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听到杜若还在她可以不见季卓然的话，却笑了笑，回道，
“我又不欠他什么，凭什么就不敢见他了？再了，我既然都回来了，逃得了一时，我还能逃得了一世吗？而且，也正因为我离开过一年，我才发现，离开压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离开只能逃避问题，
但是逃避之后，也会有无数的新问题产生，譬如，你们怎么办？
我的朋友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一个人活得多寂寞啊，我也不能回家看看我的表哥，甚至还因为我当初诈死的原因，表哥把和夏曼的婚事都延期了，而且，你出事的时候，我也没能在你身边，反倒是徐仁帮了你杜若，你看，我一走，就有这么多问题生长出来，我逃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杜若也只能叹息一声。
是啊，一直这么逃避下去，也的确不是个办法。
曲烟想得比她明白。
“你得对，看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杜若笑道。
曲烟听到这话，也笑了。
她道，“好了，你现在不是要去试婚纱吗？我反正也没事，陪你一起试试呗。”
反正有她在，杜若也绝不会嫁给徐仁，所以现在试试婚纱对于曲烟来，就当玩了。
“好啊。”杜若笑笑，便领着曲烟，一起去会议室。
这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堆满了华丽的婚纱裙。
好在是一品鲜的会议室足够大，所以才勉强放下了那么多。
但是曲烟一细看那些裙子，就皱起了眉头。
当初她举办婚礼的时候，季卓然带她去全城最顶级的婚纱店试了好多婚纱，末了她试了半天他来一句“还是定做好”，然后挽着她的翩然离去
那会儿她还觉得那男人任性得离谱，但后来那条大师定制的婚纱裙一穿在身上她就感觉出了不同，定制的东西，始终比店里的服装来得好得多。
往事如昨，现在想起来，甜蜜的记忆却像是一场雨，冰冷地浇在了她的身上。
而眼下杜若面前这些婚纱裙，曲烟也能看出来，是顶级婚纱店里的款式，华丽有余细节不足。
另外，大师做衣服的时候，还有底蕴在里面。
比如，他们会给衣服定一个主题，像是钟允乐的“烟”系列服装，他也会将云烟的图案作为服装标志性图案，然后，表达一些他自己的想法，就像“烟”系列服装初始基调，就是为了纪念曲烟和表达对她离开的沉痛想法，所以服装整体色调偏暗，偏阴郁，好在市场那时候也正流行“丧文化”，这套服饰不谋而合，因此反而意外爆火。
而曲烟记得，自己当初的婚纱主题，里面有一套是偏蓝色的海洋主题，还有一套是主题是白色的真爱永生
而眼下这些婚纱，都是没有主题的。
换言之，它们没有灵魂。
而且衣服的尺码要是不对，也很难改，只能用一些针线收一收，收在明眼看不见的地方，但是也不能直接动衣服主体。
当然，以他们的财力也可以把婚纱买下来再改，但是始终这样的婚纱，做藏品的价值也不高。
曲烟心里想着，却老是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穿在身上的那件婚纱
也不知道，它现在是不是还在西池园里挂着
然而杜若却看得很是满意，随意试了两条，便敲定了。
“就这条吧，腰身大概合适。”
曲烟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等杜若真的结婚那天，她想，自己也要去找个什么礼服大师，给她定做一件才是。
不过
此前钟允乐似乎也帮她定做过衣服？
曲烟想着，心里渐渐有了计划。
杜若试过衣服之后，看着曲烟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脸色，笑道：
“要不你也试两条？反正都拿过来了，就能当试着玩呗，裙子也还挺漂亮的。”
“好啊，”曲烟着，也随意拿了几条裙子，转身进入一旁的房间试起了衣服来。
片刻之后，她走出房间，走到杜若面前转了一圈，笑道，“怎么样？”
杜若也笑了，“好看，你还像以前一样美。”
曲烟自己也走到了镜子前面，随即，她转来转去看自己换了裙子的模样。
但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裙子后背做得比较低，露出了她背上的纹身，所以镜子在她侧身的瞬间，也倒映出了那个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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