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完成的风险是什么。”我仍然追问陈军。
“需要赔款五百万。”
“这是对赌协定。”陈军将一沓厚厚的合同递给我。
我随意翻了翻，里面涉及的内容很多，我一时半刻也看不完。
“出资方是什么背景？”我问道。
要想知道项目能不能成功，就得知道大老板靠不靠谱，要是遇上不靠谱的老板我断然不可能答应的。
“老板是以前龙岭地产的总经理张毅，他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出来创业。”陈军对我介绍道。
虽然搞房地产的人和我们教育行业不怎么搭边，但是这个叫张毅的人我以前倒是有些往来。其实他还算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老客户，以前他的儿女还在我们公司上过特长班，后来公司倒闭后就没有联系，也不知道陈军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张毅当时也算是个人物，三十几岁就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他为人干练精明，没把握的事绝对不肯干。
“黄老板，你怎么看？”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黄振波。
虽然我还没有看合同，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判断合同成功的几率高不高。
黄振波一边对女按摩师上，一边惬意地道：“这合同我看了，咱们都是这行业的老油条了，这点事难不倒咱们。”
“两个月搞好一个完整的教育辅导公司，对搞房地产的人来难如登天，对我们这些老本行来还不错。”
“张毅的奖金我并没有太看重，几百万对他来也不是多大的钱，我们看重的是公司未来发展的潜力。只要我们能将这块市场打开，就相当于得到一个生金蛋的鸡。”黄振波一边享受着女人细腻柔软的按摩，一边道。
“我和陈军都已经通过气，只要你愿意加入我随时可以签字。如果你不加入，那我也不签字。没有你做中间人，我实在是信不过这子。”
“他吗的，他还欠着我几十万不也没有还。”
陈军被黄振波骂了非但没有生气，仍然堆着笑容：“两位老板，等我们这个项目成事之后，我一定将钱还给你们。”
我不禁陷入沉思。
黄振波和陈军这两人都是在江湖上滚打多年的老狐狸，他们对于利益走向十分敏感，尤其是黄振波，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但我并不打算一锤定音，这件事还是要慢慢斟酌。
“让我回去看完这份合同再吧。”我平静地道。
“行，咱们今晚来都来了，好好放松一下。”
“美女，加钱换服务。”黄振波十分熟练地道。
“今晚我心情好，请你们开开荤，玩得尽兴点。”
只见给黄振波按摩的那个按摩女逐渐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指在各个敏感的地方游动，她还时不时褪下衣服，恨不得将自己全部身体都凑到黄振波怀里。
为我按摩的那个按摩女也逐渐热情起来。
我伸阻拦了她：“我不需要其它服务，给我按摩一下肩膀就行。”
后来黄振波和陈军两人和按摩女玩得火气越来越大，直接搂着她去单间了，只剩我一人在这里。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客户时常喜欢在这种地方谈生意，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但是我顶多让按摩女用正规法按摩一下，绝对不会真刀实枪。
他们两人走后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走人。
我走的时候没忘记拿走陈军拿一份协议。
回去之后我逐字逐句地阅读协议上的内容，和他们两人的八九不离十，我们扮演的差不多就是公司高层管理者的身份，我们必须保证公司的盈利，公司盈利越多我们的收入也越多。一旦两个月后整套配置完成后公司不能盈利，我们也算对赌失败。
这个要求看起来并不简单，但是我们几人在教育行业都摸爬滚打好几年，对于业务上的事情可以深谙其道。
虽然具有一定的挑战性，但我相信可以完成。
我几乎考虑了一宿才做出决定，大干一场。
这份协议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的条款我几乎都能背出来了，我和黄振波还有陈军都是这个项目的共同负责人。假设他们想坑我，就必须向投资人赔款一百多万。可以我和他们是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坑我等于坑自己。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将这份协议发给了以前一名当律师的同学。
他是我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大家玩得不错，他做了几年律师后出来开了个律师事务所，无论是身份还是社会地位都水涨创高，我早已被他远远地抛在脑后。
虽然平时没有多少联系，但我们发朋友圈的时候都会十分默契地为对方点一个赞，以维系最基础的友谊。
律师同学确实很专业，不到半个时他就看完了整个协议。
“这个协议没有深坑，如果这个项目能完成的话对你有利，关键在于能不能达到它的要求。”
“谢谢你，老同学！”
“这些就见外了，下次有会出来吃饭。”
尽管律师同学着不用谢，我还是给他转了个红包，代表了我对他帮忙的感谢。
“红包我就不收了，留着等你下次请我吃饭！”
“一定！”我心领神会地回复道。
虽然律师同学和我已经不再同一个阶层，但我们在往日同学情谊上还是有着相同的默契，谁也不想让那段纯洁美好的青春友谊变质。
有了律师同学的保证，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而且从黄振波和陈军这两人的性格来看，他们肯定早就将协议反复看了又看。
黄振波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绝对不可能做亏本买卖，陈军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他年底没能还清赌债债主就要上门砍人。
但我对陈军的话还有些怀疑，他是真的被人追赌债喊打喊杀吗？他表现得痛哭流涕，情真意切，我仍无法完全相信他。
咱们古人有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被陈军坑了一次，对他充满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