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色站在原地，只觉得脚冰凉。
而显然，此刻季明烨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一股深沉的凉意从脚底急速蔓延到四肢百骸、随后聚拢在心口，让人喉咙发紧。
他的目光仍旧轻佻又凉薄，眉宇间带着散漫和压抑不住的张狂戾气。
可也仅仅就是一眼，他便神色冷淡的收回了视线。
仿若从未认识她一般。
那眼神，陌生又冷漠。
仿佛她辛苦躲着她许久，其实不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季明烨脚步未停，甚至除了最初的那一眼，便再没有半点多余的目光。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好像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姜辞色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
直到看着电梯逐渐上升到其他楼层，才轻轻松了口气。
是她想多了么？
或许，他其实和她想的一样，其实从未想过和彼此再有什么纠缠。
又或者，曾经他确实是处心积虑想要报复、像是个性子恶劣的男孩从骨子里透着股乖戾的坏，然而却又坏的不尽彻底。
姜辞色想，兜兜转转已经七年。
大概他成熟了，也觉得曾经种种幼稚而可笑，因而没兴趣再找她麻烦刁难她。
想到这，姜辞色不由得松了口气，目光沉静而清冷。
季明烨上楼后，正巧燕璟城就站在窗前抽烟。
他走到他身侧，单插在裤袋里，看着女人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眼里染着抹暗红。
燕璟城淡声道：“见着了。”
“恩。”季明烨只是淡淡应了声，视线仍旧落在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上。
燕璟城将烟蒂掐灭，转头看向他：“什么打算？”
季明烨沉默许久，才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缓声道：“她会来找我的。”
燕璟城也没问，只是道：“你在姜家姐妹两个里反复，当心你家老爷子不会饶了你。”
季明烨单插在裤袋里，哂笑出声，眼底带着抹淡淡的不屑。
燕璟城没再多言，知道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直到燕璟城回了病房，季明烨仍旧站在窗前，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格外幽深。
他从未想过，她从国外回来以后，还会再度在他的视线消失。
他甚至想无数次告诉自己，就当她死了。
左右她在与否，也不会喜欢他。
但可笑的是，他还是做不到。
既如此，这一次，他便再不会让她消失在他的视线，更不会给她离开的会。
几分钟后，燕璟城拎着一篮水果出来，扔给季明烨：“她买的。”
见着燕璟城的举动，季明烨愣了几秒，看向燕璟城忍不住骂道：“老子有那么贱么？”
不就是个女人，难不成她买的东西就比别人香？
燕璟城挑了下眉头，淡声道：“爱要不要。”
罢，也没给他再开口的会，他便转身折回了病房，沉声扔下一句：“别进来烦我。”
季明烨将里的果篮扔在窗台上，盯着果篮讥笑出声。
可笑！
他稀罕几个破橙子破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