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城中府中的赤色藤蔓,一天天抽枝发芽,越长越大,葫芦娃的数量倒是没有再涨。

    姬岳和他的师兄西冷困在空荡荡府邸,对坐嗟叹,等死的滋味实在不好。

    恰逢一次月圆之夜,有数万邪妖来犯,姬岳本想躲避,奈何身不由己地到了城头,直面来犯的邪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把妖祖父亲给他的保命用的法宝、符箓不要钱一般往外扔,再有他的西冷师兄从旁协助,菡仙子、黑岬、杜草也登上城头助战,一鼓击退了邪妖大军。

    收拾残局的时候,众人惊讶的发现,那根赤色藤蔓出现在城头下方,根须扎进土里,枝叶婆娑摇曳,把满地邪妖的残尸吞噬殆尽,最后还绽出几朵绚丽的重瓣花,迎着晨曦美丽非常。

    菡仙子见藤蔓无害,大着胆子凑上去围观,夸赞藤蔓:

    “一定是开了灵智的精魅,懂得分辨好人和歹人。”

    姬岳脸色难看。

    他想“闭关”,又觉得孤零零呆在阴暗处跟没安全感,每天晃悠在人前,让他确定自己还活着。

    西冷师兄提点他:“城中这些异变,都是从钟离到来之后开始的,像他这样的俊美的贵公子,即便道行平平,出身也低微,一样不会寂寂无名,但我们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我怀疑,他就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

    姬岳咬牙切齿:“他好大的胆子!”

    锁定了仇人是谁,无边无际的恐惧反而落了地,专门盯着钟离一个就行了。

    期间,又有邪妖来犯,赤色藤蔓照例出现,施施然扎在城头,坐看杜草、菡仙子一行人与邪妖大战,精疲力尽的时候,邪妖却越来越多。

    藤蔓开始出,就见铺天盖地全都是伸展出来的根须,缠绕上邪妖之后,就把那邪妖吞噬殆尽,原地一滴血都不剩下。

    原本只有两丈高,随着吞噬的邪妖越来越多,变得高如山岳,分出来的枝杈挤满了城墙外的空地和湖泊,绽放出来的绚丽花朵无数,一眼望去美得让人窒息。

    菡仙子乐得舞足蹈,拉着杜草在城头上奔跑,有了这种御敌至宝,都用不着出城厮杀了啊。

    杜草担心这藤蔓吞噬上瘾,不分敌我都要吃掉。

    菡仙子不以为然:“迄今为止,这藤蔓吞噬的都是恶棍,从未伤过咱们这边的好人,可见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咱们也好好护着它!”

    黑岬赞同:“可惜藤蔓前辈没有除恶务尽,放过了最大的恶棍姬岳,把他吞了才算功德圆满嘛。”

    姬岳刚好路过,闻言气得浑身哆嗦,又不敢像从前那样发飙回怼,悻悻御剑远遁,免得赤色藤蔓吃顺了嘴,吧唧把他吞了。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哟,姬岳崩溃了。

    随着六爻城战事开启,又一波妖部年轻人接到金翎文书,自行赶来城中,这些人来路分散,山头众多,谁也不服谁,但也没闹出太大的纠纷,大家都按捺着,在城头战场上比较高低。

    之前的风云人物姬岳,随着新人的大批到来,彻底湮没无闻。

    他那个西冷师兄,当众替他辟谣,他并非某位妖祖的儿子,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妖部的家主之子,略有些薄命罢了。

    菡仙子冷嗤:“好一个‘略有薄名’,姬公子也有这么谦虚的一日!”

    “从前不晓得天大地大,有些张扬,得罪菡仙子之处,还请见谅。”姬岳破天荒低头,姿态低得让人发噱。

    菡仙子一时怔住,担心他另有诡计,闭口不言了。

    姬岳一直这么嚣张跋扈,无人敢僭,原因不是他多么了不得,是他有个了不得的妖祖父亲,只要他那父亲还活着,他就有嚣张的资本,菡仙子一直跟他不对付,只是因为对方欺人太甚,只要姬岳肯和平,她也不想闹得你死我活。

    她身后也有一个大妖部呢。

    辈之间的纷争,分高低可以,分生死的话,闹大了必然会牵连长辈。

    没了跟班捧哏的姬岳,看起来没那么光芒四射,新来的年轻人中,锋芒毕露的倒有不少,其中两帮人正在斗拳。

    其它人围着押注,只要赢了就能大赚一笔。

    杜草也跟着凑热闹,押一位年轻才俊稳赢,最多十招,就能击败对。

    黑岬摇头:“听我的,押一百招之内,不分胜负,三百招之内,必败无疑,你坐庄,押重注。”

    杜草心中疑惑,喊出紫金蠹,让他变幻成一座紫金山,大喊着坐庄。

    当场惹来一众婀娜仙子的怒斥,她故意败坏年轻才俊的名声,凭年轻才俊的本事,打那约战的愣头青,不留余地的话,一拳就打得他满地求饶。

    杜草任凭她们嘀咕,专注坐庄。

    现成的冤大头,那么大一坨紫金摆着,引来乌泱泱的人对押,黑岬帮着收钱、登记,满脸笑眯眯。

    正式开打的时候,一拳、两拳、三拳十拳,转眼二三十拳,年轻才俊依旧没有取胜。

    跟他对打的“愣头青”其貌不扬,矮矮胖胖,身形却灵活得过分,每次都能险而又险地避开年轻才俊的狠招。

    每次都踩在“要输了”的边上,每次都能安然避开。

    如是再三,众人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怎么喝彩了。

    年轻才俊眼见如此,心中发急,加紧了猛攻的力度,招招酷炫,濛光如虹光缤纷绚丽,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黑岬放下心来,提醒杜草:“可以了,帝姬准备赢钱吧。”

    “你确定?”

    “确定,这两人的道行在伯仲之间,许公子稳扎稳打,还有一线胜算,现在这种出风头的打发,输定了。”

    杜草能理解他后半截话,理解不了他前半截的话,“许公子和这个矮胖子,伯仲之间?!”

    黑岬点头:“帝姬莫要以貌取人,矮胖子不代表道行低,许公子是他对战,不是拼脸,拼脸的话许公子稳赢。”

    “”

    接下来的局面,一如黑岬预料,许公子在百招后被打败,矮胖子开心嗷吼,惹来一片嘘声。

    杜草借着他的东风,赚了一座金山,眉飞色舞。

    菡仙子怏怏走过来,问她和黑岬怎么料到许公子会输?

    “你们知道那矮胖子的跟脚?”

    “跟脚不知道,知道他的道行就行了,这是约战,只拼修为,赢了的站着,输了的躺着,就那么简单。”

    黑岬三言两语罢,指了指旁边的钟离:“这位钟公子不但人俊,眼光也准,他押的矮胖子赢。”

    “”

    杜草尝到了甜头,接连好几天都出去坐庄。

    黑岬跟在他身后,帮他掌眼压阵,每次都挺准,渐渐地他也有些膨胀。

    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来,人就容易栽跟头。

    今天在城头约战的是姬岳和许公子,姬岳是前一拨妖部贵公子的领头羊,许公子是后一拨的翘楚,在有心人的拨弄下狭路相逢,必须打一架了。

    杜草暗中猜度,这两人的本事,还是姬岳略高一筹,许公子略显稚嫩,容易中招。

    黑岬赞同,让她押姬岳胜出。

    其它大部分人,除了菡仙子这伙曾经吃够了姬岳苦头的,都是看好许公子能赢。

    姬岳的光环溃散很久了,丑闻陆陆续续都爆了出来,人人嫌弃,全靠着有一个妖祖父亲撑着,才没人敢当面羞辱。

    今日对战许公子,是他扳回一局的大好会。

    然而,他拉胯了。

    不但没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对,还被对压着打,三拳五拳,拳拳打得狼狈。

    杜草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黑岬:“他是彻底不要脸皮了?”

    “脸皮怎么比得上真金白银,怎么比得上苟命要紧?”黑岬冷哼一声,旁人忘了赤色藤蔓的事,姬岳自己记得门清,须臾不敢懈怠,生怕一个不心,命就交代在六爻城了。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低调,低到土里去的那种低调。

    黑岬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告诉杜草:“西冷山人找了个傀儡坐庄,赌姬岳会输,百招之内就输。”

    这也忒瞧他的好师弟了,但凡知晓姬岳跟脚的人就不信,对押的人很多,目测这对师兄弟能赚不少。

    杜草气笑了:“这姬岳太无耻了,拿自己的脸面和名声诓人。”

    “他的脸面不值钱,名声就是负累,扔出负累换来一座金山,何乐不为?”

    城头上,许公子出拳如虹,在第九十九招击败了姬岳。

    满场欢呼雷动。

    姬岳催动遁地符闪人。

    刚才那一阵,不其中猫腻,打得真是好看,让围观吃瓜的年轻人十分过瘾。

    姬岳懂得了低调是王道,许公子没有,频繁的约战,赢多输少,不知道的得罪了哪路人,被套了麻袋拖到黑巷子里暴打,打得鼻青脸肿,灵药都没办法快速治愈。

    消息传到竹楼,菡仙子叉腰愤慨,骂下黑的人“输不起”。

    黑岬指了指头顶的天空,轻笑:“菡仙子,打他的人未必就是坏心眼,是在帮他也不定哦,他这些天太出风头了,枪打出头鸟哦。

    菡仙子一个字都不信,依旧是骂。

    接下来的事,证明黑岬有先见之明。

    许公子挨打后的第三天,就有邪妖来犯,城中的年轻人争先恐后地涌上城头,想用耀眼战功刷一刷名声,谁知道这波邪妖十分豪横,一照面就杀得六爻城大败。

    之前屡屡来助拳的赤色藤蔓,这一次也没有出现,全凭六爻城自己的力量退敌,战斗十分惨烈。

    死伤在所难免。

    许公子因为被套了麻袋,无力催动仙剑,只能躺在床上看同伴作战,侥幸保住了性命,身边的熟面孔几乎去了三成,剩下的也伤得不轻。

    祸兮福兮。

    菡仙子靠着蜃楼这边的人援,险陷退回城头,望着被邪妖大军踩踏成肉泥的同伴嚎啕大哭。

    战事胶着的时候,赤色藤蔓施施然出现,没有立刻去对付邪妖大军,稳稳地吞噬完了地上的尸体,才暴涨身形,万万千千的锋利枝杈刺向万万千千的邪妖

    邪妖没有像从前那样一触即溃,悍不畏死的纷纷引爆符咒,拼着灰飞烟灭也要除掉赤色藤蔓。

    可惜藤蔓的生命力太强悍,又刚吞噬了无数灵气充裕的血肉,枝杈被炸飞之后就快速长出,最终灭掉了全部来犯邪妖。

    城头之上,众人看得面面相觑。

    从前赤色藤蔓吞噬血肉,都是吞噬邪妖,这一次却把六爻城战败陨落的死者一并吞噬,有些还没有咽气呢。

    虽然这些伤者最终难逃一死,可是这么个死法,让围观的年轻人心有耿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