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一下！”季末正和钱静贞商量得好好的，如嫣坐不住了，一边出声一边拉孟澈，“公子，你听见没有，她她还有呢！”
孟澈无奈，挣脱了如嫣的，视线却直勾勾落在季末身上，“季娘子，看在咱们之前愉悦合作的份儿上，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我？”
这段时间他已经找了些行家研究那脂膏，只可惜并没有什么进展，之所以会舍得送一套给钱嫂子，一是因为钱嫂子是自己人，二嘛，也是想找个强有力的后盾。
谁让孟家有那种奇葩的规矩呢。
“不考虑。”季末没应，“我里的货也不多了。”
这话让孟澈皱眉，“怎么，肯卖给钱嫂子不卖给我，你是觉得我出不起钱？”
季末好笑，“我哪句话要收钱了？钱夫人是我大客户，往后我种的胡柿子都要靠她给我消化呢，所以不收钱，我就是心甘情愿送给钱夫人用的。”
“这样成不？”
孟澈一噎，恼怒得都要吐血了，偏面上不能生气，人家得在理啊。
咬牙切齿回了一句，“成，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好的。”
钱静贞被季末那几句话熨帖了，见状忙当和事老，“唉，别吵别吵，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下回季妹子若是存货充裕了，再多卖些给你就是了。”
“哼。”孟澈反而别扭起来。
季末无语，这公子哥咋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她两世为人的高龄相比，可不就是个孩子嘛？
撇撇嘴不和他计较了。
虽然不上相谈甚欢，但是互相之间还是客气的，所以季末吃了几口饭菜之后提出告辞，钱静贞便笑着送她了，只孟澈那别扭孩子看都不看她。
如嫣不死心，“下次，季娘子，你记得下次一定要想着我们家公子啊。”
季末：是想着你吧？
径直下了楼，季末都懒得去想钱静贞和孟澈到底是什么关系，关起门来还有什么秘密要，她现在没那功夫。得快点儿找到钱员外谈价钱才是要紧。
大堂里，三个大男人吃得那叫一个油光满面，如果季末在的话，他们或许还能矜持点儿，但这会儿就他们三个，那卤蹄髈都是直接用抓着啃的。
关键是，左右像他们这么吃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仨人可理直气壮了，直到季末停在他们跟前，山鸡里的骨头才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季，季妹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吃，吃了吗？”
山鸡的视线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儿，本来是想给季末盛点啥的，结果一看，好样儿的，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了，满桌狼藉。
常安抬起头来，脸一下就红了，“我们我们要不，再给季妹子你叫点啥？”
季望嗦了嗦自己的指头，“妹，太好吃了，这里的饭菜简直是人间难得的美味，下次我们还来。”
季末，“”这难道是一帮饿死鬼投胎么？
“我吃过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你们吃好了没有？吃好了我们去做正事儿了。”
“马上好。”常安到底顾忌着自个儿在外头的脸面，已经开始用绢擦嘴了。
季望倒好，随便用抹了两下，就要起身。
只叹山鸡泪眼汪汪的盯着餐盘，虽然已经剩得不多了，但在他眼里还是有些暴殄天物的，“可，可以打包带走吗？”
季末，“就剩一些汤汁了。”
“那也可以带回去，晚上我煮一锅饭，泡着就是一顿了。”好歹也是肉汤，总比自己吃白饭来得舒服吧？
“你你乐意就成。”季末还有什么好的？
等山鸡打包好了那些剩菜之后，季末才付了账，一顿饭吃掉了将近五百文，比上次季望请客要少些，不过还是让人有一丢丢心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饭的缘故，还是晚饭有了着落心里不慌，山鸡这次脑子特别清醒，不到一刻钟就将季末他们带到了赌场门口。
“就是这儿了，钱大富的银子基本都是在这儿输的，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就像中了魔咒一样。”山鸡很是不能理解赌鬼的心理。
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搁里头三把两把就没了，有啥意思呀？
还不如娶个媳妇儿，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比赌钱舒服？？
当然了，他这么想的时候大概自动忽略了钱大富已经是老婆孩子都不少的人了。
赌场里乱糟糟的，倒也没人拦着季末他们，反正只要是来赌场的，十有八九都是送银子，谁也甭想在这里做永远的赢家。
这便是赌场的规矩。
季末走在常安他们后面，主要是她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太打眼了，跟在后头就好些，大家还以为是带的家眷。
毕竟带老婆孩子来赌钱的也不是没有，输得狠了，顺便卖了老婆孩子抵账还方便。
“大，大，大”旁边一群人赌红了眼睛，扯着嗓子喊得那叫一个激情，这儿一堆，那儿一拨，都没啥人注意季末他们。
“钱大富在那儿！”山鸡忽然就是一叫，指指着不远处人最多的一个赌台。
县城的赌场不大，价码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而越往里头，价码就往上涨一点点，这么看来钱大富真不是一般好堵，不然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季末他们走上前去，赌台周围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大多是看的，少数人在台上下了注，一样是摇色子猜大，简单粗暴的赌法。
“钱员外，钱员外”山鸡好不容易挤进去，边扯钱大富的袖子边喊。
季末从背影能看出，钱大富身宽体胖，肥头大耳，果然和电视剧里的“富人”长相一模一样。
具体点儿形容的话，就是武林外史里金不换的那种。
“谁啊，滚开！别影响爷我赌钱！”钱大富非常没有耐心，甚至于有些愤怒的将山鸡拂开了。
山鸡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可怜兮兮的挤出来，“不行啊，他压根就不听我话。”
季末在外头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怪山鸡，反而安慰了他几句，“没事儿，来都来了，耐心等等吧，等他输光了自然就出来了。”
山鸡，“”这么咒人家真的好吗？
事实上季末还真不是有意要咒钱大富，主要是赌场这种地方吧，哪有让你把钱赢走的道理？赢可以，大赢，不存在的。
人家出老千的段那叫一个层出不穷，一般人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好吧，更何况钱大富这种明显来送钱的傻子。
果然，还没有五分钟呢，就听到钱大富捶顿足的声音，“怎么又是！这都出了十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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