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 正文 第432章 第四百三十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第四百三十二章

    英国政府的外交部出面。

    维克多雨果和居斯塔夫福楼拜外交访问英国。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无法来的原因,他在与维克多雨果争吵翻脸的时候,近战被雨果扛起桌子打晕了。这种情况下,两人是短时间无法重归于好,法国政府便派另一位超越者与维克多雨果成为搭档。

    居斯塔夫福楼拜接下了这个任务。

    两人按照流程客套完毕后,随着外交部的人参观大英博物馆。

    维克多雨果想来英国见的是画像,对大英博物馆里珍藏的艺术品不是很上心,唯独看到达芬奇的阿伦德尔稿,眼神停留的最久,引起了外交部长的一抹自豪,“这份稿是达芬奇先生以左书写的,内容皆是意大利语,想要流畅的阅读需要借助一面镜子。”

    维克多雨果一目十行,阅读毫无障碍,与居斯塔夫福楼拜交流其内容,居斯塔夫福楼拜道:“达芬奇的父亲在这段时间去世了。”

    维克多雨果感慨道:“达芬奇先生后半生居住在法国,为卢浮宫留下了传世之作蒙娜丽莎的画像,唉,他来法国的时间太晚了。”

    居斯塔夫福楼拜犹有荣焉:“是啊,不然有更多的作品存世。”

    外交部长憋着一股气,蒙娜丽莎的画像分明是达芬奇先生死后,法国国王从达芬奇先生的弟子中买下来的!

    两个不要脸自卖自夸的法国人!

    中午,两名代表法国的超越者参与国宴,吃了号称“美食沙漠”的英国的家常菜,维克多雨果找到空闲会问道:“居斯塔夫,你怎么会跟我一起来英国?”对方答道:“谁我就不能感兴趣了。”

    维克多雨果难得有了一些腼腆,“抱歉,是我反应太强烈了。”

    居斯塔夫福楼拜含笑,结束了临时的私聊。

    在英国,不能乱话。

    紧接着,接待他们的人就变成了一名脸上化过妆,仿佛从演员片场上走过来的燕尾服男人。此人的个头不高,一米七五左右,举投足仿佛被尺子丈量过,步履精确无比,伴随着他的走来,那份违和感消失,对方从地方乡绅眨眼间蜕变成了英国贵族。

    “二位好,我是你们的导游狄更斯。”

    燕尾服男人一出名字,该懂的都懂了,附近的呼吸声都低了。

    战争时期,英国顶尖的异能谍报员——代号:大卫科波菲尔!

    传言他可以不借助异能力扮演任何一个角色,从妓/女到贵妇,从海盗到海军将领,这个人连此刻的真容都不一定是真的。单凭演技,法国大明星的爱弥尔左拉也不是他的对,二者对表演艺术的钻研程度不一样,查尔斯狄更斯属于走火入魔的类型。

    维克多雨果伸出握,无惧对方的危险性:“久闻大名。”

    维克多雨果的坦荡令查尔斯狄更斯一愣,笑意加深,眼神扫过居斯塔夫福楼拜,居斯塔夫福楼拜的眼神冷了一个度数。

    居斯塔夫福楼拜以前没有碰上过此人,但是,他的学生莫泊桑就不一样了,当年的莫泊桑反谍报经验不足,在伪装成风尘女子的“不知名”谍报员里栽过跟头,险些没了命。

    没证据,凭直觉!

    那件事给莫泊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比女人还有女人味的男人!经过对方的坑害,莫泊桑不再敢睡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性。

    “你们是来看画像的吧。”查尔斯狄更斯笑着带路,“到底它是英国的物品,非英国国籍的人不能看,可是你们的情况特殊——总体来,瞒不过你们,我们这边有一点头疼。”

    居斯塔夫福楼拜眉头跳动,维克多雨果抢先一步:“法国不会出去,我以个人的名义来参观英国的艺术品。”

    居斯塔夫福楼拜妥协:“我也是。”

    查尔斯狄更斯沉吟:“不过我的不算,你们跟莎士比亚协商。”

    到了英国的地盘,来访者免不了跟歌剧打交道。

    查尔斯狄更斯热情洋溢地请他们看了本国的奥赛罗,得到两个人表情微妙的回应,完美地回报了在大英博物馆里凡尔赛的一幕。

    威廉莎士比亚见到雨果就张开臂,亲密地道:“朋友!”

    维克多雨果木着脸,被威廉莎士比亚一个拥抱。

    “朋友”你个头。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来来来,我们签个合同!”

    威廉莎士比亚掏出合同,唬住了两人,维克多雨果又惊又怒:“这是什么?巴黎圣母院的剧本改编权?不可能,我不会交给你!你就是一个喜欢往别人脸上抹黑的家伙!”

    “你们法国有魅影,当然有底气,但是他没有我懂——”威廉莎士比亚毫不羞耻地道,“只有我能为你改编出最完美的歌剧!”

    维克多雨果不悦:“奥赛罗的事情没有找你算账。”

    威廉莎士比亚深情地按住他的。

    “或者,你喜欢现场改编一个新的歌剧出来?”

    “”你狠。

    维克多雨果实在不想答应,怕出现一个令自己胃疼的剧本。

    威廉莎士比亚认真保证:“正式表演之前,我会给你看剧本,写的不满意的地方可以一起商量!”

    维克多雨果冷硬地道:“我不会在英国停留太久。”

    威廉莎士比亚豪气:“爆肝都能写完!”

    维克多雨果无语。

    七年写不出一个歌剧的人好意思出这种话。

    于公于私,两人之间不能有私底下的联系,更不能有跨越国界的友谊,免得政府怀疑超越者的立场,所以维克多雨果来英国的目的猝不及防地多出一条:改编巴黎圣母院。

    这是威廉莎士比亚用参观画像换来的好处,跟英国政府交代的时候,信誓旦旦:“我会监督他们不能触碰画像,要与画像保持十米的距离,这么一来,我可以为英国创造更多的歌剧艺术!表面上就像是两个异能大国和好如初,一起策划歌剧!”

    英国和法国若是“度蜜月”,不安的就是其他国家了。

    威廉莎士比亚搞定了政府的猜疑。

    “你们不用急着去,爱斯梅拉达家里的两个孩子没有离开,让聪明的莎士比亚先生预估一下,最多停留一天,明天就会走了。”

    威廉莎士比亚掐指一算,弄糊涂了法国来的两个人。

    维克多雨果对画像的“真假”产生疑惑,画像要是可以完美呈现出麻生秋也的精神人格,对方的家人会舍得离开吗?以他对麻生家的孩子的了解,没准就会联策划起如何盗走画像。

    居斯塔夫福楼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我的时间很多。”

    维克多雨果欲言又止,忍耐了下来。

    他收到消息。

    阿蒂尔兰波离开俄罗斯境内,回到法国,即将来英国。

    阿蒂尔肯定想见麻生秋也,把会留给他吧,我负责拖住莎士比亚,居斯塔夫帮忙拖住不清楚异能力的狄更斯,其他人对空间系异能力者的威胁应该不大。

    维克多雨果在感情上善良了一回。

    这绝不是他对画像产生不详的直觉,想让阿蒂尔兰波去试雷。

    画像不对劲。

    他希望他的爱斯梅拉达能在孩子和爱人的开解下走出来。

    秋也钻牛角尖了。

    这个念头不止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江户川乱步知道画像不是完整的秋也,但是对方依旧是他的监护人啊,是那个临死前无法释怀、带着对兰堂先生的怨恨死去的男人啊!

    若非感情一叶障目,麻生秋也不可能死得那么凄凉。

    书和壳皆在,再加上主场的优势,就算是超越者也无法动一个携带“核/弹/头”的普通人。

    当天晚上,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打地铺,不肯离开画像。

    只要画像同意,他们就把画像搬回日本。

    画像对离开的事情毫无反应,温柔地看着他们,仿佛之前的疯狂荡然无存。卧室没有空调,半夜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就热得不想盖被子,“麻生秋也”走出来,不眠不休地为他们盖被子。

    中原中也装睡,心头复杂得鼻头一酸,自己踢掉多少次,对方就会走出画框,给他盖被子,再帮旁边睡歪了的乱步调整睡姿。

    “麻生秋也”的行为带着顽固的重复性。

    不盖被子会着凉。

    落枕会脖子疼。

    孩子压到另一个孩子身上,对方的肌肉会发麻,不利于睡眠。

    中原中也用眼缝观察“他”的出现,消失,莫名希望这样的夜晚可以漫长一些,永远有一个人会关心他睡觉的姿势正不正确。

    他知道他不能这样自私,而乱步估计是同样的

    他已经听见了乱步细地哽咽。

    画像上的老爸成为了人形异能力,被固定了模式,就像是一段限制在死亡那天的人格程序老爸爱着我们,所以对我们始终温柔,老爸恨着兰堂先生,所以提及对方就无法释怀。

    我该怎么做,该怎么让老爸释怀,他看上去比我们都痛苦。

    人形异能力啊

    兰堂先生最了解这种力量吧。

    中原中也翻了个身,臂甩在了乱步的脸上。

    江户川乱步把被子一踹,两床被子盖到了中也头上,能热死人。

    “麻生秋也”及时制止了快要打起来的两个人。

    他的身体是冷的,就像是散发寒气的冰块,江户川乱步实在忍不住,趴到了黑发男人的膝盖上,装作迷迷糊糊地道:“我的大鳄鱼我要大鳄鱼咬住我的脑袋”

    “麻生秋也”拂过乱步额头的汗珠,“没有家里的大鳄鱼,你要去商场里买一个新的,下次不要把游戏藏在鳄鱼嘴巴里。”

    江户川乱步继续梦呓:“秋也是笨蛋,笨蛋家长。”

    “麻生秋也”哄道:“对,我比不过最可爱的乱步,乱步是天才。”

    “麻生秋也”的指尖撇去乱步眼角的泪水。

    “没有我,乱步长大了,打破了我们给你塑造的城墙,城外是世界庸庸碌碌,偶尔有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远没有城墙里那么舒服,你要在横滨市好好保护其他人啊。”

    “他”屈起指,也握住了中原中也靠过来的。

    “中也,掌握你的力量开关,成为强者,就像是那些受人尊敬的人一样,自己奋力前行,不要再被人推着往前走。”

    “嗯”

    “替我毁掉这幅画,好吗?”

    “”

    “”

    两个孩子感受到了何为心如刀割,迟迟不敢发出声音。

    黑发男人凝视着自己养大的孩子,为那份软弱叹息,“或者,替我毁掉身体,如果我没有猜错,尸体没有下葬。”

    江户川乱步颤抖道:“有必要吗”

    黑发男人的头颅在脖颈上有一些微微不稳,低头的时候尤其是如此,然后他被身后的橘发少年搂住了脖子,心地固定好了。

    尸体也好,画像也好,中原中也不在乎他变成了什么样的存在。

    爱,这个字十分玄妙。

    他们用心去感受,去倾听“麻生秋也”的愿望。

    “因为——”

    “根本就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最有希望复活‘我’的托尔斯泰,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文野里没有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的登场。

    孤身一人出现在火车站的是漫画里的西格玛,对方是书创造的人物,异能力不是“复活”,当阿蒂尔兰波在数年后见到对方的时候,自然会把希望寄托到对方身上,认为事情有了转。

    “‘我’欺骗了阿蒂尔兰波,遗书是为了给他活下去的动力。”

    “‘我’后悔了。”

    “这样活着没有意义,跟‘我’最初骗自己一样傻。”

    黑发男人慢慢站起身,无视挽留,走向画框,于深夜中留下背影。

    “麻生秋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骗子。”

    门口。

    一只悬空半晌,僵硬地垂落下来。

    来者的右搭在了门把上,往前一推,这一声如同乌鸦的嘶鸣,门扉发出摩擦的动静,被外力推动开来。

    阿蒂尔兰波身上夹杂着冬天来的风霜,耳边回荡着画像的话。

    根本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他不相信!

    托尔斯泰,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秋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他!

    阿蒂尔兰波走进来,缺乏照明之物,让“彩画集”的方块点亮金色的光芒,一个个迷你的方块漂浮在周围。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

    是画像上的黑发男人转过身,血泪滴落下巴,埋藏着深深的怨恨,不肯给阿蒂尔兰波一丝表情。

    “你你是世界最大的骗子,所以,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你看。”

    “你都不敢面对我了。”

    阿蒂尔兰波的指尖触碰画像,以指尖接触为中心,整幅画开始褪去了颜色,空空白白,仅剩下寥寥无几素描的轮廓。

    对方不仅不想见到他!

    画像连鲜明的颜色也不肯给他留下了!

    阿蒂尔兰波的心脏疼痛,没有收回指,按在“麻生秋也”的后背,戳着对方不肯对自己弯下的脊梁骨。

    阿蒂尔兰波让自己放松地笑起来,为了见对方,在飞上特意敷了面膜,睡了一觉,与老师见了一面就来英国了。

    他有去保养自己,去爱惜这具容易年华老去的身体。

    可是没有人注意啊。

    “秋也。”

    “我把你的所有话都当真,那样就没有真假之分了。”

    “你不回头看看跟你结婚的人吗?”

    “我是兰堂。”

    阿蒂尔兰波抵着他的后背,道:“我可能是被老师封印了记忆,只记得跟你结婚的那一年,你对着我哭了”

    “为什么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阿蒂尔兰波流露出柔软的神情,宛如身处于甜梦。

    江户川乱步震惊到下巴脱落。

    中原中也恍惚,真的假的?兰堂先生封印记忆变回了过去?

    一家五口,四个戏精。

    谁规定骗人的只能是麻生秋也和太宰治,以及装憨的乱步,阿蒂尔兰波用完美入戏的演技让画像产生了动摇。

    阿蒂尔兰波的泪水滴落在画像上,融入厚重的画布之内。

    人形异能力是什么样的逻辑,他明白。

    他相信着麻生秋也临死前唤的名字,相信着对方的每一句话,愿意去追寻复活,去等一个从未见过的托尔斯泰。

    距离他们的分别,过去了一年。

    距离他们的结婚,过去了三年。

    “阿蒂尔兰波不存在,留在这里的是兰堂,爱着你的兰堂,被你骗的团团转,却跟你去西班牙结婚的兰堂。”

    一个人看摩天轮,一个人过情人节,一个人孤枕难眠,数着心跳,阿蒂尔兰波在尚且年轻的时候体会了常人晚年的滋味。

    画像不肯回头。

    黑与白的淡色轮廓能看到男人攥紧的掌。

    “秋也,你再不看我一眼,我就老了。”

    此时。

    画中人和画外人没有区别,他们都在伤心,无声地悲痛。

    这个世界超越生死的事物是存在的。

    “等我死后,我就变成人形异能力,我永永远远地陪着你,住在我们的黄金屋,不让任何人撬走上面的金砖”

    “你把黄金屋送给我,我用它当我们的家。”

    “让世人羡慕我一辈子”

    画像哭不出来了,掉色到急需要补色的程度。

    他蹲下了身。

    在安全的画像里抱住膝盖。

    就像是这样便不用面对身后的人,躲在世界的夹缝之中喘息。

    ——我该怎么恨着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