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409 护短
    老黄哪敢真的关门落锁,瞧见童让转身回去的背影,忙凑到夏清跟前当和事佬。

    “夏爷千万别生气,童让是老爷唯一的干儿子,被老爷惯坏了,平常跟我们也这样话。”

    夏清不生气,就算生气也得分个轻重缓急:

    “我是真有事要找你家老爷,若是没事,管你们府上多高的门楣,我还不稀罕来呢。”

    “知道!知道!”老黄连忙赔笑:“不过童让得也没错,老爷今日的确不在府上。”

    “那他去了哪儿?”夏清已经在童让这浪费了好一番功夫,如今只想赶快找到冯初,回去赴命。

    “老爷在另外的宅子里,跟薛太嫔在一起。”老黄如实禀告,又将老爷另一座宅子的位置告诉了他。

    夏清在心底呵呵哒:想不到这个冯公公如此风流倜傥,还玩金屋藏娇那一套。一个太监将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也怪有本事的,可怜太后为他痴心一片。

    谢过了老黄,未做耽搁,立即往他的另一座宅子去。

    夏清离去后,老黄回去招待童让,不想激化矛盾,劝了两句:

    “童爷何必呢,老奴记得这个夏公公也是汪爷举荐的,都是孟渊的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常人道,自家人不打自家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

    童让发觉老黄得有几分道理,心底闪过一丝内疚,讪笑道:“我不过是同他耍耍嘴皮子,干爹的确不在府上,我又没骗他。”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有几分替干爹抱不平的,他知道干爹对那个女人用情有多深,那个女人却丝毫不懂得珍惜。不是先帝就是儿子,将男人搞了一大堆,不懂得洁身自好,总惹干爹伤心。

    在他眼中干爹天下第一好,那个女人贵为太后又怎样?若没有干爹一路护着,她不定早死一万次了。

    童让就像那些看自家儿子无限好的家人一样,觉得这世上的女人,谁都配不上冯爷。

    干爹可以恣意妄为,太后必须洁身自好。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双标,对待自己在乎的家人没要求,对待外人严格要求。

    夏清去往冯初另一间宅子的时候,下车后雨势了些,还是将他衣裳里三层外三层、淋了个透心凉。

    在老宅虽然遭到了童让的白眼,但好歹能让他上两句话,这新宅愣是让他连门都没进。

    “干嘛的啊?没长眼啊,在这瞭望?知道这是谁的宅子吗?”看门的仗着这是冯爷的宅子,又住着薛太嫔,根本没把夏清放在眼里。

    新宅从管家到厮,皆是薛太嫔一挑选的,她不像冯初那样懂识人,所以没找到像老黄那样憨厚正直聪慧的管家,只找到一堆势利眼。

    “我知道冯初在这,太后有懿旨,有事宣他入宫。”

    看门的耸了耸肩,“薛太嫔的儿子病了,冯爷正忙着。

    你先回吧,等冯爷忙完,我们会告诉他。”

    冯初在宅子里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幕,才将草药写下,便准备离开了。

    薛太嫔见他要走,立即急了:“先帝的遗腹子还没好呢,你怎地就走了?”

    冯初并非善类,这会儿也有几分烦躁:“皇子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就是了。”

    薛太嫔怕是不知道,先帝的皇子他都不放在眼里,触及到自身利益时,他可以立即刃,更别什么遗腹子。

    “可是你走了,皇儿病得更厉害了怎么办?”她可怜巴巴的瞧着他,仿佛他下一刻离开,孩儿马上就死了一般。

    冯初:“”这又不是我的孩子,死了就死了,与我何干?

    他从来不是大众情人,更不是中央空调。

    “你要是不放心我的医术,可以另请郎中过来瞧病。”也犯不上大晚上折腾他过来了。

    他写下的药方,向来药到病除,还没有不管用的时候。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太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是你不去亲自抓药,只怕厮在剂量上不够精准。”

    冯初:“”爷给你开了药方就不错了,还要我亲自去抓药?

    “你以为药坊是靠什么营生的?什么医者父母心,人家也要糊口。

    术业有专攻,人家就是干这个的,不会弄错。”

    冯初起身准备走了,薛太嫔有些心急:“我一个人害怕,你留下来等药煎好了再走成不?”

    面对儿子生病的孤身女人,总是格外脆弱,尤其眼前的人还有可能给自己依赖。

    反正他今晚也没公务,她记得的。去哪不是待着呢?这也是他的宅子。

    他的老宅里外冷冷清清,还不是他一个人么。

    “我干脆喂你喝算了?”冯初有点后悔自己今晚过来了,没在意她的挽留,只身出了门。

    夜深了,看门的困得立盹行眠,早早的将太后懿旨抛到脑后,回去睡了。太后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傀儡而已,大铭真正的掌权者还不是冯公公么。

    没瞧见老爷出门,也没跟他回禀。

    冯初回了宅子,瞧见童让过来了,经久未见,心底一片愉悦,只是未表现出来太多。

    童让看见干爹自然也是高兴的,立即跪下给干爹磕个了头。

    “起来吧,我不兴那些旧礼数。”他伸将他扶了起来,倒是喝了他敬得茶。

    “在外面还好么?”

    “好,就是很思念干爹,担心你的腰疾。”童让的眼睛湿漉漉的,比起在外人跟前的狠戾,在干爹面前完全是只温顺的鹿。

    “我不在的日子里,干爹的身体还好么?有没有腰疾又发作?”

    “不要紧。”冯初已经习惯了余生与疾病为伴。

    经历一场生死浩劫,能够活下来已经是福大命大,怎还可能恢复到如从前一般,他从不痴心妄想。

    “干爹还要儿子真好。”童让话间就有些泪目。

    “为何不要你?”他反问了句。

    “因为我”因为他已经不是太监了,而且也不在宫里了。

    怎还有资格认太监做干爹呢。

    “我是这般护短之人,你都未怪我没有出保你,将你赶出宫去。我怎会不要你。”冯初很清楚,以自己的权势,即便童让不是太监,他也有让他继续在司礼监呼风唤雨的能力。

    “我明白干爹的处境和无奈。”童让能够理解的,干爹要给太后一个交代。他也不想让干爹为难。

    提起太后似乎想起一件事来:“干爹,晚间夏公公过来,我跟他吵了两句。”

    冯初“嗯”了一声:“不要紧。”

    他知道这个干儿子脾气不好,吵就吵了,无妨。

    他的干儿子什么时候也轮不到看别人脸色,哪怕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又如何?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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