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负心郎
    魏紫如愿做了少夫人,只得意了两年时间,就因为家主父亲暴毙,身价锐减被休弃。

    白石粼这般落井下石,掐断了魏紫的所有退路和活路,魏紫是孽庶,一度还流落成家伎,使出浑身解数,又借了母族河东裴氏的势,才一跃而成千金大姐。

    又以这个大姐的身份为阶梯,攀上了白石粼,眼瞅着就能做上家主夫人,临门一脚栽了跟头。

    白石粼抛弃表妹娶她,不是因为她姿容出众,而是看上了她江洲魏氏家主千金的身份,两家各取所需。

    婚后原本一切顺利,魏氏家主却忽然暴毙,且死的身败名裂,被江洲魏氏除族。

    死人是不在乎这些,活人在乎,白石粼当家就翻脸了,驱逐魏紫离开曲江。

    魏紫羞愤懊恨,郎心如铁无法挽回,只得离开。

    以她的精明,肯定不会想要返回江洲,去投奔改嫁的母亲裴惠也好,去火羽裴府做伏低也好,甚至找个无人知晓她身份的穷乡僻壤躲起来也好,总之不能回娘家。

    她很清醒,也做好了最坏打算,殊料江洲魏氏那边派了人来接她,接她的人还是她觊觎她美色的族兄。

    魏氏几百年的世家,顶着“魏”这个姓氏的人,未必就真的姓魏,祖上根本不是一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纵然有,也是极远的,寡淡到无人记得。

    世家公子风流不羁,与身边侍婢、家伎、佃女春风一度有了孩子,若是男孩一律塞进马厩,女孩送去做家伎,魏紫十岁之前都是在鸨院里厮混,若非她心过人,就要跟其它那些姐妹一般任人欺凌,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宁死也不肯回去。

    可惜来接她的人不让她死,不由分把人拖了回去,马车里就色心得逞,抵达江洲之后,把她扔回鸨院中。

    婀娜少妇,曾经的世家贵夫人,还是前任家主的掌上千金,这般的身份,吸引来的登徒子众多,几乎每天都有人闯进门,魏紫求死不能,又舍不得真的去死,只能屈从。

    这桩糗事,甚至传到了焦溪村中。

    村长娘子嗟叹道:“魏姑娘是霸道了些,算不上大恶人,落得这般,哎!”

    杜草微笑:“婶娘有没有让人给裴夫人传信,让她以舅母的身份出面斡旋?”

    村长娘子愤懑:“传了信,裴夫人不予理会,还吓唬我不要多管闲事。”

    杜草心裴夫人才不会管魏紫的死活,裴大官人若是还活着,或许会襄助,裴夫人跟魏紫有老大仇隙,巴不得她凄惨倒霉,谁让魏紫一心攀高枝,当众撇清她跟火羽裴氏没有亲戚关系,她的舅家是阳翟周氏呢。

    撇清的时候容易,想捡起就难了。

    杜草疑惑的是裴惠,她虽然改嫁了,不至于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吧?

    裴惠改嫁的那一家,是个不大不的世家,嫁的还是家主,据对裴惠千依百顺,怎么会不帮她救一救女儿?

    救不回来是一回事,有没有去救又是一回事。

    村长娘子听到杜草问,欲言又止,昨日她当村长的丈夫去了一趟火羽城,途径裴府大门外,遇到了个相熟的家丁,听他了一会八卦,其中就牵扯到魏紫。

    她压低嗓门给杜草听:“昨儿你姚叔进城,听裴府门上的人魏姐逃离了江洲,去了她改嫁的母亲那儿。”

    杜草讶异:“魏紫逃离江洲?她怎么逃?”

    魏氏把她押回江洲之后,为了让她乖乖在鸨院里乖乖听话,一定会对她使用些符咒术法,让她身不由己受人摆布,想要逃离是痴人梦,除非有人费心费力,不惜代价地营救。

    裴惠是魏紫的母亲,为了女儿能脱离火坑,在不影响眼前地位的情况下,肯定是不惜代价的,问题是,她一个续弦的家主夫人,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村长娘子的法,裴惠是没有这种本事的,迎娶她的那个世家家主,宠爱了她一年多,就淡了,另结新欢,把她当泥塑木雕摆在家中。

    裴惠徒有夫人之名,唯一的兄长裴半山又死了,裴夫人对她只有面子情,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哪里会真的理她死活?

    她那丈夫之所以肯卖力营救魏紫,是因为他去江洲做生意,被魏氏的浮浪子弟戏弄,把盛装丽服的魏紫弄到他面前侍候,他不知就里,只觉得魏紫温雅美艳,留在身边七八天,很是享了一番艳福。

    魏紫是裴惠的亲生女儿,也算是那男子的“女儿”,两人颠鸾倒凤,旁人看笑话,男子乐在其中,跟迟暮色衰的裴惠比,魏紫风华正盛,被按在魏氏迎来送往,饱受折辱,若不早早逃出去,熬不了多久的。

    裴惠夫君的出现,是她难得的好缘,她使出浑身解数哄骗那男子,让他救自己离开江洲。

    那男子真就答应了,且冷静自持,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出来,在生意结束之后,任凭魏氏的浮浪子弟带走魏紫。

    魏紫忍耐蛰伏了三个月,所有人的戒心都懈怠之后,找了个会溜出魏氏府邸,跟着前来接应她的扈从,撑船施施然逃走。

    村长娘子不晓得这事情的真伪,杜草却觉得,基本就是事实。

    魏紫脱了窠臼,去了母亲裴惠身边,还得了“大姐”的称号,那男子对外宣称魏紫是他的“女儿”,闺阁妆奁华丽锦绣,一应待遇都不欠缺,乍一看像是亲父女一般,可惜暗中龌龊往来。

    裴惠气得一病不起,她能容忍丈夫身边莺歌燕舞,却不能容忍丈夫玩弄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惜,无论是她夫君,还是魏紫,都没把她的心思当一回事,该怎样就怎样。

    村长娘子热情邀请杜草前往家中用膳,“你们从前住的那个院子,你叔还给你们留着,什么都没动过,你去看一眼。”

    盛情难却,杜草也觉得疲惫了,跟着她进了从前这座院,桂花树、青瓦房,连同院中的水井和水缸、竹椅,一如往昔。

    杜草舒舒服服地躺在竹椅上,抬头看天上的云朵,思绪飘飞不知道想什么,目光偶尔往旁边的院瞥一眼,那个整天笑呵呵的唐圭肯定不在的。

    如今的唐公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卑微的孽庶了,他几乎板上钉钉就是陇西唐氏下一任家主。

    秘境之主头一回来院,没那么多唏嘘感慨,在他眼中,此地就是一个寒酸的农宅,勉强还算干净罢了。

    他坐在杜草身边,不知道起了什么鬼主意,随画了个水光镜,不偏不倚地锁定了裴惠所在的宅邸。

    沿着游廊花圃转了一圈,很快发现魏紫的踪迹,他并不认识魏紫,只知道这位曾经的魏大姐喜穿紫衫,又容貌美丽,两者叠合,很容易就锁定了是谁。

    水光镜中的魏紫,恢复了从前的光彩照人,一身华服,眉心绘着精致的花钿,婀娜娇媚,身边还跟着两个妖娆的侍婢,在花园中荡秋千,旁边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三旬开外的中年男子,容貌略显阴鸷,勉强还算俊逸,满眼笑意地盯着秋千架上的魏紫,冲她招了招。

    魏紫便从秋千架上飘然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中年男子怀中,亲昵厮磨,口中还喊着“爹爹”。

    杜草眯着眼躺在竹椅上休息,没察觉秘境之主在偷窥,直到这声“爹爹”传入耳中,熟悉的声线,让她骤然睁开眼,震惊地看着水光镜中的画面。

    这魏紫,不要脸突破了新境界!

    水光镜中,还是中午时分,烈阳高照,两人却在水榭中厮磨,旁若无人一般。

    守在旁边的侍婢、扈从也像是习惯了一般,眼观鼻鼻观心,视若不见。

    杜草看着花圃绿地上胡乱扔着的衣衫,摇头叹气:“这算什么事?!”

    “活命而已,想要活得好一些而已,这个魏紫逃出江洲之前,每天都要应付不同的男子纠缠,场面怕是比现在跟难堪,现在却有了大姐的身份,只要应付这个阴鸷男人,来日有会,还能再嫁个好人家。”

    杜草无言以对。

    秘境之主的话虽然离奇,搁在魏紫身上,就十分可能。

    水光镜中,魏紫把那男子伺候得舒坦畅快,趁在他耳边嘀咕,要以“大姐”的身份,参加什么诗会,那男子也答应了,让管家给她准备出门的行头。

    “看看,我没猜错吧,已经开始筹谋了,这种诗会、赏花会参加的多了,会就来了,凭她的姿色段,钓一个傻瓜很简单!”

    从前她能钓到白石粼,现在也能钓到别人。

    杜草蹙眉道:“白石粼不会想看到她翻身的。”

    还有江洲魏氏的那些人,在她丧父之后落井下石,她若一直困在鸨院就罢了,一旦脱困,肯定要反咬一口。

    秘境之主笑道:“你总是白石粼,他还那么执着要买下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草蹙眉回想,对白石粼,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冷静且精明,仿佛没有感情似的,一心为了自己的利益钻营。

    据他不是曲江白氏家主的嫡长子,他上头还有一个异母兄长,他的生母是续弦夫人,按照世家礼法,少家主该是他那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