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 第243章 正邪不两立16
    如五岳盟私底下商议的,这几天,几个大门派陆陆续续都到了泰山,看来江湖上的延期的确只是风声,并没有真正下定论,而这些大门派一上泰山就坐在一起商谈了许久,最后的决定是——武林大会如期召开。

    这次定论一下,是真正不可动摇了,不像之前五岳盟自己摇摆不定,于是任由外面谣言满天飞,有的延期谣言传得真真的,许多人信以为真。

    陆无衣想到自己也差点信了谣言,对五岳盟十分看不上,这样的朝令夕改目光短浅,还想当武林盟主?本就散沙一般的江湖怎么会服你?

    八月十五近在眼前,武林大会如期召开是一件大事,暂时缓和了争夺阴阳经的激烈气氛,大家的注意力终于分散了一些,有些人算算日子,发现即便抢到神功也来不及练习,顿时平静不少,暂时打消了对经书的追逐。

    整个江湖人再次往泰山聚拢。

    入住客院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名门正派”,一般门派没资格入住泰山派,都聚集在山下客栈、民居。江知白和陆无衣占了一个早来的便宜,被所有人下意识以为是哪个名门之后。

    他们两个则有意低调起来,除了和恒山派那几位相识的弟子在一起聚聚,其他时候都默默跟在众人身后,或走在人群中,听这些人高谈阔论、比武切磋。

    这日,铸剑山庄庄主祝大霖带着两个儿子、一干弟子抵达泰山。

    陆无衣暗自观察了几日,见他们只和其他门派交际寒暄,与从前交往陆贤章时并无二样,更看不出祝大霖有任何嫉贤妒能的人之态,甚至作为守不住家业的掌门人,他还挺豁达,坦然承认自己的缺陷,言语间看得挺开。

    江知白对陆无衣:“就这几天看来,这位祝庄主不像是个阴险人,你觉得呢?”

    陆无衣摇头。

    当日她反复盘问郭振威,同一个问题打乱顺序问了好几遍,郭振威的回答却是一模一样几无差别——就这点,她不信郭振威当时真的慌神,更不信他的是真话。

    如此精准的回答,只能明郭振威胆大不怕死、或者对陷害理由早有准备了,他的慌张不是真的慌张,他吓得腿软也不过是做戏,所以高度紧张之下,面对反复盘问他可以答得滴水不漏,以至于过度准确反而不对劲。

    郭振威联合情人做套陷害陆大哥是真,但是他和陆大哥有私仇这件事有待商榷。

    她把自己的想法对江知白了。

    江知白诧异看着她:“这是你后来想明白的,还是当日就想明白了,所以杀了他?”

    陆无衣:“自然是当日就发觉的,这样的人留着也不会为陆家作证。”所以才直接把人杀了。

    江知白轻轻击掌:“衣儿,原来你一早就有心眼了啊?”

    陆无衣拿起剑出门:“所以你的狐狸尾巴收着点,别以为我看不见。”

    江知白伸长脖子:“你去哪儿?我如此纯良,哪儿来的狐狸尾巴?我可是衣儿你亲口认证的好人呐!”

    陆无衣:“去后山练剑。”

    江知白连忙起身:“一起啊,我给你护法!”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迎面撞上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铸剑山庄的二公子祝迩。

    今天陆无衣一身江知白给她买的白衣,一根冰蓝腰带掐出盈盈细腰,妆容还是北方女子的妆容,浓眉大眼,目带灵气,英姿飒爽。

    她刚踏出院门就撞进了祝迩的眼中,一眼惊艳。

    陆无衣自然认得祝迩,原主甚至和他算是青梅竹马自一块儿长大,于是多看了他几眼,确认他身后带的都是谁,这才目视前方径直走了。

    而那祝迩,握折扇,扇子半开停在空中,目光一路追随着她,只剩下背影了都没移开。

    江知白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特意大声追陆无衣:“夫人,你等等我!”

    祝迩哎呦一身往前倒去,眼看着要摔个狗吃屎,幸亏身后几个师兄弟扶住,因为大家的关切声太重太杂,他只听到一声“等等我。”

    陆无衣的剑法暂时不能见人,所以每次练剑都在后山人迹罕见之处,江知白则替她在周围护法,一有人靠近就预警,不仅护法,还吹箫助她练功。

    两人一年来形影不离,默契十足,虽然陆无衣依旧觉得江知白行事遮遮掩掩,却也不对他太过设防。

    而江知白呢,从前是真的严格恪守江湖规矩,陆无衣练剑他绝不偷看,但不知何时起,他就忍不住盯着她飘渺如仙的身影看得目不转睛。箫曲从一开始的春江花月夜平湖秋月渔舟唱晚渐渐变成凤求凰醉花阴相思曲甚至某些不知名的、缠绵悱恻的曲子

    而看多了,纵然他只盯着人,却也因为她的身形变换,渐渐将她的剑招映入心底。

    今日,陆无衣尝试练剑法第十五式,虽然她内力不足,但招式多了对敌时也有好处,陆贤章从前教儿子便是先教招式再督促内功,十六个剑招练一辈子,是六桥山庄子弟人尽皆知的常识。

    江知白看了一会儿,突然停下吹奏,以箫为剑迎了上去。

    “衣儿,我来陪你练一练。”

    碧玉|洞箫轻轻击打在剑身,陆无衣微一抬头抽身,避开他的攻势转而从侧方袭去。

    江知白扭身相抵,脚下步伐变换迅速,细一看,与陆无衣的身法一模一样。

    陆无衣:“你——”

    江知白举起玉箫挡在胸前,剑箫相抵,两人对视,他连忙保证:“绝没有偷偷练过,我只看你,谁知看着看着就看会了,不过没事,你把我变成你的人,就不怕剑法外传了!”

    陆无衣一脚飞去,江知白翻身躲开。

    “我学了剑法你不生气,开个玩笑却这么恼怒,我真是太伤心了。”

    陆无衣持剑在胸前:“我的命是你的,只要等我报了仇,你想要什么都随意,但休想挟恩占我便宜!”

    江知白举保证:“我什么都不要,一片真心!要是真想占便宜,去年你行动不便的日子,我不早就占足了便宜?还需要等到今日被你拿剑指着?”

    这话不无道理,养伤以及往后好长一段日子,他对她都是明面上亲近实际保持舒适的距离,也不知从何起,两人之间竟然越来越没有安全距离。

    陆无衣回忆过去,里的剑松了松。

    江知白见状,趁她不备举箫直攻她面门:“衣儿,对敌作战,对方什么你都不能信,包括我!”

    陆无衣仓促举剑阻挡,立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脑后,专注实战。

    两人把练会的十五个招式全都对阵使了一遍,最后江知白突发奇想,将自己的内力灌注玉箫,一改敌对立场,转身与陆无衣并肩而立,剑箫合为一体,引导着她的剑对着前方大树狠狠一击。

    “砰——”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一分为二炸开

    两人收剑,看着倒地的树干震惊。

    陆无衣看向江知白:“你用了几成内力?”

    江知白耸肩:“微乎其微,只是想最后结束逗逗你,练个双剑合璧——”

    双剑合璧?

    “云松剑法第十六式是?”

    陆无衣摇头:“不是,云松剑法十六式都是单人剑法”她低头回忆思索,突然眼前一亮,“但是,我爹和我娘都用剑,他们的确会练合剑。”

    江知白跃跃欲试:“第十六式是什么,我用老办法,咱们试试!”

    陆无衣也不在意保密不保密了,直接吟诵出来,江知白听了一遍便记住,再次用内力灌注玉箫,引导陆无衣的剑,剑箫合璧化为一体,使出了第十六式

    长久的默契与信任让两人只练了几遍便协同一致,剑气所过之处,破石穿叶,无可抵挡。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始使出第一式

    一套剑法练完,周遭剑痕深深。

    江知白看着这个出乎意料的效果分析:“你家的剑法,剑招内力内外兼修,阴阳相济,如果一个人内力不足,则剑招威力下降;若剑法不熟练,内力则无法施展。但这套剑法,似乎可以通过双人累加的效果解决内力的局限。合二为一,内力就能短时间提升双倍,就仿佛我把我的内力灌注在你一人身上,而你的剑法瞬间提升数倍。”

    陆无衣看着自己的剑:“但是必须做到合二为一,否则就是两个人分别用一套剑法。”完,她停顿了一下,“所以江湖传言是真的,我家的剑法,只要内力高深者得了,就能大有所成。”

    江知白不赞同:“世上的武功,哪个不是内力高深的人使出来威力更高,但是,少有一个武功,能通过多人合璧的方式提升招式的内力威力,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即便是江湖上有些夫妻练的鸳鸯剑,那也是一种双剑的剑招,男女之间时而分时而合,通过各自剑招变幻达到克敌效果。而他们现在练的,是真正达到双人合一,与其是鸳鸯剑,不如两个人合在了一起化为一人。

    这套剑法明明步伐诡谲招式奇诡,一招一式都十分出人意料,但是偏偏毫不妨碍第二人的出现,似乎天生就留了一个位置给未曾出现的那个人。

    下山的时候,江知白开玩笑:“你爹当年创造剑法的时候,不会已经暗恋哪个姑娘了吧?”

    陆无衣无视他的八卦,也不感兴趣陆贤章当年的情史,没理他。

    陆贤章暗没暗恋人江知白是不可能知道了,但是他很快亲眼看到了暗恋陆无衣的人。

    下山走回客院,两人就看见了在他们那个院门口徘徊的祝迩,这位仁兄上来便打招呼:“吴姑娘”

    江知白挡在陆无衣面前:“这位兄台找我夫人何事?”

    祝迩侧头去看陆无衣:“吴姑娘,你和江兄真的是夫妻?”

    陆无衣:“”

    祝迩在她短暂的沉默中立刻看到了希望,顿时笑起来:“我就我不会看错的,吴姑娘一点都不像嫁了人的样子,在下是祝迩,铸剑山庄的二少爷。”着,收起折扇,风度翩翩地作了一个揖。

    陆无衣对他笑了笑:“久仰,祝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不知,您在这是专门等我吗?有何事?”

    江知白挡在两人中间直翻白眼。

    祝迩仿佛看不到中间这个煞风景的,笑得一脸温润:“泰山日出闻名遐迩,在下想邀请吴姑娘明日一起去欣赏日出,不知姑娘是否有空?”

    江知白忍无可忍:“没空!”

    祝迩依旧没给他眼神,只看着高大肩膀后露出半个额头的陆无衣。

    江知白呵呵一声:“武林大会比武在即,祝公子不去好好练武,还有心情约人看日出?堂堂铸剑山庄也是百年门派了,别到时候名次还不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啊。”

    祝迩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江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你这边客房紧张,我可以在我们的院子里给你匀一个空房出来。”

    江知白整张脸都阴沉下来了,眼睛黑沉沉地盯着风度翩翩的祝迩。

    陆无衣出声打断这份剑拔弩张:“不必了,我要练功,没空去看日出。”着,拉着江知白的臂进了客院。

    祝迩转身看着他们的背影,喊:“吴姑娘,你几时出门练功,我陪你一起啊!”

    江知白砰地关上门。

    “你对他态度怎么这么好?”关了门,他就气呼呼地瞪着眼睛问陆无衣。从前和人寒暄都是他的事情,陆无衣对于没有价值的人从不会主动理会。

    陆无衣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一边喝水一边解释:“他以前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对他比较了解”

    “哦——”江知白立刻打断,“青梅竹马,旧情复燃是吧!”他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你去哪?”陆无衣喊住他。

    “我这就去把他杀了!”

    陆无衣猛地站起身拉住人:“你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江知白盯着她的眼睛:“你对他旧情有几分真,我就有几分真。”

    陆无衣:“疯子。”

    江知白抽,开门。

    陆无衣一把按住门,重新关上:“追女孩子不是靠杀人,懂吗?”

    江知白气冲冲的:“那靠什么?人死了就会被遗忘,我先让他死了再。”

    陆无衣用力按着门:“不会!人死了才会永远记得。”

    江知白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你还要永远记得他!”

    陆无衣:

    也不知道他真疯假疯,威胁:“你再发疯,我就不告诉你我和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