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女尊大佬的掌中娇 > 正文 第190章 留给他的念想
    百年来,景家在青城,与青城城主府的势力两两制衡,一时是势均力敌,一时是这方略胜一筹,一时又是那方占尽先。

    而现在,青城又多出了个烟雨楼,势大力强,背后真正掌事之人深不可测。

    相较于景家,城主府与烟雨楼走得近得多,也正因此,景家曾一度被这两处合力,压得险些居于末流。

    虽然因为景慕卿,现在的局势略有好转,可离真正的高枕无忧,为时尚早。

    景慕卿缓缓放下了中的百合花枝,他转过身,到花厅正中的圆桌旁坐了下来,口中道:“容襄姑娘所言,到了景某感兴趣的点儿上,不妨一起来谈谈罢。”

    他着点了自己正对面的位子,请容襄坐。

    容襄面色不改,坦然坐了,问道:“不知景公子是否有意取城主府而代之?”

    景慕卿摇了摇首,“两相制衡维稳,一枝独秀易损。”

    容襄点点头,“那景公子的想法,就是除掉烟雨楼。”

    景慕卿闲闲一笑,“景某可不敢做此空想。”瞧城主府对烟雨楼那卑躬屈膝的模样,景慕卿虽然不齿,却也心惊。

    这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头,能让一城之主见了都如此谦恭?

    容襄道:“既然景公子没想过取代城主府,也不妄想将烟雨楼连根拔起,那婢子可以答应景公子,让烟雨楼在一年内乱了阵脚,让城主府一年内不施压于景家,来换景公子五尊天青色。”

    景慕卿玩味看她一眼,出声笑了笑,“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容襄姑娘的真是好听,但容襄姑娘似乎忘了,我景家若出以助,帝京里的荣国公府,恐怕就不会轻易放过景某了。而据景某所知,幽州温家之所以拒绝相助,就是惧怕东山再起的荣国公府。”

    容襄不慌不乱,“荣国公府的事情,自有我容氏一力扛下,断不会波及景家分毫。”

    景慕卿却半分不信,“你容氏远在江南,荣国公府短时间内鞭长莫及,我景家,却就在这毒蛇的信子边上。”

    容襄从座中站起了身,双捧出一块原本放于怀中的玉玦。

    这玉玦极薄,遍体通透,乳白的色泽,温润有光。是随着那封信一起送到她中的,容境作为容氏嫡女的信物之一。

    她道:“见此玉玦,如同大姐亲临,大姐,只要景公子肯出相助,这玉玦就放在景公子中三年。而三年之内,凡有关荣国公府之事,景公子尽可持着这玉佩寻当朝御史白契,白御史见了玉玦,自会想办法为景公子化解祸事。”

    景慕卿眉间轻轻一动,“这玉玦,可是你家大姐惯常带在身上的?”

    容襄摇了摇头,只道:“大姐素日里不佩玉玦。”

    容境惯常似乎只喜欢戴玉佩,腰间总是只有那么一个饰物,还每日都是同一块玉佩,但是其中原因,连她也丝毫不知。

    而且,那块玉佩除了他们府上的少君——那位洛公子能在帮容境更衣时触碰到,其余的,就连她这个一等贴身侍婢,也碰不到分毫。

    所以她猜测过,那玉佩可能是容境统共的三枚信物中,权限最大的那一个。

    至于这玉玦,容境平日都是让她收在暗格中的,虽是容境三枚信物中调动权限最低的一个,却也十分不凡了。

    景慕卿见容襄摇头时神色微微一黯,听容襄之言时又很快敛了情绪,道:“景某若就此应下,岂非轻信于人,而将我景家置于险境?”

    容襄微扬了扬下颌,带着几分傲然,道:“大姐一贯一言九鼎,景公子不信谁,都不该质疑我家大姐。而若景公子一定不信,那婢子就不在此多留了。”

    她着便合了掌心,要将那玉玦重新收回怀中,景慕卿抬了抬,“容襄姑娘留步,我信。”

    他信容境。他甚至在身畔无人的时候,仔细看过属下报来的,所有关于容境的册子了。

    他知道,这个女子,她丰神俊秀,惊才艳艳,她淡雅如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容襄便将递出去,那块玉玦落到景慕卿中,他细细摩挲两下,旁的都不要紧,只这玉玦,她到底是,留了一样念想给他,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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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一早,五尊极品青花瓷被连夜从青城送到了帝京南城门外的一处客栈。

    容襄用半个时辰的功夫,最后清查一遍岁贡之物,确定无误了,打马上路,入了帝京。

    帝京南城门的守卫这几日都在忙于接待各城岁贡,是以对相关事务尽数知悉,没怎么耽搁,便让车队入了城。

    前来查验临安岁贡的,是礼部一个中等官员,她身穿正四品朝服,中等身材,面容不出奇,给人一种寻常的自然之感。

    容襄琢磨着,袖口里一早备下,因装着真金白银而沉甸甸的荷包,究竟要不要送出去。

    送的话,若人家自身清正,那必是触了霉头,贿赂朝臣,罪责不。

    不送的话,若人家就好这一口,那必还是触了霉头,少不了随便找点岔子,按她个不敬朝臣的罪名。

    真是左右都可能出错。

    而她自知识人的能力不比容境,一时难决,不敢贸然行事。

    她犹豫的功夫,四品朝服的官员已将岁贡尽数登记造册了,还一副平常的神色,将册子递到她面前,道:“快速检查一下,可有疏漏,过后密封,就不可再改了。”

    容襄忙先敛了神思,逐行逐句的看下去,直到结尾,没发现什么错处,倒不知是不是凑巧,隐隐瞧出了这册子里的一点门道。

    而若她瞧的没错,眼前这人,就是御史白契一党的清流派。

    她不由抬起了头,果然看到对面人挂着淡笑的脸。

    容襄于是躬躬身还回册子,恭谨道:“辛苦大人。”

    她着一掏入袖口,指尖避开那沉甸甸的荷包,转而拿出了一枚扳指,“这扳指玉料一般,上面纹路却是公孙大师亲雕琢的寿松,还请大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