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男主你“幸福”吗[快穿] > 第62章 兄弟(13)
    寻欢感觉到了杀手的不对劲,可她没有心情去照顾他的情绪。

    尤其在看到前方树枝上攀爬吐信的毒蛇时,心中烦躁之意更甚。

    逢生垂首跟在她身后,精神高度紧绷,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只是,在他眼底,始终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

    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他索性不想了。

    只要一直跟在她身边,哪怕她他骂他也没关系,之前不都是这样吗?大不了也就是回到原点。

    带着满腔的不甘心,逢生在看见那些毒蛇时迅速冲过去挡在她前面,手指间已经捏了好几个飞镖。

    一双寒眸从那些高昂着头吐着蛇信的毒蛇身上扫过,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翻转,在几条毒蛇飞过来时飞镖已经将它们牢牢的钉在了树干上。

    瞧着七寸的位置,寻欢微微挑眉,指尖气劲翻滚,当下同逢生手中的剑一起,尽数将这些拦路蛇一一斩杀。

    剩下瑟缩着的蛇们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纷纷从草丛中退散,只余树上和草地上的各色蛇段,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

    寻欢收回手沉气,将心底的躁动一点点压下去。

    看来前方势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这些野兽不计生死也要保护它,一波又一波出现在眼前,分明是要阻碍他们前行的脚步。

    寻欢心如明镜,和逢生继续深入。

    两人越过重重障碍,中途又用孙叔给她的药灭了一波毒蝎子,终于来到一个幽黑狭窄亮着微光的入口。

    崖底不甚明亮,这个入口的光看上去格外微弱,如同被黑暗吞噬后垂死挣扎的最后一缕阳光。

    寻欢拦住想要去查看的逢生,拉着他悄悄退开,两人飞身躲在了一颗大树上。

    不管洞里是不是有她要找的东西,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她必须得试探一下。

    把手伸到逢生跟前,寻欢比划了个“飞镖”的嘴型,接过来就将内力灌入其中,擦着石壁射了进去。

    不过一眨眼,飞镖刚射‖进去就有一个火红的影子晃出来,此刻正立在洞口朝天嘶吼。

    吼声尖锐又刺耳,还隐隐震的人血气不稳,寻欢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影子不过人类腿高。

    它一身火红的皮毛,身形似狐,脑袋中央竖着一撮白色毛发,映在脸上的两只眼睛呈黑色,粉色的三瓣嘴下方是高高竖起的黑色利爪。

    利爪尖刃似勾月,在微光下闪着银光,寻欢不用想都知道,若是被那爪子勾上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屏住呼吸量过后,寻欢才在心里腹诽,她居然从未见过这种凶兽。

    直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似狐似犬,伴火而生,快如闪电,口有剧毒,见过它的人无一活口。”

    逢生倾身在寻欢耳边,“江湖人称之为,业火兽。”

    地狱业火,顾名思义,见之则死。

    寻欢还来不及惊叹,就发现两人的藏身之地已经暴露了。

    逢生眸色沉沉,悄悄握了握寻欢放在树梢上的手,在她看过来时身形一动跳下树,引着业火兽的视线飞奔而去。

    寻欢大惊,他竟是在给她争取时间!

    不敢耽搁,寻欢急忙飞进洞口,顺着光源往里走,拐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她所需要的东西。

    正是两生花。

    寻欢勉强笑了下,眼里布满怪异之色。

    孙叔给她看的绘图,一朵花足有巴掌那么大,可她面前这朵,顶多只有她的大拇指大。

    可谓袖珍了不少。

    以防自己认错,寻欢走近两生花蹲下,仔仔细细地辨认着。

    虽比绘图了许多,可与孙叔所描绘的几乎不差分毫,就是——

    寻欢看着颜色有所不同的根茎,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摘下。

    逢生将业火兽权权吸引走,她得过去帮他。

    白色的花朵晕染着微弱的光亮,衬着一旁黑色花朵的靡靡之香,两厢交映,一眼看过去竟有着让人无形堕落的味道。

    寻欢心翼翼地探向与她记忆中不同的水绿色根茎,刚把花朵摘下洞外就发出了一系列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声音里有愤怒有暴躁,还有着想要杀人的滔天欲火。

    寻欢险些将两生花捏碎,急忙从腰中藏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个琉璃玉盒,将花朵装好后才又将布袋紧紧绑上。

    洞口有业火兽在,寻欢知道此时不能出去,最好的就是将它引进来。

    想通之后,寻欢吹了个挑衅的哨音,随后便在原地屏息以待。

    业火兽窜进山洞里先是看了看地上的两生花,发现地上只有两片墨绿的叶片后身体忽的一僵。

    它人性化地怒视着寻欢,后退一蹬,前爪狠狠勾起就要扑到寻欢胸前,然而还没等它近身,它突然难以置信地从空中掉落,在地上了个滚才重新站起来,歪着脑袋嗅了嗅,嘴里发出一声低嚎后就转过身逃了。

    没错,是逃。

    寻欢看明白了它眼里的不可思议与惧怕,手上的匕首横在身前做防御姿势,一人一兽还来不及搏斗它就自己逃了。

    站在原地消化完这一幕,寻欢不禁啼笑皆非。

    逢生不是见者有去无回?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它怕她?

    潜身进来的逢生神色也有些不好,他浑身上下多有狼狈,脸上更是有几道浅浅的血痕。

    想来是方才引业火兽所致。

    “它怎么了?”逢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寻欢摇摇头收起匕首,拍拍腰间与衣服同色的布袋,“我采下了两生花,这下师兄有救了。”

    逢生听闻面色更冷,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往下荡,喉间愈发干涩。

    “恭喜。”他词不达意地掀唇祝贺。

    寻欢没有在意,随意点了下头就开始环顾山洞。

    “还要继续进去吗?”逢生见她跃跃欲试的神态,不由自主开口。

    莫名其妙免了一场大战,寻欢虽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但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两生花摘了,可她要的水火灵芝还没有着落。

    孙叔两生花难摘,可要她看,怕是水火灵芝更难寻。

    “你……”寻欢沉吟了下,“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找出一个帕子给他,寻欢示意他擦擦脸,却见他接过帕子只一动不动的盯着它,根本没有收拾自己伤口的意思。

    寻欢不免气闷,低喝道:“低头!”

    逢生听话的俯首,就见她夺过他手上的帕子往他脸上擦来,怕她够不着,双腿稍微分开往下蹲了蹲。

    “抱歉。”寻欢眼里有着歉意,“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如今扯上你,还让你受伤,这并非我本意。”

    耳边是她低低的絮语,她的呼吸轻柔缓慢,温热的气息不断铺散在他脸上,逢生侧过脸让她擦的仔细,余光却将她此刻的温柔面容一点一点纳入心间。

    她将手帕翻了个面折好,捏着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继续擦着另一面血痕。

    寻欢见血痕擦的差不多了,从腰封里拿出一个白净的袖珍瓷瓶,倒出里面粘稠的半透明液体润开,顺着血痕抹上去,“这下就不会留疤了。”

    把瓷瓶塞进他手里,寻欢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指尖,却在指腹上发现了一个整齐的伤口。

    疑惑的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伤口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血迹,也不痛,以为只是破了点皮,实则伤口很深,还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嫩肉。

    想了会儿想不出结果,寻欢便也没在意它,走到两生花的根茎旁思索了下,还是没有动手将它挖出来。

    它本就属于苍山境地,让它继续在这里生长繁衍,倒也不错。

    大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擦了下,感受着微微翻起的皮肉,寻欢索性捏成拳头再不管了。

    “你身上有伤,就不要进去了。”寻欢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逢生,“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寻欢只给逢生留下了一个背影,便顺着山洞腰腹进入了最深处。

    *

    一个时辰之后,寻欢出来了。

    逢生正在闭目调息,感受到她的气息后高兴的睁开眼,眼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近,赶忙起身迎上去。

    “快走!!”

    寻欢面色惊慌的大喊一声,拉着来不及反应的逢生就往出去飞,轻功在这一刻可谓运用到了极致。

    两人刚一出洞口就看到蹲在大树旁边一脸警惕的业火兽,寻欢手上劲风一卷就将兽卷到空中远远抛出去,稳住逢生的腰继续往出去飞。

    这时,天地仿佛一起抖了一下,山洞里一股滚烫的热浪从背后扑来,随之响起的就是接连不断的石洞坍塌声。

    寻欢刚刚跑到离黑豹尸体不远处的地方,脚下还没站稳就同逢生一起摔倒在地,下巴狠狠磕在对方额头,舌尖被磕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齿间流转开来。

    吐出一口血沫,寻欢趴在逢生身上往后看,果然看见了冲天火光,以及升腾在头顶的巨大灰色蘑菇云。

    她方才进入山洞里发现了两个深潭。

    一潭为水,刺骨寒凉。

    一潭为火,炙热滚烫。

    两个深潭比邻而居,相互克制相互影响,却都好好的留在洞里。

    而水火灵芝,就长在两潭间的石壁缝隙。

    她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灵芝取走,却没想刚一摘下两个深潭里就跳出来两条手臂粗的水龙。

    一龙为火一龙为水,不知道是否因为它们是天地蕴生出的灵物,对寻欢这个擅自侵入地盘的外来者充满了恶意。

    此时此刻,寻欢看着毁的不成型的石洞,身心皆有些脱力。

    一旁的业火兽正冲着她吼叫,既想上来撕了她却又因为某些原因不敢动,在两人周围烦躁的转了几圈后一溜烟就跑了。

    两生花和水火灵芝都拿到了手,两人也没有受重伤,寻欢无力的把身子翻到一边,不过片刻又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捞回来。

    “这样躺着舒服。”被压在下面的逢生面色微红,调整了下角度企图让自己身体变得软一些。

    寻欢正要开口点什么,心口忽的发出一阵闷痛,喉间立马布上腥涩,一大口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

    痛痒难耐的咳了几声,寻欢喘了口气狠狠揪着逢生的衣服,“送……送我回……回逍遥寨……”

    “快!”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逢生眼里,她此刻如同一个垂死病人般面无血色,耳喉鼻全是黑色的血迹,趴在他身上的身体也在渐渐失去温度。

    心头大坳,逢生眼里堆积着浓浓的痛色,抱着她就匆忙地往来时的方向走。

    他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