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贱庶子,小村姑
    杜草对他的自吹自擂无感,趁着春草勃发,割了许多熬过寒冬的蒲草,编制成精致的草鞋。

    秦佑安和吕文昭看看就算了,唐圭却讨了两双,每天轮换着穿在脚上,衣衫也从陇西唐氏的斑斓华服,换成了村中常见的粗布麻衣,还央求杜草用竹篾给他编一个斗笠。

    杜草起自己在花灯节上,被一位神秘青年操控,掳了她一缕神识绘制丹青美人的事,“那人真是可恶,这种卑鄙的事情都好意思做。”

    唐圭轻笑:“那人出身博陵崔氏,他的兄长崔雀人是引星境的高人,还是秦佑安的半个师父,便是你吃了亏,侍婢而已,秦佑安也不好翻脸,事情不了了之了吧?”

    杜草点点头,“只把那副画讨了回来。”

    博陵崔氏多丹青圣,崔雀人也是如此,他擅长绘制山河舆图,有一件玄奇法宝量天尺,现在钦天监任职,凭着一双脚走遍了大胤山山水水,制作的舆图分毫不差。

    “只是舆图还罢了,崔雀人还发明了缩地图,缩地成寸,咫尺千里,一张符箓便要售卖千两黄金,这两年他还开始研究星空图,要把天上的星辰绘制到舆图中,遨游天际,须臾十万里。”

    杜草听得神往,叹息:“一母同胞的兄弟,崔雀人如此俊彦,他那个弟弟就是浪-荡纨绔。”

    “崔硕人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丹青美人图蚀骨销魂,一张也要卖几百两黄金,比他哥哥的逃命符箓还受欢迎。”

    杜草眼界大开,对纨绔的世界理解不能。

    她更惊讶的是,崔硕人从她识海中强掳的那一缕神识,不是她的,是妖鸟的,秦佑安找到她以后,立刻投喂给她一粒养神丸,生怕她损了神魂,变得痴呆,她自己却明白,受损的是妖鸟。

    妖鸟哪怕只剩下残魂,也不是崔硕人能亵渎的,一声唳叫便能让他命丧当场,它却毫无反应,更无反击,太反常了。

    杜草直觉崔硕人要倒霉,弄不好还要连累他的兄长崔雀人,但这事他们咎由自取,活该。

    唐圭看着杜草的脚,长得精致巧,嫩笋一样娇俏,赤着踩在溪水里,像两条白鱼般活泼,崔硕人身为白帝城中有名的纨绔,阅遍花丛,鉴美能力拔群,可惜遇到秦佑安,注定折戟而返。

    杜草察觉到他的目光,斜睨他一眼:“乱看什么?”

    “没有乱看,怕你的脚被卵石戳伤了马上中午,我这儿有从白帝城买回来的美食,一起吃吧。”

    唐圭转移话题,唿唿摆出十几样精致糕点,邀请杜草一起坐下来品尝。

    杜草刚好肚子饿,一边吃一边跟他闲聊,本来想旁敲侧击问人家的隐秘,三言两语被他带到沟里,把自己时候的酸苦事了一箩筐。

    祖母杜阮氏刚过世十天,她就被继母威逼着去山上采摘桑叶,那么大的一个箩筐,差不多有她那么高,从半山腰一趟趟地往家里背桑叶,第一趟咬牙能撑住,第二趟就双腿打颤,第三趟的时候,路都走不稳了。

    那天的太阳又大,肩膀被箩筐上的麻绳勒得火辣辣的疼,汗水浸入简直能疼晕过去,回家的路变得无比漫长,长到让她绝望,她一遍遍呼喊祖母,祖母已经葬到山坡上,再也无法护住她。

    “我脚上的草鞋被磨破了,脚底也生出燎泡,疼得几乎麻木,晕倒在路边的草丛里,昏睡了不知道多久,被我继母揪着耳朵打醒了,然后还得继续背桑叶回去,那么沉的桑叶,我咬着牙硬撑到家里,继母还骂我偷懒,扣了我晚饭的菜团子,崔屠担心我,给我送了一个荞面饼。”

    “夜里我疼得睡不着,天亮以后还得起床做饭,做完饭继续去摘桑叶,只要人没死,磨破的伤口总会愈合的,燎泡也变成厚茧,慢慢就习惯了,金氏那么大一个人,干活还没我厉害呢。”

    杜草得平淡,嘴角还扬起一抹笑,唐圭也笑,“咱们俩的处境都差不多,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

    今日他没做贵公子打扮,发髻裹成一个锥形,包了条青色帻巾,深褐色的左衿麻衣配一条袴褶,这是大胤不常见的狄服,唐圭的母亲,就是某个覆灭狄部的公主,被陇西唐氏的甲兵掳走,献给当时家主的嫡长子,唐圭的父亲。

    杜草抬头看唐圭,相貌虽然俊美,但眼窝微陷,鼻梁略高,隐隐有戎狄血统,跟秦佑安、吕文昭的画风颇为不同,原来他的母亲是狄部公主,半个异族。

    因为这种出身,他在陇西唐氏的处境可想而知,倒是不必摘桑叶,直接被撵去厩苑,养马的地方,跟“下贱肮脏”的马奴厮混长大。

    厩苑里没有歌舞升平,没有佳肴美味,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笔墨夫子,常年充斥着牲畜气息。

    管理厩苑的槽吏,念在他好歹是家主的血脉,没有逼迫他一定要干活,但他干得很好,他和母亲都很喜欢马匹,六七岁的时候就黏在马背上。

    “我的嫡母偶然见到我学骑马,就让人把我母亲拖过去,狠狠鞭打了她一顿,骂她是‘戎狄贱人’,秉性不改,不晓大胤礼乐教化,还要教坏家君的血脉。”

    杜草气笑了:“她既然承认你是家主血脉,还让你住在马厩里,跟牲畜为伍?你不读书识字,怎么通晓礼乐教化?”

    唐圭轻笑:“道理属于有权势的人,我和母亲无权无势,寄人篱下,当然是没道理的,母亲被鞭打的太狠,又没有敷药治疗,炎热的天气里伤口溃烂,高热,很快就去世了。”

    “没有请大夫诊治?”

    “狄部贱奴,哪里配请大夫?厩苑槽吏后来告诉我,是嫡母嫌我长大了碍眼,故意毒打死了我的生母,我没了依靠,也活不了多久,一个不受待见的贱庶子,死了大家都省心。”

    可唐圭不肯死,他活了下来。

    他没告诉杜草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猜测是个狠绝凄厉的故事。

    杜草想了想,问他:“你时候住在马厩里,朝不保夕,后来还没了母亲,觉得害怕过么?”

    “一开始很害怕,后来豁出去,就不怕了,再后来是别人觉得我很可怕,你怕我吗?”

    杜草心不怕才怪,吕文昭贵为侯府世子,灵百变的人,都忌惮唐圭,她一个娇软丫鬟,更不敢杠上,绕着走都怕惹麻烦。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