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顾明珠看向男人缓声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冷寒枭神色清淡：“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顾明珠一时哑然，只觉得他这个人的心思当真是难以琢磨。
可既然难得能见到这个男人，她总要问出自己心里所想，想要一个答案。
“你恨上官芙？”
提及这个名字，冷寒枭的微顿了顿，缓缓道：“应当是恨的。”
“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这样岂不让她更痛苦”
冷寒枭轻笑了笑，兀自喝了杯茶后，道：“这样多无趣。”
顾明珠沉默下来，一时不知道自己原本想问的问题，是否还有问下去的必要。
她曾经不懂，这些年，其实依冷寒枭的势力，有无数次的会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偏偏，他没有。
他只是想在看一场游戏一样，看着她和上官茉各自苦苦挣扎。
似乎看出她所想，冷寒枭淡声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和上官茉谁会赢，显然，上官家把她养废了，她不是你的对。”
“我也想看一看，当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她会选择谁。”
顾明珠知道，这个‘她’指的是上官芙。
可她还是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还是不懂。”顾明珠再度开口。
“当年她对我很好，可最后，她却我和你父亲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父亲，而将我舍弃，所以我也想看看，到底对她而言什么才是重要的，到底是对上官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情更重，还是和你的血脉亲情更重”
冷寒枭声音低沉，缓缓开口。
他话时像是陷在某种回忆里，不像是一个年至中年的男人、也不像一个杀伐果断穷凶极恶之辈，反倒像个孩子。
可听着他的答案，顾明珠却只觉得可笑。
当年在对他的亲情和对她父亲的爱情中，上官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的父亲。
所以他就不惜等上二十几年的时间，想看看上官芙在她和上官茉之间如何选择？
男人着最平静的话，却让顾明珠心口蹿出一股不出的火气。
“可她对我和上官茉都是亲情，对你和我父亲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顾明珠的语气重了几分。
“没错，我只是想看看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会不会心痛。”冷寒枭神色冷淡，却是怎么都忘不掉当年她神色冷漠的让她离开京城时的模样。
决绝而冷淡，好像从前对他的那些关爱都是假的。
她从不相信他，百般维护的只是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投降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对他却冷漠的近乎残忍。
所以他只是想看看，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时，会不会有一丝心软和心痛。
“那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么？”顾明珠再度开口。
冷寒枭目光飘远，轻轻转动着里的叶紫檀：“她还是那样理智又残忍，舍弃上官茉的时候不见半点迟疑，决绝的好像我们不过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