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372 王大人搞事,姚牧辞官归隐
    有王恩山牵头,朝中蠢蠢欲动的反骨,不管是为了流传千古,还是抱着老祖宗的规矩因循守旧,此刻算是摸了老虎屁股,一股脑的全站出来。

    “是啊!听闻皇上遗诏是立四皇子为太子,四皇子驾崩,无嫡出也该立长,十一皇子非嫡非贤非长,有何资格继承皇位?”

    “让一半岁大连话都不会的孩童继承皇位,岂非被天下之人耻笑?”

    “到底是谁在玩弄权术,是司礼监?还是李贵妃?”

    朱穹的一只,显然被眼前众人的喊声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冯初见状,本来站在他身旁,立刻俯身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温柔笑意,“穹儿,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朱穹继续哭哭啼啼,冯初直接一只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另一只从怀里摸出帕子,折了布老鼠,放在他的鼻翼下,由他抓着玩耍。

    朱穹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被冯初带着,跟他很亲密,听见他的声音便安心下来。

    果然被布老鼠吸引,不怎么哭了,张着去抓布老鼠,只是每次几乎抓到时,都会被冯初抽走。幼儿不甘心,踩在冯初的臂,趴在他的肩上,追逐着布老鼠的游戏,暂时分散了他的精力。

    冯初逗弄着怀里的稚儿,偶尔也会让他得逞一两次,逮到那只布老鼠。每次得逞,穹儿都会乐上一阵,再看布老鼠神奇的从冯初上消失、再出现、再度消失。

    群臣激昂之时,掩盖了新帝的哭声,冯初忙着哄孩子,姚牧拖着一条残废的腿,站出来,力排众议。

    “国不可一日无君,若依诸位爱卿所言,此刻不让十一皇子继位,瑞王爷若昏迷个十年八年,是不是皇位要空个十年八年,还是让你继承皇位呢?”

    “这怎么话的”众人纷纷对姚牧指指点点,连带着表忠心,“臣绝无谋权篡位之意。”

    “既无谋权篡位之心,就不要扮演跳梁丑的角色。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出来的重臣,切莫强行降智,被人当了靶子使,也不得而知。”姚牧好话完,便要恩威并施了:

    “先皇遗诏在此,着十一皇子继位。李太后宠冠六宫,得先皇临终托孤。奴才倒是想知道,是诸位大臣跟先皇亲近,还是先皇的枕边人懂先皇的所思所想?”

    众人汗颜,对于先皇遗诏的质问,也有些丧失底气。

    “可哪朝哪代也没有半岁孩童继位的道理!”有愣头青的不甘心,又质问了一句。

    “东汉汉殇帝一岁继位,东晋晋穆帝两岁继位,北魏孝文帝三岁继位,古往今来幼帝继位者不计其数。以大人看,皇上继位的年龄,是不是要你了算?”姚牧引经据典,将对方驳得哑口无言。

    但这还不算完,为了让那些欺世盗名之徒不再时时拿此事大做文章,姚牧准备只在这一次,彻底堵了他们所有人的口。

    “依你之言,幼帝不能继位,因为连走路都不会。是不是年老的储君也不能继位,因为没两年就死了。

    但东晋简文帝5岁登基,南燕慕容德65岁登基,宋武帝5岁登基,后周唐明宗60岁登基。

    若再有敢妄议新帝年龄者,便到地下去质问先帝,为何没有按照你的心意立储。”

    如果之前姚牧是好生规劝,现在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果然,刚才群臣激愤的众人,此刻都安静下来。

    王恩山知道大势已去,依旧有些不甘心,“纵然如姚公公所言,先帝遗诏难违,那请问半岁的孩童如何上朝议事。”

    内阁首辅吴谦怕王恩山进一步挑衅,真的会激怒姚牧,到时候血溅三尺,让新帝登基大典染上血色。

    作为内阁首辅大臣,还是站出来调和了一番,“王大人息怒,先帝即便不是幼童,也没上过朝。

    新帝年幼不宜上朝,众人若担心司礼监、内阁、摄政王三足鼎立,依旧有人能把持朝政。

    可请李太后垂帘听政,主持公道,无偏无倚,也了却诸位同僚一桩心事。

    待新帝大婚后,再还政与皇帝,也不迟啊。”

    毕竟古往今来,这样的先例,还是不少的。

    王恩山知道大势已去,不再胡搅蛮缠,认命般的闭了嘴,等待自己流放潮州的命运。

    一天的登基大典结束,朱穹由奶娘抱着回了皇子所喂奶。

    姚牧跟群臣对峙了一天,唇焦口燥倒在其次。站立了一天,腿疼得愈发走不了路。

    冯初扶着他回了司礼监,姚牧面露歉意,“我真想陪你再走一程,但我的腿流放那两年,在宁古塔受了风寒,实在不宜继续奔波。”

    每日从京城走到司礼监,哪怕是坐轿辇,也经受不住这样的颠簸。他还有女儿在宫外,总不能永远住在紫禁城。

    冯初舍不得他,又不忍心,“姚爷,你走了,剩下一个人,我怎么办呢?”

    姚牧撑成一丝戏谑的笑,“你不是还有徒弟和干儿子?”

    他知道冯初跟李太后的关系已经跌到冰点了,无奈劝了句,“你在她面前干嘛总是那么不可一世啊,你拿着在我这撒娇的本事,去她跟前示弱,她怎会继续冷着你呢。”

    冯初不想谈及妩,姚爷的话他也不想听。因为身份敏感,他一直拿男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男人怎么可以去跟女人撒娇示弱,就要强权压下逼她就范才行。

    姚牧知道劝不动他,知道人各有命,也不再勉强,“罢了,只要你自己不难受就行。”

    他当然难受,但他就是这样别扭又固执的性子。

    “赶明儿我离了皇宫,也在京城,你想我了,就去找我喝酒。”

    虽然两个人现在的身体都不适合喝酒。

    冯初心底失落,不舍得他走。纵然同在一城离得近,也不如在司礼监共事每日朝夕相处。

    “走罢,待养好了身子,再回来。”

    反正他年龄也不大,还没到必须跟下一代交班的时候。

    到底还是放过他的姚爷了,没有像从前对待徐阁老一样,让姚牧也为大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果然还是姚牧更重要一些,连自己的老师都比不了。

    只是忍不住感叹,“我也想走。”

    不是需要任何人挽留,而是身心俱疲,身体的疲倦,加之心累。

    姚牧睁大了眼睛,“你走了,她怎么办?”

    冯初没话,一切都在不言中,就是因为不放心她,所以他才没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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