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被迫成名的小说家 > 正文 第105章 盘问最简单的下毒方式
    房董的推论很好理解。

    假如新郎真的打算和人私奔,叫双胞胎兄弟过来顶包,以免家族爆出丑闻可以理解。但他是被生母叫去的,什么样的缘故才会让他主动放弃新娘,让兄弟替自己走完这人生至关重要&p;p;zwnj;的一天?

    恐怕不是“自愿”,而是“被迫”。

    虽亲生母亲未必会伤害孩子,但也&p;p;zwnj;不一定&p;p;zwnj;。如果&p;p;zwnj;顶包一事由她策划,难保是否会做出更激烈的举措。

    “简姐,我希望你尽快找到彦。”房董的是“希望”,可语气&p;p;zwnj;和命令也&p;p;zwnj;没什么差别了。

    简静道:“我不擅长找人,何况,杀人凶还&p;p;zwnj;没有找到。他也&p;p;zwnj;是你的儿子,真相不重要&p;p;zwnj;吗?”

    “死的不能复活,活的平安才更重要&p;p;zwnj;。”

    “她已经死了一个孩子,有什么理由再伤害另一个?”简静讽笑,“董事长神通广大,肯定&p;p;zwnj;有办法解决。”

    房董交叉双,下巴支在交叠的十指上,凝视着她:“简姐,很少有人敢这么和我话。”

    简静的反应只是稍稍侧了侧头。

    房董笑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下属不一定&p;p;zwnj;宽和,对子女也&p;p;zwnj;可能严厉,唯独不对对与众不同&p;p;zwnj;的漂亮姑娘太动怒。她们的叛逆和棱角,在他看来是“个性”,虽然简静的顶撞令他不虞,却&p;p;zwnj;同&p;p;zwnj;样博取到了他的赞赏。

    “你还&p;p;zwnj;是想继续追查凶?”他问。

    简静思索少时,点&p;p;zwnj;头:“是的。”

    “既然你坚持,我没有阻止你的理由。”房董,“把杀害我儿子的凶找出来吧。”

    *

    梳理清楚失踪和死亡两件事后,干扰项被排除,案件顿时变得清朗起来。

    首先可以确定&p;p;zwnj;,凶要&p;p;zwnj;杀的人是新郎。毒物肯定&p;p;zwnj;是提前准备的,而调包是临时发生的,t应该并不知情。

    因此,死的是双胞胎兄弟,杀人动却&p;p;zwnj;要&p;p;zwnj;在新郎身上找。

    而下毒的时间,无疑是在掉包之&p;p;zwnj;后,也&p;p;zwnj;就是0点&p;p;zwnj;40以后。

    0点&p;p;zwnj;40(假新郎归来)到3点&p;p;zwnj;30分(发现&p;p;zwnj;尸体)的两个多&p;p;zwnj;时,就是作案时间。

    亚硝酸盐中毒有多&p;p;zwnj;种方式,但想来死者也&p;p;zwnj;不会傻到被人注射药剂——他身上也&p;p;zwnj;没有针孔——应该就是最常见的在食物中投毒。

    正好送去检测的东西有了结果&p;p;zwnj;。

    呕吐物和血液都&p;p;zwnj;证实了是亚硝酸盐,而送去的食物里,并没有发现&p;p;zwnj;毒物。

    简静复盘整个过程。

    婚礼时间是点&p;p;zwnj;到2点&p;p;zwnj;,这过程中,新郎没有吃过菜,喝的是葡萄汁,而其&p;p;zwnj;他伴郎喝的是酒。但如果&p;p;zwnj;毒下在葡萄汁里,毒发速度极快,他应该在十几&p;p;zwnj;分钟后就出现&p;p;zwnj;呕吐腹痛的症状。

    可假新郎当时十分正常。

    考虑到下毒无法保证毒发时间,她倾向于凶是在婚礼后才下的。这样t才有更充裕的时间销毁证据。

    如此一来,能下的人就很少了,无非是亲属或者伴郎团。

    还&p;p;zwnj;是要&p;p;zwnj;找到下毒的方式,才能找出凶。

    她重返现&p;p;zwnj;场,在等候室里寻找是否有漏之&p;p;zwnj;鱼。

    等候室和休息室都&p;p;zwnj;有许多&p;p;zwnj;食物:果&p;p;zwnj;盘、糖果&p;p;zwnj;、饼干、糕点&p;p;zwnj;、饮料、坚果&p;p;zwnj;但除了果&p;p;zwnj;盘外,全都&p;p;zwnj;是封闭包装,很难下。

    简静记得新娘,新郎爱喝苏打水,可房间里的苏打水都&p;p;zwnj;是瓶装的,并且全都&p;p;zwnj;送去检查了。

    她数了数垃圾桶里的空瓶和送去的数目,正好六瓶。而为&p;p;zwnj;着美观,苏打水是53摆放,缺的数目与其&p;p;zwnj;吻合。

    到底是怎么下的呢?

    她找到负责新郎这边的会所服务员,问他:“除了果&p;p;zwnj;盘,今天你们送来过别的东西吗?”

    能在这里做服务员的,记性绝对不差:“有的,我们送过饮料。”

    简静马上道:“给&p;p;zwnj;我一模一样的来一遍。”

    “好的。”

    二&p;p;zwnj;十分钟后,端来五杯鸡尾酒。

    服务员特别指出:“这杯‘爱河’是我们会所的特别款,只供给&p;p;zwnj;新人。”

    简静拿起爱河,红色透明&p;p;zwnj;的酒液盛在桃心状的酒杯中,干净澄澈,光一照便如梦似幻,不复爱河之&p;p;zwnj;名。

    这应该是给&p;p;zwnj;新郎的。

    她抿了口,甜而微酸。

    亚硝酸盐呈碱性,咸而微臭,放在苏打水里指不定&p;p;zwnj;还&p;p;zwnj;没问题,这种清甜的鸡尾酒喝不出古怪吗?而且万一喝了口,当场毒发,会所肯定&p;p;zwnj;严查,凶接的话,会很明&p;p;zwnj;显啊。

    简静苦思冥想,不知不觉把一整杯都&p;p;zwnj;给&p;p;zwnj;喝完了。

    “和姑父了什么,在这里喝闷酒?”陆伴郎不知何时又杵过来,拿起一杯马天尼抿了口,“挨骂了?”

    简静问:“你们点&p;p;zwnj;过这些酒水吧?”

    陆伴郎举起酒杯:“是啊,怎么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

    “2点&p;p;zwnj;吧,红酒喝得腻了,换换口味。”陆伴郎耸耸肩。

    她问得很仔细:“谁拿过来的?新郎马上就喝了吗?”

    陆伴郎道:“服务员啊,彦当时在厕所。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准备去吃饭了。”他又回想了下,“他出来以后,端着喝了口,怎么,酒里有毒?”

    简静缓缓摇头,忽而风马牛不相及地问:“我们发现&p;p;zwnj;暗梯的事,你和其&p;p;zwnj;他人过吗?”

    “过啊。”陆伴郎奇怪地问,“他们问我,我当然就了。”

    她颔首,慢慢道:“这样,我想再重新问你们点&p;p;zwnj;事,就从开始吧。我要&p;p;zwnj;单独问你们一点&p;p;zwnj;事。”

    陆伴郎道:“你可以先问我。”

    “我要&p;p;zwnj;问的是柔。”她飞来眼神,淡淡道,“你知道吗?”

    陆伴郎:“我去叫人。”

    来得很快,折腾一天,他的眉眼间也&p;p;zwnj;有了些疲倦:“你要&p;p;zwnj;问柔?”

    “是的,她和新郎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又为&p;p;zwnj;什么分?”简静问得仔细。

    不愧是新郎的好哥们,对此非常清楚:“其&p;p;zwnj;实柔不能算彦子的女朋友,她就是个怎么呢,玩玩的。我们经常会遇到主动的妹子,聊不来的,一晚上的事,聊得来的,可能谈上个几&p;p;zwnj;个月,早晚也&p;p;zwnj;要&p;p;zwnj;分。”

    简静拧眉,却&p;p;zwnj;没有打断他。

    “柔跟彦子算久了,两三年,自以为&p;p;zwnj;是正牌,其&p;p;zwnj;实彦子和她交往的时候,还&p;p;zwnj;有别的女朋友,不过都&p;p;zwnj;分了,倒是显出她来。”

    的语气&p;p;zwnj;平平淡淡:“大半年前,彦子遇到榕榕,这才开始正式交往。见过家长以后,就和柔分了,听闹过几&p;p;zwnj;次,什么自杀啊跳楼啊怀孕啊,就那些一哭二&p;p;zwnj;闹三上吊的把戏,我帮彦子给&p;p;zwnj;了她一笔钱,让她走了。”

    “按你的法,新郎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为&p;p;zwnj;什么和柔谈了这么久?”

    “柔以前蛮懂分寸的,很投彦子的胃口。不过时间一长,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还&p;p;zwnj;想着嫁到房家来。”摇摇头,没下去。

    但脸上写满了“不知好歹”。

    简静深深吸了口气&p;p;zwnj;,果&p;p;zwnj;断用上定&p;p;zwnj;力卡的状态。

    ——推理要&p;p;zwnj;冷静,不能夹杂太多&p;p;zwnj;个人情绪。

    “没别的问题了,对了,叫过来吧。”

    伴郎是几&p;p;zwnj;个伴郎里个头最矮,但皮肤白净,像是个姑娘家,对简静的提审还&p;p;zwnj;有点&p;p;zwnj;不太配合:“你要&p;p;zwnj;问什么?”

    “你和新郎的关系怎么样?”简静问。

    伴郎:“彦哥对我很好,平时也&p;p;zwnj;很照顾我。”

    简静道:“比如?”

    “他借我钱,有什么好事都&p;p;zwnj;不忘记我。”伴郎狐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新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平静道,“你继续。”

    伴郎却&p;p;zwnj;起了警惕心:“没什么了。”

    “那我们来柔吧。”她道,“我觉得她有重大嫌疑。”

    伴郎坐直身体,满脸惊讶:“柔?”

    简静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如果&p;p;zwnj;新郎真像你的这么好,为&p;p;zwnj;什么要&p;p;zwnj;和她分,又马上娶了一个认识才半年的女孩呢?”

    伴郎迟疑片刻,道:“彦哥从来没想过和柔结婚,他就是玩玩。”

    “你没有回答我,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沉默了下,低声:“一个趴体,柔和朋友来玩,就、就认识了彦哥。但她就是个普通姑娘,杀人我觉得不像。”

    “你和柔熟么?”简静像是刚想起来什么,随口问,“对了,你之&p;p;zwnj;前不是去联系柔了吗?她是不是还&p;p;zwnj;在本市?”

    伴郎略微尴尬:“我叫的朋友没找到她,电话号码也&p;p;zwnj;换了。”

    “换了电话?看来是早有准备,预备潜逃了啊。”简静面不改色地胡诌,“她家里还&p;p;zwnj;有什么人吗?”

    伴郎道:“我不清楚。”

    “真的?”

    “你怀疑我?”伴郎猛地站起来,面庞涨红,“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

    简静道:“我这么,当然有我的理由——你对柔很同&p;p;zwnj;情吧?其&p;p;zwnj;他几&p;p;zwnj;个人都&p;p;zwnj;对她这样攀龙附凤的女人不屑一顾,你为&p;p;zwnj;什么要&p;p;zwnj;替她辩解?”

    “她今天都&p;p;zwnj;进不来婚礼,怎么杀人?”伴郎冷冷道,“我只是合理怀疑。”

    “怀疑得很对。”简静道,“今天能杀人的,其&p;p;zwnj;实只有你一个。”

    伴郎本来酝酿了一肚子的反驳,没想到她跳过中间步骤,直接图穷匕见:“你是我是凶?”

    “是的。”

    她的语气&p;p;zwnj;十分平静,仿佛朗读登在报纸上的新闻:“情况特殊,下毒的时间可以被缩短到2点&p;p;zwnj;到点&p;p;zwnj;30分之&p;p;zwnj;间,能动的只有你们几&p;p;zwnj;个人。”

    伴郎冷冷道:“那为&p;p;zwnj;什么是我?”

    “因为&p;p;zwnj;2点&p;p;zwnj;5分,见过新郎的只有你一个人。”简静道,“亚硝酸盐的中毒反应很快,其&p;p;zwnj;他人都&p;p;zwnj;有不在场证明&p;p;zwnj;,期间回到过休息室的,只有你。”

    伴郎道:“有证据吗?你我给&p;p;zwnj;他下毒,我怎么下的?”

    “确实,下毒的方式困扰了我很久。”他看见面前的漂亮女孩放松了身体,后背靠在丝绒扶椅里,指交叉,满是名侦探的从容,“现&p;p;zwnj;场的食物和饮料里都&p;p;zwnj;没有检测出毒物,而在当时的情况下,也&p;p;zwnj;不可能用暴力段灌药。”

    伴郎道:“所以你就胡八道,找我当替罪羔羊?”

    简静并没有理会他,缓缓道:“但我后来想明&p;p;zwnj;白了,除了偷偷下药和暴力灌药之&p;p;zwnj;外,还&p;p;zwnj;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主动让死者把药物吃下去。”

    “他疯了吗?谁会自己吃毒药?”伴郎大声反驳。

    “毒不会,药呢?”简静道,“他酒精过敏,如果&p;p;zwnj;有人告诉他,之&p;p;zwnj;前喝过的饮料里含有酒精,让他吃抗过敏的药呢?”

    伴郎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骤然失声,惊骇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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