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396 遥远的救世主
    那一晚童让喝多了,夜风吹透身上的长衫都没能让他清醒。

    直到掌心抵着冰凉的宫墙,看见被自己按在墙上发泄的宫女,颤抖着双腿,留下汩汩鲜血,他才恍然间如梦初醒。

    那宫女死死地咬住嘴唇,恶狠狠的瞪着他,猩红的双眼,愣是没掉下一滴眼泪来。

    “对对不住。”他松开的瞬间,先替那宫女理了理衣衫,免得她着凉。

    然后后退了半步,在原地踯躅,茫然又有几分不真实感。

    他玉茎重生之后,还从未接触过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开荤,霸王强上弓的时候没有毅力停下来,事后进入贤者时间,才觉得其实这事也没多大乐子,也就那么回事。

    他后悔了,但太晚了。

    宫女始终不话,不哭,不笑,不骂,不还,不动。

    什么都没有,耳边只有风呼呼的刮着。

    “我今天晚上跟几个朝臣应酬,实在喝了太多酒了,一时间有些失控。”他试着解释了一句。

    并且想着,女人的滋味不过如此,但他也不会再来一刀了,他承受不住这样的人间惨境。

    宫刑对于一个男人来,不光是痛和身心摧残,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

    他不是故意玉茎重生的,也不是他想玉茎重生的,总之他不会接受自己再净身一次了。

    但他也在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他不会因为当了若干年太监的日子,便在女人身上把自己没展现出来的男人雄风都找回来。

    而是他要更加心翼翼的生活和处事,学会跟他的新伙伴相处,掌控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而不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成为性的奴隶。

    他讨厌今晚的失控,他更喜欢掌控自己的生活。

    但生活已经失控了,人生没有后悔药。

    “今晚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他没有一些诸如“是你长得太美引起了我的欲望”,或者“谁让你穿得布料单薄,走路的时候故意搔首弄姿,就是为了勾引男人,所以被男人欺负了也是活该”这样的屁话。

    做错事就要承认,挨打就要站直。

    “事情已出,无法弥补。我希望你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童让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到干爹那去无法收场,惊动了太后,再度引起太后和干爹的嫌隙,让干爹为难。

    如果这个宫女愿意趁敲诈他一笔钱财,那样再好不过。

    或者她不甘心,打他一顿,他绝不还,站在这里被她出出气也好。

    但那宫女依旧是沉默,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

    人在遭受重创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懵然,事后过了一段时间,反应过来,才会思考如何处置,是跟自己和解,还是置谁于死地。

    这跟每个人的反射弧长短有关,不同性格、心理承受能力、过往经历,都会诞下不同言行。

    显然童让没等到她的回应,不想白白的耍流氓,而是主动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娶你。”

    似乎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那宫女终于从伤害中回过神来。

    “呸!”她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

    “我不是那种被男人强奸了,提上裤子,就你必须得娶我的那种姑娘。”

    童让扯了扯头发,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我知道女子的贞洁很重要,但你要这样想,那些青楼女子早就没有贞洁了。

    跟她们比,你是很幸运的。

    你去看看这世上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残疾人,其实你活得很好。

    而且真正爱你的男人,也不会在意你的贞洁。”

    “哈?”宫女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刚才不是让我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吗,你死掉。”

    她没有去想童让一个太监却能强奸宫女,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他从假太监变成真太监了,还是他原本就是真太监,却假扮成太监,私混在宫里,为了能在司礼监掌权。

    但,让童让死,是她唯一的诉求。

    听见这话,他的目光中有一瞬间的阴鸷闪过。

    他只要掐死这个宫女,把她推到井里,来个死无对证。

    或者将她淹死在河水里,再谎称她自己失足落水,那么这件事就永远无人察觉。

    也不必惊动太后和干爹,不必牵连干爹,让干爹为难了。

    但是人都有良知,良知未泯的他,在这个时候实在没办法下,对一个遭遇无妄之灾的宫女先奸后杀。

    犹豫良久良久,他知道放她离开的后果绝不会太好,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要我弥补,或者找我报仇,我都随时奉陪。”

    他走了,宫女一个在长街上站了很久,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去的,直到跟她一块进宫的另一个宫女,看见她这个样子,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她的朋友立刻拉她坐下歇息,看见她裤子上的血,好像明白了一切。

    “我要见太后。”被童让侵犯的宫女,知道自己无法杀了他。

    但她是太后宫里的宫女,想见太后比其他宫女难度要稍微一些。

    “告发童公公是假太监,欺辱我。”

    她的朋友立即“嘘”了一声:“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这事不能声张。”

    宫女半闭半睁着眼睛,看向她的朋友。

    “如来佛吹口气,妖们就是灭顶之灾。像我们这样的宫女,太后哪会管我们的死活。”她的朋友语重心长的劝慰:

    “布衣出身的进士尚能感受到门阀林立的可怕,何况是我等这样的宫女。

    你可知道那童公公是什么人?他是冯爷的人。而太后最袒护、最在乎的人是谁?

    你忘了吗?上次太后为了袒护瑞王,将出实情的老太嫔和丫鬟都杀了。

    何况这次,你要告发的是在司礼监掌权的童公公。”

    宫女知道朋友是为了自己好,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世道如此不公:

    “难道,我就这么认了吗?”

    “不认还能怎样?指望太后不顾冯公公,来为你出头吗?现实吗?”她的朋友怎会不心疼她,但仍旧保持着理智:

    “你希望太后怎么做?你发现了童公公假太监的秘密,莫她杀你灭口,保全童公公。

    就算真同情你,也不会如你所愿,将冯初的干儿子赶尽杀绝的。”

    宫女突然释怀一笑,是啊,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宫里这些皇上、主子、娘娘活得好吗?

    如果不好,底层的奴才,丫鬟就过得很好吗?

    她的朋友得没错,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可以解决自己。太后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她不去太后那申冤了,她去阎王殿申冤,去向诸神告状,请天道赐她一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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