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二生,三生……
    细节的真实,可以佐证全局。

    在场众多的修士、俊彦和仙子,总有几个消息灵通,知晓这段被深埋了无数万年的上古秘闻。

    有人举起羊皮卷询问俞襄:“城主,羽界从前叫幽冥界?血妖本来是幽冥界的主人?”

    俞襄尴尬,这个话题是禁忌,平时没谁肯提起。

    身为六爻城主,她只能硬着头皮抵赖:“不是,羽界最开始就是一片鸿蒙空间,没有开启灵智的妖兽,先祖们筚路蓝缕,从无到有,一点点开拓出现在的好世道。”

    “你撒谎!血妖本来就是幽冥界的主人,他们在羽界先祖们抵达之前,早就开启了灵智,灵田阡陌纵横,城池高大坚固,人口繁茂,可惜他们的尖端战力,比不上羽界的先祖,被屠戮殆尽,血妖遁入虚空,无数万年来一直缠着羽界报复,这一次兵临城下,势在必得,羽界那些大人物颟顸无能,觉得棘难缠,就想带着他们的族人一走了之,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十之八九已经找到了新的落脚地,只是那落脚地没有给我们这样的妖部留位置,我们死定了!”

    俞襄气急:“胡言乱语!没有这回事!”

    “城主大人当然可以否认,反正死的不会是城主和城主的族人——”

    “噗”一声闷响,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摔在地上,一直愤懑诘问俞襄的中年俊彦身首异处,脸上一脸的难以置信,双目圆睁,死死瞪着俞襄站立的方向。

    屠戮没有压下众人的担忧和愤怒,反而让他们更加相信死者刚才的那番话。

    大家都只有一条命,谁想死得稀里糊涂?

    就算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身后还有那么多亲人和族人!

    有人御剑冲向云端老叟,竭力保持住礼貌,拱之后询问一样的问题:

    “前辈,求你告诉我们,羽界从前是不是叫幽冥界,血妖是不是幽冥界的主人?先祖们留下的史书撒谎了,是吗?”

    云端老叟闭目不语。

    询问的年轻俊彦无奈无力,忽然双膝跪地,砰砰磕起头来:“前辈!求求你告诉我们真相,让我们哪怕死了,也死得明明白白求求前辈了!”

    年轻俊彦磕头磕得诚心诚意,额头几乎磕出白骨,血流满面,依旧砰砰不停。

    在他身后,聚拢了越来越多的守城修士,男女老少皆有,陆续跪下磕头,砰砰的动静犹如擂鼓,惊得邪妖大军都懵了。

    白袍妖王没有趁攻城,也没有催促弟子与黑岬教授,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注意到城头的乱象,又或者,是想让城头的乱子闹得更大。

    云端老叟终于睁开了眼,轻轻一挥,最先跪在他面前的年轻人就僵直了身体,不再磕头,他浑身都不能动弹,只剩下一对眼珠能转动,眼巴巴写满了央求。

    “前辈,我们只想问个真相——”

    云端老叟微笑,用法力隔空掠过一份羊皮卷,仔细阅览一遍,颔首,又摇头。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这羊皮卷上的内容半真半假,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满脸是血的中年男子忐忑追问:“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羽界的确就是幽冥界,邪妖就是血妖,在我们羽族的先祖抵达这里之前,他们早已开启灵智,开辟了灵田,修建了城池,安居乐业,和煦善良。”

    “”

    云端之下,死一般的寂静。

    云端老叟又道:“他们开启了灵智,他们善待了风尘仆仆的先祖,但他们不肯接纳先祖们常住,好话尽,好处给尽,血妖油盐不进!”

    老叟语气愤慨,毫无愧色。

    下方人群中有人讷讷道:“血妖不让住,咱们走就是了,再找其它的安居之地。”

    云端老叟惨笑:“在此之前,先祖们已经流浪十万年,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实在走不动了,若是继续漫无目的的前行,随时可能会覆灭,安居之地可遇不可求,幽冥界,是十万年寻觅中,最适合羽族繁衍生息的地方。”

    老叟目光掠过下方跪拜的人群,声音缥缈悲恸:

    “你们这些辈坐享其成,忘了先祖们的艰难困苦,那时的血妖品性好,难道我羽族的先祖全都寡廉鲜耻?就算寡廉鲜耻,也是为了你们这些后人开拓福泽,你们知不知道,为了从血妖中夺取幽冥界,羽族的先祖们几乎死伤殆尽,他们拼尽最后一口气,连魂魄都自爆了永无来世,才给你们这些混账子孙抢来一片容身之地,就是为了让你们今日当着血妖大军的面,诋毁谩骂他们的吗?!”

    老叟得声色俱厉,人也霍然站起,不再盘腿端坐。

    “先祖们没有错!错在血妖!先祖们一开始绝无大开杀戒之心,一味央求血妖发发善心,容许他们在此地安身,哪怕不能常住,先让他们和族人养好伤,再上路去其它地方,先祖们通情达理,姿态很低,但是血妖就是不答应,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抢夺先祖们的仙器、法宝、妻女,嚣张放肆至极!先祖们是逼不得已!”

    “”

    杜草站在城头上,远眺云端老叟慷慨陈词,心中唏嘘。

    事情还是那个事情,道理却不再是那个道理,在云端老叟口中,羽界先祖们是隐忍无奈的受害人,过错都在血妖那边。

    白袍妖王的弟子,血月蟾蜍二生大怒,骂云端老叟无耻:

    “明明是你们走投无路,自愿售卖仙器、法宝和女人,怎么到你这老家伙嘴里,就成了我们血妖强取豪夺?!”

    “当然是巧取豪夺!羽界先祖们只是疲惫,没有走投无路,干嘛要贱卖仙器、法宝和妻女?一件仙器值什么价,你们血妖的先祖给的什么价,不要总自己的委屈,当年的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百分百怪你们血妖贪心,偏又没有自知之明,从来只见老虎扑绵羊,你们血妖倒好,绵羊惹老虎,被老虎吞了又咒天骂地,呸!”

    老叟响亮地呸了一口唾沫,极其没有高人气度,跪在他身前的人群却没有发噱,反而觉得跟老叟的膈膜消除了很多,老叟打从来到六爻城,就端坐半空,像个不食烟火的神祗,现在才像极了有血有肉有脾气的高人。

    妖王弟子气坏了,反诘老叟:“那些长着翅膀的鸟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他们来到我们幽冥界,故意隐匿道行,装得像走投无路的饿殍,故意迷惑我们先祖——”

    老叟气怒,刚要开口打断妖王弟子,黑岬先开口了:“我们羽界的先祖流浪星河,所过之处凶险重重,不隐藏一点杀锏,早就死得骨头渣都不剩下,你们血妖真要像自己吹嘘的那么和善温良,就不该见财起意,把我们羽界的先祖当羔羊盘剥,你们既然呲了獠牙,被反打是活该!”

    随着黑岬的话,城头上方一片附和:

    “活该!”

    “你们活该!”

    “自作孽!”

    “”

    嗓门越来越大,六爻城低迷的士气重新高涨,都是聪明的妖,凭着爆出来的猛料和细节,略想一想,就能想出当年是什么状况。

    城下血妖愤懑暴躁,城头羽族面无愧色。

    黑岬待城头上的杂音略减,把中的羊皮卷震碎成一地齑粉,冷笑道:“狭路相逢,我们羽界先祖只是求活罢了,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星河辽阔,谋活不易,纵然他们当年做错了什么,我辈后人,坐享了他们打拼出来的山河福地,断断没有指责的余地,若没有他们的慨然赴死,哪有我们今日在这里佩剑御敌?”

    黑岬举起鱼骨剑,指着对面妖王弟子的眉心:

    “唯战而已!”

    城头俊彦怒声呼应:“战!”

    声音如平地波涛,延绵不绝,惊醒了酣睡的邋遢老头,不悦地抖了抖大脚。

    城上城下各有立场,大妖妖都是斗志昂扬,大部分俊彦都忘了羊皮卷上关于羽界大妖部达成一致,要弃了一众妖部做炮灰殿后,掩护大妖部遁逃去其它位面的内容。

    杜草没有忘记,但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煞风景。

    刚才最先磕头,磕破了额头的中年男子悄悄靠近云端老叟,低声了一遍自己的担忧。

    “不是晚辈人之心,实在是事关重大,晚辈所在的妖部,足足上万的族人,就这么被抛弃,丢给血妖杀了泄愤,晚辈死了都不服!”

    云端老叟叹气:“不到迫不得已,妖祖和他们麾下大妖部也不是傻子,不会轻易丢掉祖地,搬去陌生之地,换了是你,你愿意随随便便搬家嘛?”

    中年男子摇头。

    老叟又道:“凡事没到最坏一步,勿要多想,你想了也没用,我给你保证,我这把老骨头会与六爻城共存亡,城在我在,城亡我亡,食言逃匿五雷轰顶!”

    话音未落,凭空出一声惊雷。

    中年男子惊了,随随便便一句毒誓,引发了天道感应?

    正在酣睡的邋遢老头睁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的老头,胡子抖了一抖,一句话没。

    羊皮卷纷纷扬扬,揭开了千万年前的一桩秘密,谈对错已经无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守住城池,是攻破城池。

    唯战而已!

    拉开战斗序幕的,是黑岬和白袍妖王弟子,双方距离很近,最多三丈远,身畔遍地枯骨,清一色都是六爻城陨落的修士。

    妖王弟子面色狰狞:“该死的狗东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但也不会有谁给你摆祭品了,我攻破六爻城之后,立刻就会带人灭了吼妖部。”

    “你没会攻破六爻城了,二生公子,三生、四生也许有会,但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死透了。”

    妖王弟子被揭破心事,怒不可遏,挥剑上前,身体急剧前冲,气势惊骇。

    黑岬佁然不动,连仙剑都没有举起,直直看着妖王弟子扑上来,唇齿微微翕动,“三二停!”

    他呢喃得声音很轻,妖王弟子却应声而止,举在最前方的右臂平平伸展,对准黑岬的鼻尖,微微颤抖。

    一开始,大家以为他在酝酿大招,渐渐地觉得不对劲,蓄势的时间太长了!

    更诡谲的是,妖王弟子通体开始冒出赤红火焰,就像是一块巨大的人形黑炭,内中热量灼烧到极致,从内往外缓缓裂开。

    噼啪有声。

    这声音听在人耳朵里,有些瘆人,但跟接下来肢体四分五裂相比,又不算什么了。

    妖王弟子一招未出,就碎成了一地焦炭,死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