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立摇了摇头，道:“他也不知道颠覆者是谁，但他曾在地上世界拜会过一次颠覆者!”
刷!
李贞听到程处立的话，眼中精光陡然一闪。
“在地上世界拜会过颠覆者?”李贞连忙问道:“在哪里?”
程处立道:“那个掌柜的在七个月前，他曾来到地上世界办事，而那时，颠覆者因为需要一个紧急的情报，去黑市没有找到
他，就通过特有的方式，在地上世界联系到了他。”
“并且让这个掌柜的去亲自见他。”
“而掌柜的所去的地方，乃是苏州下面的一个村落中。”
“有是苏州?村落?”
李贞闻言，眼眸顿时眯了起来。
李贞忽然道:“来人，将苏州的舆图取来。”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苏州的舆图。
李贞命人打开后，道:“他们见面的地点位于何处?”
程处立找寻了片刻，然后就指着苏州东南侧的一个村落，道:
“就是这里，那个掌柜他是在夜晚被带到这个村落的，然后去了村边大树旁的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院落内。”
“他没有被允许进入房间，只是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面的人的询问。”
李贞眯着眼眸，眼中不断闪烁着思索之色。
他沉吟片刻，道:“他怎么就知道那人是颠覆者?他也没有见到那人。”
程处立道:“他他到达那里时，曾很恭敬的称呼颠覆者，而房间里的人也应了一声，若不是颠覆者的话，绝对不会应和的。”
李贞点了下头:“这倒是能得通，然后呢?颠覆者问了他什么情报?”
程处立抬起头，神色有些古怪，他道:“回陛下，颠覆者询问的情报乃是王建惨死之事的真相。”
“什么?”
李贞双眼猛的一瞪，他刷的一下就看向程处立，道:“王建之事?”
程处立重重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件事，颠覆者向
掌柜询问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里掌握着很强的情报能力，并且事先就得到命令要调查。
所以很快他就出了实情，王建之死与县令有关。
而且掌柜的也还有一个叫王玉琦的将士也在调查此事，但那个将士段太差，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连上了!
在听到程处立的禀报后，李贞脑海中那些杂乱的线头。
在一瞬间，陡然间就被连上了。
颠覆者，王建，贼人，盗图这一件件事情，终于彻底连接了起来。
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回路。
原本想不通的事情，也在此刻，终于清楚了起来。
李贞道:“这个颠覆者上有许多的退伍将士，所以他能够得知王建这个退伍将士的事情，也正常。”
“而他一开始是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情况的，后来得知事情的真相，也偶然的得知了王玉琦的事情。”
李贞止不住的摇着头，道:“怪不得，这么一个滔天大计，之前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连锦衣卫和都丝毫没有察觉，因
为这本就不是一个准备充分的计划，而是一个临时的即时性的计划。”
“很可能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不知道颠覆者的真实目的所在。”
程处立听到李贞的话，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震动的神色，道:
“只是一个临时性的计划，但每个环节却也都丝丝入扣，这份本事，相当不弱!”
李贞点了点头，他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旋即又问道:
“那个掌柜的不是听到了颠覆者的声音了?他能不能判断出颠覆者的年龄来?”
程处立道:“微臣也问过了，掌柜的颠覆者与他话时故意用的沙哑声音，让人难以判断出真实年龄，但这个掌柜的识人无
数，就是做情报生意的，对于辨别人声的真假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故此哪怕颠覆者隐瞒了真实的声音，却也还是被他知晓了真实的情况，而颠覆者的年龄，在掌柜的判断中。”
程处立看向李贞，道:“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也就是二十多一些，格外的年轻!”“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李贞听到程处立的话，眉毛忽然一挑。
“这么年轻?”他问道。
程处立道:“这是那个掌柜的，那个掌柜与那个被杀的伙计相依为命，情同父子，可那个伙计却在他面前被颠覆者派人残忍
杀害，所以这个掌柜应该不会谎，他在颠覆者年龄时，神色十分笃定。”
“以微臣这些年审判的经验来看，他不像是在谎，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谎，他若是不想，直接不就行了，完全没理由了
又撒谎。”
李贞微微点了点头，他目光在舆图上不断巡视着。
眉头微皱，脑海中不断在思考着这个线索所能给自己提供的价值。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个年龄，可能并不会太在意。
毕竟连人家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年龄，又有何用?
难不成还能将长安所有在二十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都给抓起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程处立在得知这个线索后，也并没有想的那么深远。
只是将其当成了线索之一，以后用来确定颠覆者身份的线索罢了。
但李贞他所擅长的，却是抽丝剥茧。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将其细节可能性放大，并且——分析。
所以，他就从这个年龄的线索上，发现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关键之处!
那就是，这么年轻的人，凭什么让那些退伍将士为他卖命?
之前李贞曾经对颠覆者的身份有过判断。
他猜测，颠覆者要么是行伍上的将领，参加过不少战争，声望不差!
要么，就是身份很尊贵，态度可以决定一些官员的态度。
而现在，因为这个年龄，几乎可以让李贞排除第一个可能了!
也就是，颠覆者不可能是行伍中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