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379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李眉妩只带了夏清和青玖,以及二三假扮成路人的暗卫,出宫直接去了冯初的府邸。

    她一步步从才人爬到太后的位置,就是为了冯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走。

    昨夜太过震惊和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今天瞧见他,她非要将他骂死不可。

    马车停在冯初的府邸,因为是微服出巡,所以未惊动太多路人。

    厮扫着院子里的积雪,还是那样寂寥的府邸,除了厮就是管家老黄。

    因为大门打开,夏清便未过去叩门,李眉妩扶着青玖的臂,迈过门槛。

    厮看见她的身影,立即放下中的扫把,跑回屋子里去通告给夫人。

    珮虞从屋子里头出来,依旧是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看不出生活优渥,但还算养尊处优。

    “草民不敢行礼,只怕贵人出宫不愿引起轰动。”

    李眉妩心里想着这倒是个灵的丫头,随后跟她一块进屋。

    “你家老爷呢?”她坐在茶几旁询问。

    想着等她睡下了,犹豫着不舍得叫醒他,是不是叫他多睡会儿。还是报复昨夜把自己弄哭了的仇,去将他扰醒。

    她更想躺在他身边,抱抱他。

    珮虞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昨夜便走了。”

    “他可曾过去哪?”李眉妩急于求证,太后的姿态皆无。

    “老爷回闽越。”珮虞的话一向不多。

    李眉妩以为他只是跟自己闹一闹,从来没有想过他来真的。

    她忘了他一向心狠果决,想来,他到底是从未喜欢过自己,还是真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他走前可曾留下过什么话?”李眉妩再问的时候,声音就有些抖。

    珮虞看着贵人红着眼眶,也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一五一十的答道,“老爷他回了闽越,以后都不回京城了。

    他没有钱财留给我们,只找出了这间宅子的地契,叫我们卖了换钱,然后各奔东西。”

    李眉妩仰起头,让眼泪倒流回去,吩咐了句,“这屋子别卖,你们也别走,我会叫人按月将月钱送过来。”

    “是。”珮虞没打算走,女人家在外漂泊不容易,幸好从前卖她的王恩山被流放,没有连累自己。

    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她轻易不会自毁长城。

    李眉妩起身,去到冯初的卧房,他的东西还整齐的摆在那里。

    柜子里是之前喝过的洋人药水,只剩几只空瓶静静的躺在那里。

    青玖不敢跟进去,便守在门口,从袖口处摸出了一袋银子给了珮虞。

    一来堵住她的口,不要将太后到访之事,满世界宣扬。

    二来也是想请她识趣一些,行个方便,她虽然是这间宅子名义上的女主人,但要摆正身份,不要干涉太后。

    珮虞明白的,直接接过那袋钱,表示自己接受了青玖姑娘的威胁。自己绝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眉妩静坐了半晌,直至日落前,才起身出门。

    “主子,要回宫么?”青玖心翼翼的请示,生怕自己错话,又惹主子一滩眼泪。

    她摇了摇头,去哪里都好,只是不想回宫。没有冯初的地方,哪里都显得空荡。

    夏清赶着马车,如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在京城转悠。

    主子一天茶饭不思,他们也陪着滴米未进。做奴才的倒是皮糙肉厚抗造,只是担心主子才生育完便一直奔波,没怎么歇息过。现在更是一天三遍眼泪。

    夏清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将马车赶到一处熟人的门前。主子总不能一直在马车上颠簸,下去歇歇脚、喝盏茶、暖暖身子也好。

    随着车身剧烈一抖,青玖掀开帘子,问了句,“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李眉妩看向帘外,是姚牧的府邸,便进去坐坐罢。姚爷离开司礼监,她没能相送,总要探望一番。

    扶着青玖的臂下车,姚牧的家宅大,不似冯初那般冷清。

    看门的瞧见一身贵气的女子过来探访,知道老爷是从宫里出来的,恐怠慢了贵人,还未等贵人到跟前,便先跑回去探望了。

    姚牧腿疼不便行走,还是拖着伤腿出门迎接,“奴才给太后请安。”

    “既是私行,姚爷不必拘泥于宫中的规矩。”李眉妩同他一块进门,绕过院,又走了一程,方才到正厅。

    姚牧命家奴奉茶,既是熟识,他也就不端着了,自己寻处椅子坐在太后不远处。

    李眉妩想开口话,眼泪总先于一步往上涌。姚牧看见她这个样子,就能猜出个大概了,无奈叹了口气。

    “姚爷腿伤如何了?”

    “有劳太后挂怀,郎中此病只能靠养。”姚牧经历大起大落,一向心态平和的他,这会儿也很乐观。

    “嗐,只要能不坐轮椅,就算是我的造化了。”

    她红着眼圈,哽咽道,“你们怎么一起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滞留在圈里。”

    要不是皇上和公主那么,她可以追到闽越去,给他做妾也无妨。

    只是孩子那么,要她托付给谁,要她如何动身。托付给摄政王,然后让摄政王直接越俎代庖吗。

    姚牧也有些无奈,老实承认,“确实有些突然,我跟他打算辞官归隐的时候,他并没有要走。”

    他也不知道冯初是怎么了,本不是冲动之人,一天之内就能改变心意。

    “都是我的错。”她边哭边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干嘛要跟他一个病人计较,我发现他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哄哄他就是了。”

    先帝那么恶心的东西,她为了所有人活下去,都能去献媚。她一生挚爱的男人,为何不能低头。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冯初有时候是太固执了。”姚牧觉得太后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被扒了多少层皮。

    他纵然护短,也是帮理不帮亲。

    “不。都是我的错。”着话,她又开始抽泣,“我没有将他心珍藏,没有照顾好他的情绪。”

    姚牧只是叹气,不忘叫下人去备晚膳,以防太后忧思甚重,又滴米未进,会晕倒在这里。

    “可是他也太狠了,走就走,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他可以打我骂我,怎么能这般绝情?”她哭得厉害,姚牧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在一旁静静听着。

    “姚爷,我怎么办?你帮帮我,我真的走到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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