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青萍 > 正文 第113章 神探陈玄丘
    陈玄丘看看老艄公,突然问道:&p;p;p;ldq;你载了这两位客人,从对面过来时,这对夫妻在什么地方,他们在做什么?&p;p;p;rdq;

    老艄公毕恭毕敬地回答道:&p;p;p;ldq;他们夫妻正在岸边,望着我们这边。&p;p;p;rdq;

    &p;p;p;ldq;见你们出现时,他们有何动作?&p;p;p;rdq;

    老艄公道:&p;p;p;ldq;这哥儿远远就冲我们招,只是水上风大,我也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待到了近处,才听他过一句&p;p;p;lq;客官你可回来了。&p;p;p;rq;&p;p;p;rdq;

    殷受和茗儿不禁对视了一眼。

    陈玄丘微微一笑,又问道:&p;p;p;ldq;这水边哪条船是你的。&p;p;p;rdq;

    老艄公指了指自己那条船,陈玄丘道:&p;p;p;ldq;你的这条船,比这哥儿的船似乎要好上许多,也大了些。&p;p;p;rdq;

    老艄公骄傲地道:&p;p;p;ldq;老汉水上操劳了大半辈子,若还置办不下一条好一点的船,岂非太无能了么。&p;p;p;rdq;

    &p;p;p;ldq;你这船,价值几何?&p;p;p;rdq;

    &p;p;p;ldq;嗯,三百文总是要的。&p;p;p;rdq;

    &p;p;p;ldq;他那条破船呢?&p;p;p;rdq;

    &p;p;p;ldq;呵呵,最多也就值一百二十文吧,这是极公道的价了。&p;p;p;rdq;

    陈玄丘问完了,又转向那个年轻的艄公:&p;p;p;ldq;你与妻子,住在何处?&p;p;p;rdq;

    年轻艄公怯怯地向不远处指了指,那是窝棚般的一个住处。

    陈玄丘道:&p;p;p;ldq;可有孩子?&p;p;p;rdq;

    年轻艄公道:&p;p;p;ldq;人才成亲六个月,还没有孩子。&p;p;p;rdq;

    &p;p;p;ldq;可有父母亲人?&p;p;p;rdq;

    年轻艄公摇摇头,黯然道:&p;p;p;ldq;人母亲早丧,父亲出海打渔时遇风浪而死,人从此不愿出海,这才做了艄公,已经没有亲人了。&p;p;p;rdq;

    &p;p;p;ldq;哦?如你所,你地无一垄,房无一间,又无亲眷,怎么会娶得上媳妇儿,还生得颇为俊俏?&p;p;p;rdq;

    那船娘忍不住道:&p;p;p;ldq;公子有所不知,奴家&p;p;p;ellp;&p;p;p;ellp;&p;p;p;rdq;

    陈玄丘打断她的话道:&p;p;p;ldq;让你丈夫自己。&p;p;p;rdq;

    年轻艄公惶恐地道:&p;p;p;ldq;这&p;p;p;ellp;&p;p;p;ellp;这几年东边不太平,常有逃难的百姓逃过来。我娘子,就是从东夷逃来,举目无亲,后经乡亲们合,我们便做了夫妻。&p;p;p;rdq;

    陈玄丘点点头,又转向了那个厮。

    娜扎实在忍不住了,向他大声问道:&p;p;p;ldq;喂,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到底在问些什么鬼东西,你会不会问话呀?&p;p;p;rdq;

    李镜大怒:&p;p;p;ldq;混账东西,你怎么对长辈话呢,要唤叔父。&p;p;p;rdq;

    娜扎瘪了瘪嘴儿,没有话。

    陈玄丘笑问道:&p;p;p;ldq;怎么,我与你父是同辈论交,当不得你称我一声叔叔么?&p;p;p;rdq;

    眼见众人都在望着自己,娜扎自悔多嘴,迫于无奈,只好含糊地叫了一声:&p;p;p;ldq;苏苏!&p;p;p;rdq;

    心中却孩子气地想,我叫的不是叔叔,我叫的是&p;p;p;lq;苏苏&p;p;p;rq;,反正我没吃亏。

    陈玄丘哈哈大笑,道:&p;p;p;ldq;那&p;p;p;lq;苏苏&p;p;p;rq;就教你一个乖。你听这老艄公所言,他载着两个客人从对岸过来时,这对夫妻正在河畔等候,远远看见他们便扬招呼,那时这老艄公还听不清他的声音呢。

    可见,这哥儿捡了财物后,并没有躲藏闪避,而是主动等在原处,远远见了失主回来,立即主动招呼,也不曾否认对方坐过他的船。&p;p;p;rdq;

    娜扎想想,似乎有道理。可那船家与失主双方言语大不一致,那失主如此体面的一个上等人,那船夫却是一个贫无立锥之地的贱民,怎么可能是那失主诬陷船夫。

    陈玄丘又道:&p;p;p;ldq;老艄公刚刚过,他那船值三百文,哥儿这船只值一百多文,你再看他岸边的窝棚,除了锅碗瓢盆、一铺一盖,哪还有别的东西,全加在一块儿,也不值两百文,一块金饼子剪个角儿下来,都比这些值钱。

    他们又没有亲人长辈孩子拖累,如果真捡了一百五十锭金饼子,有心贪为己有,天下之大,逃去哪里不能逍遥快活?尤其他那妻子本就是逃难来的,便再换个地方又如何?可他们逃了么?&p;p;p;rdq;

    娜扎听到这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帮错了人,可又实在不想向陈玄丘认输,忍不住辩解道:&p;p;p;ldq;也许他们胆子,又贪心。想占好处,又不肯逃跑呢?他们藏起了一些金饼子,再还人家一些,这样大家就很难认为,他们贪了人家的钱了。&p;p;p;rdq;

    马钰立即道:&p;p;p;ldq;公子聪睿!我乃堂堂启王子府上的门客,怎么会做出那等恩将仇报的事来呢。&p;p;p;rdq;

    陈玄丘微笑道:&p;p;p;ldq;我还不曾问完呢。&p;p;p;rdq;

    他又看向那厮,问道:&p;p;p;ldq;你确定,你的包裹中,原有一百五十锭金饼子?&p;p;p;rdq;

    厮脚前摊开着一个包袱,几十锭金饼子,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那厮目光闪烁了一下,旋即坚定下来,大声道:&p;p;p;ldq;绝不会错,我和老爷一起数过的,一百五十锭,一锭不多,一锭不少。&p;p;p;rdq;

    陈玄丘微微一蹙眉,摸着下巴沉吟道:&p;p;p;ldq;那么,会不会是你们半路上的时候,已经不心被人做了脚,窃取了其中一百锭金子,而你们不曾发现呢?&p;p;p;rdq;

    厮失笑道:&p;p;p;ldq;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包裹一直是人背着的,从海边码头下了船,便背在身上,一路走来,从不曾有片刻离身,只在这船上才遗忘了。&p;p;p;rdq;

    娜扎冷笑,陈玄丘话风松动了,这子显然是发现那船民夫妇无从洗白,这是要给他自己找台阶下了。

    谁料陈玄丘听了这句话,却&p;p;p;ldq;啪&p;p;p;rdq;地打了一个响指,大喝道:&p;p;p;ldq;好!&p;p;p;rdq;

    厮一呆,愕然道:&p;p;p;ldq;好什么好?&p;p;p;rdq;

    陈玄丘道:&p;p;p;ldq;你低头看。&p;p;p;rdq;

    众人都往地上看去,就连娜扎看了也是一惊。

    地上包袱里那金饼子明显变多了,似乎比原来多了两三倍,堆在那儿,山一般。

    陈玄丘笑吟吟地道:&p;p;p;ldq;这是我用道术衍化出来的,每一锭金饼子,与你原来的金饼子大、重量都不差分豪。

    不过,它只能持续一柱香的时间,然后就会消失。从码头那儿走过来,应该不只一柱香的时间了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就背起这包袱,在我们面前走一柱香吧,若你走得动,你差多少金饼子,我陪给你。&p;p;p;rdq;

    &p;p;p;ldq;什么?&p;p;p;rdq;那厮和马钰听了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陈玄丘一扬,不知道又从哪儿变出一枝香来,香头儿燃着,香烟袅袅。

    陈玄丘道:&p;p;p;ldq;海边潮湿,烧得不快啊,来,我帮你吹吹,烧得快些。&p;p;p;rdq;

    陈玄丘鼓起腮帮子呼呼地吹那线香,又朝厮使着眼色,插空儿催促道:&p;p;p;ldq;快背啊,别耽误功夫。&p;p;p;rdq;

    李镜终于明白过来,他的已经按在了腰刀之上,神色森然:&p;p;p;ldq;没听见我兄弟的吩咐么?背!&p;p;p;rdq;

    那厮打了个哆嗦,蹲下身子想系起那包袱,可那包袱里一下子变成了三倍的金饼子,哪里还系得上。

    那厮费了好大劲儿,勉强打个死扣儿,想再提起背到身上,却又根本提不动。

    这时候,娜扎终于明白自己被人骗了。

    这孩子脾气极其不好,一俟明白真相,顿时火冒三丈:&p;p;p;ldq;好啊,你们竟敢骗我,今儿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p;p;p;rdq;

    那厮听他一吼,更加害怕,弯下腰去用双抱那包袱,勉勉强强往上一抱,包袱坠裂了,金饼子哗啦撒了一地,厮也踉跄一下,趴在了地上。

    &p;p;p;ldq;该死的狗贼!&p;p;p;rdq;

    娜扎冲出来,一脚踹向那马钰腹部。

    这孩子没轻没重的,马钰只是一个凡人,他这一脚踹过去,怕不要立刻踹死了马钰。

    幸好陈玄丘早就知道娜扎是个听风就是雨的急性子,立时抢上一步,一伸就抓住了娜扎的足踝,笑道:&p;p;p;ldq;你这孩子性情太也急躁了些。马钰先生乃启王子府上的门客,身份尊贵,怎么会做出这等无良的事儿来呢?&p;p;p;rdq;

    他看向马钰,微微一笑,道:&p;p;p;ldq;以你的身份,想来不会谎。可这船家哥儿这么诚实,自然也没谎。既然你们都不曾谎,那么他捡到的这个只有五十锭金饼子的包袱,定然不是你的。你失落的包袱,可自往别处去找。&p;p;p;rdq;

    马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讪讪地道:&p;p;p;ldq;公&p;p;p;ellp;&p;p;p;ellp;公子的是,这个包袱不是我的,对!不是我的。我们这就告辞,告辞!&p;p;p;rdq;

    马钰转身就走,那趴在地上装死的厮赶紧爬上来追上去。

    老艄公一瞧生意又上了门,赶紧欢天喜地的追过去使船。

    马钰上了船,厮便急声道:&p;p;p;ldq;老爷,咱们的金子这就不要啦?&p;p;p;rdq;

    马钰恨恨地道:&p;p;p;ldq;诬陷他人乃反坐之罪。金子会充公,我们还要坐牢。不舍了又能怎地?赶紧回中京,三王子回来了,须得早早禀报启王子,让他早做防范才是。&p;p;p;rdq;

    陈玄丘目送马钰主仆离去,转向李镜笑道:&p;p;p;ldq;李兄,这金子既然找不到失主,不如就赐与拾得包袱的船家夫妇如何?&p;p;p;rdq;

    李镜欣然道:&p;p;p;ldq;贤弟所言有理,这船家夫妇拾金不昧,理应嘉奖。&p;p;p;rdq;

    李镜便转向船家夫妻,微笑道:&p;p;p;ldq;本官就赏你们五锭金饼子,你们骤然暴富,且莫挥霍无度,今后还当节俭度日才是。其余的金饼子么,来人呐,拾起来,充作军资。&p;p;p;rdq;

    娜扎的脚脖子还被陈玄丘抄在里,一腿悬空,金鸡独立半晌了。

    眼见便宜老爹如此举动,不由暗骂一声:&p;p;p;ldq;龟儿好夹,抠迷抠眼的!&p;p;p;rdq;

    娜扎复又抓着乾坤圈,瞪着陈玄丘,跃跃欲试地喝道:&p;p;p;ldq;还不放开我的脚?&p;p;p;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