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风有着规律严苛的作息，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每天都会在七点半下楼吃早餐。
到了餐厅，看见坐在餐桌前的顾芷，他的眸光闪过一丝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顾芷都是八点多钟起床，洗漱花点功夫，然后随便吃两口就赶去上班的人。
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早餐桌上见面了。
“等下你吃了饭，我送你去学校。”顾芷递给包子一杯牛奶，亲切地道。
包子咧着嘴角笑道，“好啊，妈咪你很久都没送我上学了呢。”
“以后我尽量每天都送你，之前我工作忙忽略了你，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妈咪我不怪你。”
看着一大一的互动，厉南风仿佛个局外人一般，他轻咳一声，装着不经意地问顾芷，“今天周二，你不去工作？”
“去，但可以晚点，我申请回闻声了，不用负责项目的话，能清闲很多。”
“你不负责，那谁负责？”
顾芷如实回答，“我也不清楚，公司会安排人的吧，换个有能力的，对谁都好。”
“妈咪，那你的功劳不是就被别人抢走了吗？”包子灵地问道。
“不会的，我惹的麻烦比功劳要多几倍，不被嫌弃就是好的。”
顾芷着就对上了厉南风严肃的目光，她知道厉南风想要她的解释。
可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因为这并不光彩，她没底气坦白。
陈瑜尊重顾芷的想法，他安排了一个有资历的员工带队，代替顾芷的组长。
顾芷送完包子后，直接回了闻声。
眼下没有符合她的组和职位，更绝望的是，她属于走到哪里都会被排斥的情况。
在顾芷丧气灰心之际，传来个好消息，那就是程铭点名要她当他的助理。
“我只管商业运营这块太枯燥了，这是我的强项，做起来太容易，我也想挑战点不一样的，你是专业的记者，我们没准能碰撞出特别的火花，创造更多的效益。”
这是程铭的理由，轻松就服了陈瑜。
顾芷没有意见，有人收留她是好事，她该学会感激。
但真正上这份工作，她却迷茫不知该做什么。
之前陈瑜的助理，端茶倒水，给陈瑜排日程表，这都是基本的。
可程铭却没有这些需求，顾芷观察了半天，也没明白她这个助理的职责。
“你站的累了的话，就去休息会儿吧。”
程铭抬起头，见顾芷站在地上，下意识就了这句关怀备至的话。
顾芷却一点不心安理得，她主动问道，“程副总，我该做点什么？你有任务安排吗？”
“这个，”程铭一本正经地思考了几秒，“好像没有，我今天的工作完成差不多了。”
“可你还没给我安排过工作。”
“那你就休息嘛，等忙的时候我再找你，现在我还能应付。”
顾芷脸色骤黑，郑重申明，“我当你的助理，不是混吃等死的，是真的想要好好工作。”
程铭一愣，他好像忘了顾芷也有工作狂的属性，这点和厉南风很相似。
但把顾芷招为助理的决定太匆忙，他确实还没给顾芷。
不过，他转念一想，从柜子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那你帮我送到厉氏集团给厉总吧。”
“你难道还在厉氏集团任职吗？”顾芷看到了文件封面写的大字，是关于厉氏集团的新项目的。
“怎么呢。”程铭摸了摸后脑勺，颇为现实地解释道，“我和厉氏集团还有部分合约没到期，而且我也都顾得来，多赚份钱有什么不好的。”
顾芷点头认同，“确实。”
如果她有程铭这么强的能力，也不会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圈里，有条件当然要开拓其他领域。
半时后，顾芷到了厉氏集团。
她下了电梯，恰好路过他们组的办公间，在原地愣了片刻，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哪怕和大家打个招呼。
可刚靠近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摔打声。
紧接着是女人尖利的吼声，“你们都怎么工作的？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混进闻声的，和你们前组长一样没能力！”
莫名被语言攻击的顾芷，脸唰的耷拉下来，她有那么差劲吗？
这个新上任的组长怎么对她偏见这么大，居然连带着她的组员也看不顺眼。
顾芷见不得自己的组员受委屈，下意识就要抬敲门，进去要个法。
但还没碰到门，腕就被攥住了。
在这之前她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古龙水香味，扭头一看，果然是厉南风。
她压低声音问，“你拦我干什么？”
厉南风把她拉到了楼梯间的角落，缓缓开腔道，“你进去只会搅和的更不安宁。”
“可是她就在无理取闹啊。”
“但现在她才是组长，你不是，如果你还要插他们的内部矛盾，你以什么身份立场呢？”
顾芷突然被厉南风问住，她好像是有点冲动了。
明知新组长对她有意见，她还要护自己的前组员，这不是加深他们之间的沟壑吗？
还好厉南风把她给拦住了，不然可能会吵得更凶。
“其实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顾芷岔开话题，拿出了包裹完整的文件夹递给厉南风。
厉南风稳稳接过，他随即问道，“接下来你在闻声有什么发展的打算吗？”
“我不知道，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调节心情，经历这么多，我也不是铁人，总有情绪的。”
而且也没有往上冲的会，顾芷觉得自己完全是一把好牌却被她打烂了。
看她一脸的迷茫，厉南风主动提出邀请，“如果你愿意，可以来厉氏集团交换工作一段时间，换一个环境，或许对你更有帮助。”
顾芷闻言震惊地瞪大眼睛，她刚才没听错吧？
厉南风居然她能来厉氏集团？
要知道他们可是一家全球排行顶尖的公司，多少名校毕业生都挤破头皮往里面钻的，凭她的履历根本不够。
更别专业不对口，她的才能放在厉氏集团，估计就是端茶倒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