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353 汪烛跟师父决裂
    送走了主子,奶娘将皇子抱到卧房歇息。

    汪烛想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师父也睡不着,便试探性的跟他闲聊了两句。

    “师父,主子留给你的字条,你收到了吗?”

    “什么字?”冯初抬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句,汪烛就明白了,是童让搞得鬼。

    “是主子怀着身孕的时候,我陪着她一起去看你的时候留的。”

    这跟童让所的不同,冯初选择相信这个无微不至、亲力亲为照顾过自己的干儿子,而不是这个只会鼓舌摇唇的徒弟。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今后你安心替我做事,就还是我徒弟。

    若你选择背信弃义,即便我现在一身武功尽毁,也能清理门户。”

    汪烛气得差点昏过去,“师父!您怎么如此固执?”

    “放肆!”冯初连皇贵妃都打了,还会将娘娘的奴才放在眼里么。

    他不允许自己徒子徒孙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话,若是早年孟渊还活着,哪个干儿子敢在他面前这般嚣张,哪怕是最喜欢的干儿子,也除掉了。

    即便是冯初这样被孟渊疼爱有加的,在干爹面前也得恭恭敬敬。

    “李贵妃将你安插在司礼监两天,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汪烛知道师父听不进去自己任何解释和劝,也不想白费力气了。

    “师父。您永远都是我师父,不管你认不认我。

    司礼监,我不会再去了。你让你那个好儿子去吧,我陪着娘娘一起禁足。”

    “逆子!”他在身后的痛斥,汪烛尽数收进耳底,却没有停下脚步。

    汪烛离开后,冯初被气得阵阵头晕,这个将他迷得不知所谓的女人,还真是有点本事,让他忠心耿耿的徒弟,也心甘情愿为了她跟自己翻脸。

    清醒一些之后,知道婴儿自然不能饮血,武功毁了,他的医术还在,此刻往卧房走,想看一眼十一皇子有没有什么事。

    走近一些,瞧见朱穹侧身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奶娘跪坐在床边,显然也是累狠了,坐着也能睡着。

    因为照顾的是十一皇子,睡觉时也竖起半只耳朵,此刻尽管冯初的脚步极轻,她还是醒了。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立刻爬过去跪在他面前,“冯公公,求您了,您高抬贵放过皇子吧!”

    经她这么一闹腾,睡眠极轻的夜哭郎醒了,奶娘想起身去抱已经晚了,冯初将孩子抱起来,哄着走来走去。

    奶娘知道冯公公喜怒无常,自然不敢抢。想开口劝,听着皇子的哭声渐,在冯初的怀里睡熟了,乖觉的闭了嘴。

    这一夜,冯初就这样抱着他耐心哄着,从窗前踱步到茶几旁,一夜未眠。

    待到天亮,汪烛去司礼监收拾自己的东西,碰见童让。

    两人许久未见,按理师出同门,该热络的问候一番,就像姚牧和冯初一样。

    但童让的眼神闪闪躲躲,显然是第一次做亏心事,还没那么熟练,所以受良心的谴责。

    “所以,是你欺骗了师父,对吗?”

    “明明是你们将干爹扔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对我们不管不顾的,现在还来倒打一耙。”童让不确定汪烛有没有算计自己,恐隔墙有耳。

    就算他知错了,也得嘴硬下去。

    干爹脾气暴躁,若叫他知道了他受骗,辜负了李贵妃,怎还能容得下自己。

    一个人一旦撒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一个人做事话是不是要凭良心?”汪烛也是有脾气的人,恨不能在他那张可恨的脸上,砸上一拳:

    “主子每日都在同皇上周旋,那时候还未握大权,前有皇上恨不能杀之后快,后有皇后、婉妃虎视眈眈。

    主子每天都在挂念干爹,但是那个时候主子若是不顾一切跑去看你们,到底是在关心你们,还是在害你们?

    是,的确,她一直想过去看你们。是我汪烛在反复拦着她!不然她早跑过去害死你们了!”

    童让沉默不语,打算将滚刀肉做到底。

    “童让,你是瞎了,看不见主子为师父做的一切。

    一个人眼睛瞎了不可怕,心瞎了才最可怕。”汪烛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跟他白费口舌:

    “你就继续在师父跟前拨弄口舌吧,利用你对他的照顾之情,也利用他对你的信任。

    有一天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得意。”

    童让也不是被吓大的,此刻没被他吓住,却忍不住隐隐担心。

    汪烛回钟粹宫前,去看了姚爷。经过一夏天的修养,腿疾好了一些,却依旧不如从前。

    师父和娘娘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他讲,可如今能从中调和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姚牧翻看着各省上来的折子,看得眼睛酸涩。从前他总是上班摸鱼,让冯初多干活。这会儿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冯初天天哄孩子,丢给他加班。

    “姚爷。”

    姚牧这几日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见他要走,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是同根生,何必跟他苦苦相逼呢。”姚牧劝了句,实在不愿见这两个孩子结下梁子。

    毕竟将来的司礼监是他们俩的天下,看样子幼主需要他们俩陪着,走很长的一段路。

    “道不同不相为谋。”汪烛实在没办法跟一个满口谎言的人继续共事,尤其连师父也是非不分。

    “姚爷,您能不能劝劝师父?”

    记忆里,师父对姚牧最为纵容。姚牧跟师父动过好几次,次次都见了血,师父却从来没有还过。

    “冯初那个脾气,不叫他发泄出来,他哪肯善罢甘休?

    不过你也安心,他只是嘴上有本事。他不会伤害十一皇子的,会像疼自己心头肉一样。

    他也不会去辅佐任何人。打蛇打七寸,你家娘娘捏着他的命脉,他作不了多久。”

    汪烛半信半疑,因为想起师父的种种行径,似乎是来真的。

    “多谢姚爷。”

    姚牧无奈摆了摆,意思是事一桩。附身继续看奏折。

    近两年不如早前,被腿疾折磨着一直精神不济,就算他想劝一劝冯初,也是自顾不暇。

    他只盼着新帝及早继位,司礼监能交给童让和汪烛,让自己及早退休,二十多岁就过上八十多岁颐养天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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