡响，也清楚，季卓然把它给自己搞到，一定费了不的功夫。
于是现在她心里也生出了些许后悔出来。
所以，面对着他这句“为什么”的时候，她竟然难以面对。
好像她卖掉的，是他们拥有重大意义的珍宝，无论怎么加钱，都是不应该卖掉的。
于是她一头靠在了他肩上，故意不看他的脸，却又用了非常难得的使用着撒娇的语气道，
“就是卖掉了，我仔细想了想，它又没用又贵，你现在正是紧张钱的时候，咱们能挤出一点来是一点，银行不知道要卡你贷款卡多久，你上的产业大多重要一些，lp本来就是你给我开着的玩票公司，现在卖了它也算是功德圆满，至于戒指这纯粹是一个意外。”
于是她坦白，把石太太和自己在谈判桌上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季卓然，了她是怎么卖出了高价，又了她怎么最后被算计了一把所以，才面临了眼下的困境。
听完曲烟的话，季卓然沉思良久。
久到，她靠在他肩上，都觉得不安。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枚尚有余温的男戒落到了她的心。
曲烟低头，看到了自己掌心那枚男戒。
它用的钻石比女戒了很多，但两者是出自同一块原石，所以色泽一致，和那枚女戒放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很是相配。
可现在，它仅有一只。
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传来他近乎叹息的声音，
“曲烟，除了你，再没有人能从我里拿走它。”
“这次算我错了。”她低头，想到自己被石太太最后利用合同算计的事情，还是觉得自己年轻了。
其实未尝没人发现附录表的物品栏单位变了一个字，但是，她下那群员工，大多都即将成为石太太下的员工，选择忽视这个字，带给他们的利益太大了。
所以，她除了怪自己，倒是也没办法怨别人。
可就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季卓然的声音，
“不，这一次，其实是我错了。”
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他身陷陷阱，曲烟也不至于在谈判中落入下风，甚至根本就不用开启这场谈判。
是他的问题，牵连出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也就是俗语所的，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