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东宫瘦马 > 正文 66、拒婚
    莲池鸟雀一声鸣,撕破夏日的晚风,惊了黑夜的宁静。

    破风而入挤进屋子里,屋檐下,王全双耳堵着棉花蜷在一起,磕在门框上打着盹儿。从窗户门口看过去,廊檐下一盏玉灯正微微闪着光亮。

    隐约瞧出屋内一片模糊的光影。

    那豆大的一片烛火,照出屋内的凌乱,软塌乱了,地毯湿了,屏风后的浴桶中,四周的水迹汪成了一片,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抬头寻着声响往上看,这才察觉是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寝衣,本该是件很好看的衣裳,碧粉色上面绣着指腹大的芍药花。

    若是穿在玉笙身上该当是极为地显露身材的,清秀动人。

    可此时,却是被人像从水中捞出来,又从身上剥开,腰间系着的细带都断了,被揉成了一团,随搭在了屏风上。

    可那水还没干透呢,水珠顺着衣摆流下来,时不时地滴入浴桶中,泛起一阵涟漪。

    这儿都闹成一团了,内殿中更是无法直视,一路走到床榻边,百花裙、鹿皮靴,月白色的外袍扔了一地,那张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上,一件粉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虚晃着搭在床沿边。

    绯红色的细带还在微微地晃荡,艳丽又勾人。

    “别动。”

    从白天到外面一片漆黑,闹也闹了,罚也罚了,怒火才算是发泄出来。此时太子的声音再冷,夹着几分沙哑,平添了几分情绪,倒是叫人没那么害怕了。

    “吵!”怀中的人蹭了蹭他,眼睛都没睁开,委委屈屈地嘟囔。

    “吵也没法子。”太子话是那样,可放在她肩膀上的却将人搂紧了,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不准闹了,睡。”

    玉笙他脾气臭,倒真不是假话。

    太子这个人任凭谁瞧都是一张好脸,可下一刻却也能面带笑意刺你一刀,越是温柔儒雅,越是捉摸不透。

    唯一的一丝好脾气都给了伪装,此时抬轻拍着后背,无声的安抚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

    可玉笙刚睡了一遭,此时被鸟雀给惊醒了,又哪里还睡得着?眨巴着大眼睛,在他怀中磨蹭。其实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一个睡着,一个醒着,再细微的动静也给扩大了。

    “睡不着是不是?”

    身侧的人眉心狠狠地拧紧了,抬扶着额头,下一刻那放在她后背的往下,一把困住她的腰,炙热的掌心朝内,他中一片火烫。

    “是想再来一遍?”

    那纤细的腰肢下面,腿心开始情不自禁地发颤。玉笙知道这样很羞耻,可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了不了。”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额头抵在他胸前,她求饶:“再来一次,妾身真的不能下床了。”

    “你看。”拉着他的抵在自己发颤的大腿上:“还在哆嗦。”

    她是真的怕,事不过三,太子却像是匹饿狼,段竟使在她身上了。后院人也不少啊,却吃得她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浑身都疼。

    刚好的最后一次,哄得她去了浴桶中,又捞她起来去了软塌上。

    “我前几日才刚换的新迎枕。”玉笙捂住脸,羞得浑身上下一片绯红,那张黄花梨木的云纹软塌她都不想要了。

    “不准扔。”

    身侧的人再次威胁她,指在她腿上揉了一把:“孤下次来,瞧不见”话半句,指却是使了一番力。

    闷哼两声,疼的玉笙脚指都蜷在了一起。

    “怎么了?”身侧的人倒当真是慌了,拧着眉心站起来,被褥都掀翻在了一侧。

    脚步声下了床榻,又很快的回来了,那白玉烛台上,唯一点亮的烛火被他拿了来,站在软塌边,冲着床榻上的人道:

    “打开,我看看。”

    “什什么?”玉笙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下连羞耻都忘了,闷在脸上的被褥拿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

    “殿殿下”

    “想什么呢?”烛火放下,太子浑身就随意罩了件外衣,他从玉笙的梳妆台下面将她藏着的药膏拿过来,冲着床榻上的人摇了摇,面无表情。

    “你想要孤也不给了,孤这次是给你涂药。”

    她没想!

    玉笙摇头往后缩:“不,等会儿我自己来。”床沿边,他轻啧了一声,一掐住她的脚腕,掌心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过来。

    “我不。”玉笙是真的想哭了,那场面她不用看,都觉得羞耻。

    “又闹什么?”

    烛火晃荡下,他瞧出有的地方已经红肿了。眉心轻拧,眼中却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心疼。

    “我不想看,太羞耻。”

    她脚掌又被她困住,如玉般的脚指蜷了蜷,缩成了一团。勾得他心尖儿有些痒痒儿的。轻笑一声,低沉的笑含着几分沙哑。

    扣住她脚腕的掌心反握,他拉开她白鹿一样的腿,同时拉高一条腿举起。

    高贵矜持的头颅低下头,他轻笑着,清润儒雅的脸融了冰,捉住那玉足凑在唇边咬了一口。

    床榻上,玉笙被吓得不敢动了。那泛红的眼尾扫向她,盯着她的眼睛,惩罚性地又用牙齿磨了磨。

    脚背传来一阵痒,酥酥麻麻却是不疼,玉笙这下连腿都在颤了。浑身无力,任由他拿了药膏在自己身上抹着。

    嘤咛一声,看着他抹着药膏的两根指。她羞得背脊骨都在发麻,求饶似的将脸埋入双中,任由他执着烛火照得她浑身透亮。

    “乖!”

    那人弯下腰,施舍般地挑起那根玉带,也顾不了上面带着水渍揉成了一团,之前困住了她的双,如今又蒙住了她的眼。

    “这下你就看不见了。”

    巴掌大的脸上,只余出那鲜嫩殷红的红唇,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还泛着肿。他面上带着戾气,可往下的腕却是温柔。

    但到底还是红肿了,再如何心翼翼,也搅得发胀发疼。

    眉心一拧起,那殷红的唇就下意识地咬着,他这才安抚般地低下头,在她唇上碰了碰,安抚:“好了,好了,马上好了”

    一盒药膏去了一半,到后头玉笙已经浑身汗水淋漓的,仿若死了一回。

    “行了。”

    膏药随意扔到一边,他捞起床沿边的肚兜随意地擦了擦:“这膏药好用,孤让王全再送些过来。”

    “不不要”

    喉咙里溢出一声哭腔,她扭开身子,不去看他。

    “又耍什么脾气?”他单将人搂

    过来,掀开蒙住她眼睛的玉带,一张脸汗水淋漓的。指尖扒开她有些湿透的头发,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

    “没有!”她像是惹怒的猫,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张牙舞爪。

    逗得他含笑低头,薄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好脾气地哄:“哦,我懂了,那就是故意撒娇。”

    ****

    昨日那鸟叫声是新来的两只鸳鸯。

    鸳鸯吃鱼也吃虫,莲池下面有红锦鲤,玉笙刚开始还怕那两鸳鸯将她的红锦鲤给吃了。后来发现那两只笨鸟不会抓,便让宝子每日给两只鸟喂食。

    “为了一条鱼,打起了架。”

    宝子胳膊上站着其中一只,脑门上的毛昨日打架被弄掉了两根毛,此时那脑袋上瞧着有些秃。

    玉笙一边笑,一边拿指过去怼了怼。

    宝子心疼地摸了摸那鸟的脑袋,笑嘻嘻地:“主,您还没给这两东西取名呢。”

    玉笙躺在美人榻上,眯了眯眼睛,昨日闹了一通特意让人用屏风将软塌给挡住了,眼不见为净。冬青跪在地上给她揉着腰,玉笙有些迷迷糊糊。

    “好,我想想。”

    一早起来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玉笙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只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着,太子可真有精力,昨日那么累,今日人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

    跟个没事人一样。

    正阳宫

    太子一下朝,就被叫了过来,秦嬷嬷在乾清宫门口堵着,笑着道:“皇后娘娘派人来,做了您最爱的羊肉锅子。”

    羊肉汤熬成了奶白色,放入枸杞,红枣等。

    却依旧还是掩饰不住那股腥膻味,太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母后呢?”秦嬷嬷在一侧瞧着,见他不喝也没再劝。

    “皇后娘娘在内殿呢,她这几日念佛戒荤腥,倒是不能陪着殿下用了。”

    执着汤碗的放下,太子似是轻笑了一声,玉碗搁在乌木边的花梨桌上,他撩起下摆起身。

    “孤去看看母后。”

    偏殿人还没进去,就闻见里面淡淡的檀香。皇后正跪在蒲团上,指摸索着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数着。

    脚步声过去,还没靠近,皇后便放下了木鱼。

    “昨个儿送过去的秀女名单,你可瞧见了?”

    屋内的窗户都是锁死的,太子站在背光处,低着头的时候瞧不出面上的模样,听见皇后的声音他没话。

    屋内的念佛声停了下来,只有指腹摸索着佛珠细微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看了。”

    “夏家的女儿,你父皇会给你赐婚。”夏阁老的孙女,当个正妃都是委屈了。数着腕上的佛珠,指腹随着上面刻的经文,一点一点摩挲过去。

    “还有沈家、元家、姜家”最后顿了顿,皇后转过身:“静姝也在这次的选秀中,母后觉得静好的身子这两年越发不好,她们姐妹若是一同在东宫,也刚好有个照应。”

    太子的眉心飞快地拧了拧,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陆静姝是太子妃庶妹,她入宫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儿臣知道了。”

    皇后这才笑了,面上扯出今日第一个笑来:“你宫中已有了赵良娣,良娣之位只还差一人。”

    夏家地位高,沈家,元家自然都不是软柿子。

    皇后琢磨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宫中那位赵良娣,好像也许久未出来了?”推身子不好,大半年没出门。

    她眉心拧了拧。

    “夏阁老的孙女自然不能委屈,但静姝。”她私心里,自然是想让陆静姝为良娣的,可良娣只有一位,陆静姝又不过是个庶女,若是让她当了良娣,只怕朝中就要骂她徇私了。

    陆家到底是她的母族,她就算是要偏帮也不能太过分。

    可夏阁老的孙女地位到底是太高,若是让她坐上良娣之位,若有一日取代了太子妃,也未必可知。

    皇后面上带着笑意,可心中的算盘却是叫人一清二楚。

    “都为良媛之位吧。”太子抬捂着唇,低咳了一声。

    皇后一想,眼睛瞬间就亮了:“好,你母后帮你与你父皇。”夏家地位高,可陆家必定是母族,这样一来谁也不得罪。

    “多谢母后安排。”太子点头,出了正阳宫的门。

    才朝前两步,身后宫女就追了上来:“这是皇后娘娘亲做的栗子糕,是太子喜欢,让殿下带回去。”

    太子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王全颤巍巍地接过,玄色的鹿皮靴子落在夹道的中央。身侧,红墙碧瓦,悠长的夹道上一眼看不见尽头。

    王全弯着腰跟在身后,心翼翼地候着。

    这次选秀,东宫要进好大一批新人,而恒王殿下那儿陛下也赐了婚,是安平王的郡主,家世高得吓人。

    “他这段时日一直没上朝。”太子坐在轿撵上,中摸索着玉板子。

    “在寻人。”王全立在轿撵的身侧,心道:“大张旗鼓的寻,陛下那儿都差点惊动了。”

    上次去扬州就听在寻人,还没寻到?

    皱着的眉心放开,王全刚要接话,身侧一侍卫忽然上前,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王全抬起头,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怎么了?”

    王全一拍下巴,将差点儿合不拢的嘴给拍上了,眯着眼睛哆嗦又疑惑地道:

    “恒王殿下去了陛下那儿,将婚事给拒了——”

    “他心有所属,不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