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大长老骨叟
    恢弘殿阁中,杜草抖了抖中的赤色藤鞭,把垂头丧气的十四郎吊在房梁上,双脚踩着之前大骂过她的那个侍婢头顶,只要那侍婢敢弯腰,十四郎的双脚就会悬空,一悬空,呼吸就不畅。

    慕三看得笑嘻嘻,冲着杜草翘起大拇指,这种整治段,他都没想到,杜草已经用上了。

    杜草实在是气狠了,怎么都没想到族中一个旁支长老家的辈会嚣张如斯,敢当面挑衅她这个帝姬,言辞恶毒鄙夷,她不好好惩治,如何服众?

    这座殿阁,本是族中修建用来监管巡查镇用的,被他们公器私用偷偷开设珍宝阁盈利,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天长日久居然觉得理所当然了,仿佛这殿阁是他们家私宅一般!

    杜草今日就要好好捋顺这个道理,把这么多年来的账目一并清算完。

    吊起了出言不逊的辈,她沿着台阶继续往上走,此地必定有道行高深的老家伙坐镇,蛰伏着没露面而已。

    杜草让慕三帮忙,把珍宝阁中的一应陈设全部收入芥袋,负责招徕客人的伙计、侍婢全都用符咒捆起来。

    她进来后闹出这么大动静,珍宝阁管事一个都没露面,杜草就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能沉得住气。

    这些管事又没有穿隐身衣,没露面人还在,躲在伙计、侍婢之中,慕三捆人的时候,他们很快就被殃及,大喊大叫求主子救命。

    他们期盼中的“主子”不是杜草这个帝姬,是一直以来负责坐镇殿阁监管镇的长老,骨叟,常年拄着一根骷髅拐杖,本身也又老又瘦,佝偻着腰背皱巴巴一团,唯有眉心一枚火焰灵纹,表露出他没有行将就木,是个道行高深的老云澜,修为在祖地中能排上号,否则他的孙辈也不会嚣张到敢瞧不起未来的族长杜草。

    据杜草所知,骨叟的长子早就搬去了妖祖城,在那儿另开了一家珍宝阁,专门售卖云澜祖地的珍稀特产,生意不错,她去东疆以后,曾经还接到过骨叟的传讯,让她帮忙在战墟那边开辟分店,杜草当时焦头烂额,没有理会他。

    罗浮城坍塌之后,她接连在万叶城和六爻城之间奔命,再没有收到过骨叟的传讯。

    不知道骨叟是死了心,还在自己倒腾着在东疆开分店,以杜草从未听闻这个结果看,即便是开了,即便一开始赚了些钱,如今全都折进去,从六爻到云澜漫长的距离,城池接连沦陷,只剩下最后几个雄关在抵挡,没有最终陷落的原因不是骁勇善战,是血妖正跟妖祖城那边谈判,一旦谈崩,顷刻就会重燃战火。

    方才骨叟的那个孙辈这么憎恶杜草,多半与杜草没有襄助他们在东疆开辟生意有关,杜草后知后觉猜到原因,心中只觉好笑。

    骨叟出现之后,面色冷沉一声不吭,旁边被吊起的孙子却像见到了救星,大喊祖父,让“无所不能”的祖父打杀了杜草。

    “她那祖父下落不明,一时半刻回不来羽界,只剩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咱们打杀了她,卖了赦免牌,带着云澜一族投奔血妖,前途坦荡得很,何必憋憋屈屈受这蠢丫头的气?!”

    好有道理的一番话,听得慕三笑出声,斜睨杜草,无声做“蠢丫头”的口型,他是真没想到,杜草在祖地是这么个名声。

    还有那骨叟的孙辈,都被吊起来来,还口无遮拦,把自家老祖那点鸡零狗碎的秘密一股脑端出来,生怕杜草不晓得他们家心怀不轨。

    杜草拿起从某个殿阁管事中缴获的龟牌,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珍宝阁在售货品名称,排在第一行的赫然就是“赦免牌”,价格面议。

    此时此地的羽界,赦免牌有市无价,价值连城,又要有人肯卖,肯定就能卖个好价钱,问题是珍宝阁有权卖掉云澜祖地大门外悬挂的赦免牌吗?

    把那保平安的金牌卖掉了,云澜祖地怎么办?

    在骨叟祖孙看来,云澜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靠一块赦免牌保平安,直接投奔了血妖万事大吉,还能把自家中的平安牌卖掉大赚一笔。

    这个主意,已经不是骨叟自己的主意,应该是云澜大部分族老们的共识,这些族老、长老或者忌惮云澜老祖重返,或者还要一点脸,藏藏掖掖不肯出来,骨叟的孙子太年轻城府不够,又被吊着晕了头,当众揭破了这个秘密。

    这孙子鄙夷杜草蠢,他也没高明到哪儿去。

    骨叟对这没出息的孙辈没多少慈爱之心,随意挥了挥衣袖,他就被噤口,呜呜着一个字都不出来了。

    慕三啧啧奚落他:“老家伙,心肠不够狠啊,都闹这样了还不趁宰了这个败事有余的蠢货?给家里省一口粮食,还能在帝姬面前交代过去,你这是孙子不够用了,还是打算当场翻脸,直接杀了帝姬取而代之?”

    骨叟闻言,抬头看了慕三一眼,讶异他的狠戾。

    在孙子出那般悖逆之言后,骨叟身为长辈,只要还想维持跟杜草的表面和平,就会重惩孙子,不当场杀了也得废了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让他闭嘴了事。

    这般行为,暴露了他的野心不止在这座殿阁,不止是想蹭祖地便宜做买卖,他谋求更大。

    杜草不好奇骨叟的野心,好奇他的底牌是什么,稍一沉思就醒悟了,这人并不知道邋遢老头的高深道行,他背后的主子刻意隐瞒了他某些事,误导了他错判形势,让他贸然做一回出头鸟,以此试探邋遢老头的态度,是否会插云澜内务?

    杜草心思急转。

    对面的骨叟也不轻松,知道今日必定要见个分晓,成功了繁花锦簇,失败了当场毙命,还要连累远在妖祖城的子孙,哪怕能活命,从此也得被云澜除族。

    场面僵持,杜草没工夫磨蹭,让慕三继续收取各种宝物,又指了指伙计堆里几头云澜,让他们把殿阁恢复原状,清除一切买卖痕迹。

    骨叟的孙儿,一直踩在那个嚣张婢女头顶,婢女渐渐支撑不住,稍微弯了弯腰,就勒得头顶的主人直翻白眼。

    婢女咬牙硬撑,但她修为有限,注定撑不了多长时间。

    杜草有时间耗着,骨叟祖孙耗不起,骨叟僵默了半响,缓缓提起中的骷髅杖,想要把孙儿解救下来。

    杜草当即阻拦,数十把火翎剑冲上前狙击骷髅骨杖,毫无悬念地被镇压了,呼啸着的火翎剑重新变为一根根赤色翎羽,杂乱漂浮砸半空。

    骷髅骨杖直奔杜草胸前,靠着一枚五尺高的鼋壳抵挡,暂且有了喘息之。

    杜草冷凝看向骨叟:“骨长老铁了心投奔血妖?”

    骨叟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他身后吊着的孙子笑得猖獗:“没错!蠢丫头,你没死在东疆战墟算你命大,回到祖地碍眼碍事,宰了你就像宰一只鸡!”

    “你们不怕我祖父回来,找你们算账?”

    “你那祖父死活不知,下落不明,多半再也回不了了,就真回来了又如何,这儿已经是血妖的地盘,凭他一个刚破镜的妖祖能翻天?不回来还好,回来跟你一样得死!”

    “万一血妖没得逞,没能重回羽界,你们怎么办?跟着血妖搬去灵墟苟延残喘?”

    “没有那么多万一!血妖大军马上就会杀到云澜,我们不投靠他们就有灭族之祸,你一个蠢丫头这蜇蜇嗷嗷不晓事,咱们都是想活命的,先保住眼前再,以后的事谁得准?你当年离家出走,也没想到会一脚踏进七十二洲,凡事别想得太长远,先顾好眼前要紧。”

    一番话得中气十足,他脚下踩着的已经不是方才的侍婢,换了个精干扈从,还有人帮着他解除脖颈上绕着的藤鞭,眼看就能脱困,语气愈发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