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带着仓库回古代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夫妻情深xinHaiGe.
    公主拿着“看水”心得给皇帝陛下看时,皇帝陛下正在后妃处品茗,然后就被亲眼所见的水中杂物给恶心吐了。皇帝陛下突感不适,把整个太医署都闹得天翻地覆,直到晚上才安定下来。

    公主又拿着李咎的书稿找对策——水那么脏,人总得喝水,那总得有办法把水给弄干净了吧?抱着这样的信心,公主真的从书稿里找到了饮用水的澄清和杀菌消毒方法:过滤和煮沸。

    皇帝陛下听烧开一段时间的水足够干净了,再仔细想想自己一般都是喝的这样煮过的水,这才惨白着脸下令以后凡是茶水饭菜点心等必须彻底熟制才可呈上,然后稍微吃了一丢丢晚膳。

    一天折腾下来,皇帝陛下也累了。议政结束后,皇帝陛下拿出很久没再注意过的李园的那些书稿,对着上面写的云山雾罩般的新鲜知识,发出了灵魂提问:“李咎所写的书,古往今来天文地理草木禽兽,无所不包。他知道的如此多,来历却成谜,他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敢接话。

    好在皇帝陛下也不是真的想得到回答,只是道出心中疑惑罢了。

    不过马上皇帝又向底下的心腹问:“上回给你们的李氏百家杂学,交代诸公仔细抄录研读的,未知可有结果?这么大的事,关系到朕与皇后、诸皇子公主乃至诸位自己的性命,竟然是公主发现才抖落出来。诸位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在座诸臣主要是大学士们,还有工部、礼部、户部的少数人员。

    出身翰林院、登台入阁的大学士们一拿到那些书就扔进了仓库,到现在都没人认真看过,并且到现在也没人觉得他们应该看——这书不该是太医署、工部去看么?又不是圣人之言、治国之策,岂是应该在大学士这个群体里流传的书?纵使有人零星看了些,碍于同侪们的态度,也不敢自己看了,还觉得挺有意思。

    一阵令皇帝陛下感到有些尴尬和愤怒的沉默过后,坐在最末的户部郝主簿起身向皇帝陛下和大学士们毕恭毕敬地一礼,道:“臣郝通,仔细研读过其中涉及农、牧、纺织、医学以及其他民生相关的杂学,如育种、改良、气候、油脂等等。”

    有了他带头,又有其他人站了出来。礼部的张主簿自己仔细研究了算术和“物理”,工部的陈主簿自己研究了“流水线”总之李咎这人能不能当官是不是另有所图,他们不知道,但是李咎的学看起来真的是那么回事,很值得投入时间和人去深入地理解。

    气氛总算稍微缓和了一些,大学士中为首的那位,职责相当于往前各朝代丞相的称平阁大学士吴宥给双方都铺了个台阶:“陛下所赐之书,以其无所增于经义,但有于方志。臣等略知其意,未曾甚解。臣以为,也无需甚解。”

    皇帝陛下的尴尬和愤怒都源自大臣们不听话,并非他对李咎的杂学有多么重视。吴宥都快六十了,肯给他铺台阶,皇帝陛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就将此事放过去,请吴老学士坐了回去,对末座的几人道:“你们觉得,李氏的学,有价值吗?”

    郝张陈等几人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没价值吧,他们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有价值吧,不是当面给吴宥难堪吗?牺牲良心还是牺牲前途?

    被问到的几人里以郝主簿最为年长,他硬着头皮起身回道:“微臣不敢妄言。微臣想去淮南道,亲眼看一看这位奇人。李氏的学很奇怪,是以令臣等无法辨别其价值所在。错过可惜,闷头去学又恐走了弯路。”

    皇帝一想确实如此,就好比那显微镜,若不是公主歪打正着,恐怕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东西到底要怎么用,又能干什么。尤南他们送来的书稿过于支离破碎,除了三国演义还有新传来的话本还算完整,其他凡是涉及到具体学的,都只有只言片语,令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故此皇帝陛下道:“我记得皇后将去年尤师父进上的几种李园粮种在暖房里种上了——丰年啊,可有此事啊?”

    皇帝陛下点到的丰年乃是一个內侍,生性谨慎心。年前因为他第一个将“稻花香里丰年”传到宫里,被皇帝陛下点做了近身內侍,他倒也乖觉,连名字都改作了“丰年”。

    丰年躬着身,道:“陛下英明,那么远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人也是陛下问起才恍惚记得,中宫殿下是这样吩咐过。”

    皇帝陛下道:“今年也快到秋收的时候了,就看看这些粮食是否真如尤师父信上所的一般神奇。果真是,你去一趟,只当是采风。若不是,也不必浪费这个功夫了。不过”皇帝陛下转过头去,命丰年记下口谕,“可以让乐署的人先去青山县看看,一则探明情形,二则他们有几出新奇的戏,被当地县令也称赞不已。王伊蔚,这个人我记得,他是京城人氏,也算见过世面。他都特意提了一笔,明的确有过人之处。明年正月十六,是皇后四十八岁生辰,倘若可以,给皇后弄一出戏作为庆贺之用。”

    议政厅里的诸位大臣一时无言,吴宥忍不住咳嗽一声,把皇帝陛下从“给皇后庆生”的思绪里拉出来,扔回众人的吃喝安全事项讨论中来。

    知道你们夫妻情深,但是您能不能看看场合?

    差不多同一时间,另一对夫妻也是情深得很,只是那环境就没这么舒坦了。

    正是梅雨季节,一辆马车从泥泞的黄土路上奔过。赶车的人是牲口贩子老刘掌柜,车里的人是他的媳妇宁氏,而他的商队还在上一个城镇休息。

    老刘年初出关卖货,不到三天就把库存清空,还拿了一大笔订单。那些关外的番人蛮子嗷嗷地挥着宝钞求他出货,给老刘省下了很多时间。南下时,老刘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媳妇了,看看时间有多出近半个月,就绕道回了趟家。

    幸而他回了这趟家,这才能救下他媳妇的命来。

    原来他家乡去年传上了疟疾,他媳妇宁氏不幸染病,已有一个多月。因为久治不愈且传染的人越来越多,连大夫都不肯来了,药草也用尽了,他老家的族长里老正准备将宁氏等染病的人集中到村头的破庙里,禁止出入,听天由命。

    老刘掌柜仗着一身都是力气,强行闯进村子里带走了宁氏。带走宁氏后,老刘掌柜就弄了一辆马车,带上一大车的干粮和炭,将宁氏往车上一放,直奔李园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