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均觉得深海所言有理，干脆心的潜伏进了诺一当初独居的楼。
这栋老旧的地处学院深处的楼，最老，最破，所以是最为年轻的讲师们的住所。
这些人毫无意外的全部去了星门关前线，学生均已死，何况讲师？
没有一人退出。
诺一看着空荡而布满尘埃的走廊道：“这间，就是马丁的房间，这子就是来自联邦最南的南海州。虽然见面很少，但是这家伙每次见到都是笑嘻嘻的。”
从马丁的门前里走过，诺一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马丁在的地方，从来不会冷场。”
接着继续前行，路过好几个空房间，以前就没有人居住。
诺一突然停下道：“这间还是一位女讲师的住所，也不在了。”
有些人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依然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突然之间就没了，更能感受那种战争的残酷。
关键是这些人本来不是必死的。
就算必死的，也不必死得这样毫无意义。
所谓的死得其所，只是杜洛和国防部的法。
这一定不是所有人甲系军人的本意。
“如果有的选，他们可以为联邦去死，但是不代表他们愿意为现在的国防部去死，杜洛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其实并没有道理，他们没有资格去替别人做决定，而且这个决定还是生死决定。”诺一坐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里道。
迪恩点点头：“这句话我实在不能再认可了。”
胖子点点头，心有余悸的想起了铜齿城的那枚中子弹。
“这个套路真的是‘无垠’的风格，当初在铜齿城那颗中子弹，只怕也是它的喜好。”胖子道。
诺一看着胖子和深海点点头道：“不错，如今看来，铜齿城被干掉，算是无心插柳的断了它一臂。”
胖子叹息道：“当时看见那枚中子弹的时候，我第一瞬间就想起了码头的母亲和邻居。要是没解决掉，他们和全城的人都会死。”
诺一咬牙道：“所以，‘无垠’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它丝毫不在乎人命。”
迪恩疑惑道：“我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反人类的存在，国防部为什么就那么死心塌地的愿意跟着它？包括白神这样骄傲的人，杜洛这样位高权重的人。”
诺一叹道：“我也很疑惑，等会去问科恩，以他的智慧，必然可以解答我们的答案。”
一屋闲坐，天色渐晚。
看着窗外已经华灯初放，深海道：“队长，我可以走了。”
诺一点点头：“出发吧。”
四人穿上战铠头盔，拉起兜帽，从楼上直接跳了下去，往科学院的方向而去。
临走前，诺一看了一眼灰尘密布的桌子，心意一动，将桌上的一支笔拿走了。
夜色永远是最古老的掩护。
但是在通过科学院的时候，诺一还是寻求了呆的掩护，毕竟科学院里的摄像头密度实在有点高。
好在不是所有的摄像头都会配备夜视，所以四人还算顺利的来到了科恩的楼外。
在楼斜对面的一处山包上，一丛灌木遮挡的排水渠里，四兄弟趴在里面用胖子的瞄准镜观察着楼的情况。
“无垠”对科恩的重视在这里就可见一斑。
楼的四周东南西北四方位，各有一个摄像头，楼下大门守着四个战铠警卫。
楼一周，都在巡逻队的视野范围内。
大约三支巡逻队，在科恩楼附近的区域里不断来回走动。
楼旁边的道路上，还停着整整四台装甲车。
迪恩道：“这和软禁没什么区别，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诺一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特别对，你想明白了吗？”
迪恩偏头想了一阵道：“按，以科恩的地位，对‘无垠’来，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这等安保或者监视，虽然已经很重要了，但是还是不够。”
“不错，正是如此。”诺一道，“所以我有些怀疑，是不是一个圈套。”
胖子又看了一圈道：“我仔细看过了，房间里基本上没有多余的人，通过热成像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诺一点点头：“我去看看。”
胖子道：“心点，我们掩护你。”
诺一算好了时间，心避开巡逻队的视野，同时让呆对其中一个摄像头进行短期的欺骗。
接着，诺一像幽灵一样摸到了科恩楼的附近。
在楼外，诺一爬上了一棵树，整个脚极其的轻灵，对战铠的控制妙到毫颠，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诺一已经看见了房间里的科恩，房间里的灯光还是比较明亮的。
科恩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很多，神色也很是疲惫，诺一不由得有些心疼。
老头，一定很自责吧？
天空中偶尔有运输从夜空中经过，现在的星城很多地方都需要部队的快速反应，空运还是很繁忙的。
诺一有信心借着运输声音的掩护，一个弹射跃进科恩的房间。
但是有两个问题，一是诺一不知道科恩房间里有没有监控，是不是完全没有其他人，二是现在天气依然寒冷，科恩的房间窗户只有一丝缝隙。
看着窗户里的科恩，诺一灵一动。随摘了一片树叶，用刚才拿的笔在树叶上写了几个字：“时代一粒沙，个人一座山。”
接着，诺一用夹住这片树叶，在战铠套的控制下，用一个极其精准的力道扔了出去！
树叶带着一定的旋转，穿过了那一丝窗户的缝隙，奔着科恩的侧脸而来！
科恩的余光感觉到了一个物件向自己的脸上飞来。
条件反射的转头，一片树叶就轻轻拍在了科恩脸上。
以科恩的聪慧，当然立即反应过来，这东西是有人投掷进来的！
于是科恩缓缓拿下叶子，当看见树叶上的几个字的时候，科恩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诺一，竟然没死！
科恩强压住心中的震荡，装作伸赖腰来到窗户旁，眼神无焦的望着黑漆漆的楼外。
接着科恩似乎很疲倦的揉了揉脸，然后部做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
做完这个动作后，科恩就放下揉脸的双，推开了窗户的玻璃，似乎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其实也并没有人注意到科恩的动作，似乎只要科恩还在屋里，这些人就很放心，看样子科恩被软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等到科恩转过身去，一台运输从天空飞过的时候，诺一抓紧会，从树上跃起，如大鸟一般射进了科恩的房间！
刚一触碰到窗户，诺一便借力一抓，然后就地一滚，落地的声音几乎没比正常人走动的声音大多少。
胖子看得拇指都捏紧了！
直到诺一落地，楼下的战铠步兵没有明显的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
深海也叹道：“这一技击术水准，已经是当世一流了。”
迪恩也叹道：“穿着一身铁疙瘩，能做到这种地步，不服不行。”
诺一落地后，科恩并未转身，而是指了指书桌的下面。
诺一当即明白，立即钻到这张硕大的书桌下。
科恩一边转身一边将背在背后，他腕上的通讯终端一直被科恩挡在诺一的后面。
科恩来到书桌前坐下，平放在桌上，拿起一支笔一张纸，开始写了起来。
科恩许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看书学习好爱做笔记的习惯。
这个行为确实每天都习以为常，即便先进到现在，科恩依然保持着古老的写笔记。
于是一张纸，便成了科恩和诺一交流的唯一途径。
“诺一？”
“是我。”
“你还活着！？”
“云十一也是我！”
科恩立即明白了所有！想起平原州现在的实力和诺一所在的位置，科恩失去神采的双眼，似乎突然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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