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七大天巫暴毙
    杜草坐在阁楼上,呆怔半响,提笔给屠狗写信,提醒他暂且蛰伏起来,不要跟“若雨”仙君怼上,也不要跟崔明月、秦佑安这些人怼上,最好是陷入沉梦,睡个十年八年,睁开眼尘埃落定。

    若是心乱睡不着,非得出来晃荡,切记与人为善,遇到迈步过去的沟坎,就拿出当年混迹岐山驿的脸皮,搬出她这个仙君做靠山。

    “我的另一个分身,若雨仙君,理论上也算是你的朋友,若你被她抓了,别耿介,别抹不开颜面,也不要有偏见,该服软就服软,该叙旧就叙旧,保住性命为先,崔明月那边,也可照此处置”

    杜草怕他言语不谨,只信中帮他细细回忆了一番当年几人的情谊,让他默记在心,随时抛出来保命。

    信笺末尾,杜草附上一句:“修行不易,故人寂寥,活着才有万般可为。”

    收起这一封信笺,杜草琢磨着再写一封,却想不出该写给谁。

    按该写给秦佑安,提笔却无一言。

    天色已经黑暗,她心中觉得有一大堆紧要事得做,抬头却一片茫然,窗外倦鸟一掠而过,恰似此刻的心境。

    因为昨夜辗转难眠,晨起时杜草便赖床了,日上三竿还高卧云床。

    黑鱼大呼叫地奔过来,敲门的动静像擂鼓一般,气得杜草扔枕头砸她:

    “怎么了?天塌了?!”

    黑鱼舌头打结,半天没个利索话,直到桑飞也赶过来,语气急促地回报:“菰族长,出大事了!你快起床,跟我出去看看,整个天巫城都乱了,城上城也消失不见了——”

    杜草惊讶骇然,瞌睡虫一扫而空,麻利地起身下床,连洗漱都顾不上,拖沓着鞋子走到门外。

    “怎么回事?城中为何乱了,城上城——”

    杜草话到一半,目光已经看向熟悉的方位,昨日还清晰可见的云中仙城,此刻不见踪影!

    一夜而已!

    她腾空而起,没发现城中有太大动静,诡异的安静,这份安静,就是最大的诡异。

    她穿戴好衣衫,一边坐下吃早膳,一边让桑飞回报发生了什么事。

    桑飞也是一头雾水,他口中的“大事”,是巫疆还活着的那八个天巫,一夜之间殁了七个,只剩下一个天音少巫,死活不知。

    “七具尸体倒吊在祖巫庙外,死相凄惨,几家天字号巫部都吓疯了,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围观,后来都怕惹祸上身,一哄而散,闭门在家中,生怕被迁怒。”

    杜草蹙眉,这消息够惊悚,难怪城中巫民全都蛰伏,这摆明了要天崩地裂的架势啊。

    巫疆俗谚:能杀死天巫的,只有天巫,虽然有些狭隘,大抵也能得通。

    可七个天巫的尸体同时挂出来,怎么?

    难不成他们是自相残杀而死?

    又或者,是唯一还可能活着的天音少巫花天巫干的?

    杜草知道花天巫没这本事,放眼天巫城,能做到的人唯有她和秘境之主。

    她昨晚在酣睡,动的人只能是秘境之主。

    杜草想不通他为何要痛下杀,也顾不得多想,桑飞眼巴巴看着她:

    “菰族长,那些尸体之中,没有天萝的天巫。”

    杜草斜睨他一眼:“怎么,你希望看到天萝天巫的尸体?”

    桑飞头摇得像拨浪鼓,他的言下之意,是天萝天巫痊愈复出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一次的劫难,跟她有没有关系。

    杜草不想打击他,善意撒谎:“你们天巫一向不掺和那些蠢事,这一次躲过一劫,还有花天巫,可能也躲过一劫。”

    黑鱼插嘴:“花他躲过一劫,能躲去哪儿啊?这天巫城中,到处都是想害他的人,他要是聪明,就赶紧躲到客栈这边,咱们肯定真心帮他瞒着。”

    杜草苦笑,她也不知道花天巫是死是活,秘境之主太邪性,滥杀无辜毫无压力,纵然让花天巫逃过一命,人也会落到秘境之主中,被迫改换师门,被他安排去做一件危险的事。

    这花天巫也不知道是什么八字,拜的师父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包藏的祸心也都大。

    趁着城中暂时寂静,她腾身离开,前往祖巫庙方向,查看那几具天巫的尸体。

    唏嘘慨叹肯定是有,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这些人或早或晚,都已经背叛了她,她顾虑重重,没有下杀,拖延到如今,秘境之主替她做了恶人。

    青鳞见她过来,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满脸雀跃,眉心的金色灵纹比平时璀璨不少。

    他是“祖巫”,能收取巫民的香火神力,因为七个天巫的死,尸体还悬挂在祖巫祠庙外,让所有围观过的人心生恐惧,信念也前所未有的虔诚,香火之力比平时精纯了十倍百倍不止。

    他满脸神气活现,看得杜草心情郁闷,怼他道:

    “你有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当然没有,我只有发财的心,这几个老东西没少给我添堵,我早就想宰了他们,力有不逮,现在又高人一股脑全杀了,我恨不得敲锣打鼓庆贺!”

    “天巫都死了,他们的巫部怎么办?”

    “仙君你管得真宽,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你还会上门吊唁?醒醒吧,示好是没用的,你刚来巫疆的时候,不计前嫌,登门给他们治疗枯骨症,还帮着击杀了黑棺恶童,得罪了枯冢,他们得了好处,当面感激涕零,背地里就跟旁人勾搭使坏,落得如今这般,活该!”

    杜草心情紧绷,环顾四周,压低嗓门问青鳞:

    “你幸灾乐祸什么?这些天巫遇到的祸事,随时可能降临到你身上,若是昨晚那人杀得兴起,顺把你也杀了——”

    “我跟他无冤无仇——”

    “杀人何须有冤仇?他跟这些天巫之间,又有什么纠葛冤仇?!”

    杜草没好气地瞪了青鳞一眼,转头望天芒部的府邸走,她想知道秘境之主杀了几大天巫之后,有没有顺带走天芒、天魃巫二人。

    秘境之主段豪横,不但杀了七个老天巫,尸体倒挂在门廊下,先远看像是吊着一排风干的腊肉,天字号巫部的巫老们痛哭流涕,想把尸体放下来,还没靠近,就被弹开,只能跌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没办法收敛尸体。

    天芒和天魃巫两人下落不明,杜草揪着一位族老逼问,那族老苦瓜着脸,昨日是鸣泽城主高徒赢生公子的生辰,两人受邀前往赴宴。

    “这一去就没回来,我们派人去寻,发现城上城消失不见了!”

    “”

    杜草呆怔在原地,青鳞啧啧推敲:“一定是秘境之主干的!天巫城的人都知道,他想收赢生和那俩巫做弟子,现在不但把人掳走了,连城上城都给搬走了,临走还嫁祸给我,忒黑心!”

    杜草抬头看天。

    天巫城乱到极致,也静到极致,所有激荡都隐匿在平静之下,没有任何一家天字号巫部跳出来讨法。

    杜草再次返回祖巫神庙,挨个打量天芒、天魃、天鸾和天蚕天巫的遗容,无奈唏嘘,费了好半天的功夫,终于破开了秘境之主留下的封禁,把尸体都放了下来。

    入土为安,让千年恩怨尘归尘,土归土。

    秘境之主那边,一直拖延到两天之后,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杜草看着略显狼狈的秘境之主,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秘境之主结结实实受着,没有闪躲。

    杜草以为他是心虚,自知理亏让她踹几脚泄愤,真相是他受了不轻的伤,连躲避的气力都没了。

    杜草震惊四顾,能重创秘境之主的人,也能重创她。

    秘境之主苦笑,摆摆示意她不必紧张,“我已经解决了。”

    “谁干的?”

    “城上城。”

    “”

    杜草信了他的鬼,城上城确实有些底蕴,想要对付秘境之主嘛,就像兔子斗大象,不是一个等级。

    秘境之主愤懑道:“是橘祖,我瞧了它!”

    杜草看他气血亏虚,没有立刻追问,从芥袋中拿出药草帮他敷上,又安排了一桌佳肴,边吃边聊。

    秘境之主短暂消失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沐浴更衣,重新变成清爽俊逸的贵公子,脸色依旧苍白,坐在案桌旁边,默默吃了好几杯酒。

    杜草看他这般,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究竟是秘境之主豪横,辣屠戮七大天巫,还是七大天巫做了什么让他不能容忍的错事,他暴起杀人?

    真相没有落定之前,她不好妄断。

    橘祖让他伤成了这样,城上城也消失不见,多半已经遁去了别的地方,鸣泽城主师徒,天魃和天芒巫,都被裹挟而去。

    那师徒俩就罢了,只是跟秘境之主激斗一场,仇隙不深,天魃和天芒巫就不一样了,自家老祖被秘境之主杀了,还暴尸街头。

    杜草越想越纠结,问秘境之主:“你去城上城做什么?抢徒弟?”

    秘境之主点点头:“赢生和那俩巫,虽然道行平平,资质也寻常,对我来却有一桩大用场,我想把三人带入洞天,栽培百八十年——”

    这种情况下栽培,就是百分百的炮灰,哪怕他们能在“大用场”之后幸存,秘境之主也不会放过他们。

    天魃和天芒巫憨痴,未必懂得这个道理,鸣泽城主师徒肯定懂得,为了能遁走逃开,必定是豁出了性命。

    一旦被抓住,早晚也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