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429 尚老板之死
    童让回了司礼监,忍一时越想越气,只觉得该尽早送这个戏子上西天了。

    但凡事讲究师出有名,看太后护着他的样子,若直接将他杀了,只恐太后要找干爹闹,干爹又要伤心。

    到底要找什么欲加之罪杀他呢?他祸乱宫闱,连累了太后的名声。他偷盗宫中珠宝?太后站出来没偷就没偷。

    童让为难的走来走去,得想个能让太后亲杀了他的方法。

    灵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然那戏子这么喜欢唱女驸马,不如在晏公主身上做文章。

    他就不信,太后能真宠这个戏子到这种程度,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清白都不要。

    童让走后的几日,李眉妩每日在畅音阁同尚潋秋一块对戏。

    底下站着的夏清不住地恭维,“太后幸亏没有从学戏,不然哪还有尚老板的饭吃。”

    一出戏唱完,尚潋秋伺候太后喝茶润润嗓子,不忘接茬,“夏公公所言不假,太后疼我,所以没抢我饭碗,不然我空有一身本领,连糊口都难。”

    李眉妩笑笑:“你们两个蹄子,尽捡我爱听的。”

    夏清调好了弦,询问道,“尚老板,下一出戏是什么?”

    “是御碑亭。”尚潋秋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李眉妩的笑容逐渐暗淡,夏清谄媚的笑容也僵滞在了脸上,想将尚老板拉到一旁,问他怎么回事,不是提醒过他这出戏不能唱么。

    尚潋秋稳稳的看了一眼夏清,示意他放心,随后跪在太后跟前。

    温柔疏解,“太后,我知道这出戏是您不能碰的心碎往事,因为从前班太嫔跪在前皇后寝宫外唱过,结果先帝和前皇后都是无动于衷。

    太后,从哪里跌到就从哪里爬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出戏很好,不若我们同演此戏,以告慰班太嫔的在天之灵。

    太后没做错什么,当年跟班太嫔决裂也是为了冯公公,不是您本性恶毒。答应我,唱过了这出戏,就放下了,好么。

    不要带着对班太嫔的内疚,折磨着自己往后余生。李郎,人间值得,你也值得。班太嫔在天有灵,看到你将她女儿照顾的这么好,也会谅解你当年的处境和身不由己。”

    不知不觉间,许多跟钰儿从前相处的过往,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一滴泪滑落,被尚潋秋轻轻抹去,然后扶着她的上台。

    夏清才调好了弦,便看见冯初的身影,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还是有些心慌。

    “奴才给太后请安。”冯初行了礼之后,瞧见她要登台,从夏清的中接过三弦,坐在台下不远的地方。

    夏清怎么敢,连忙作势要将三弦拿回来,嘴上不停着好话,“这等事怎敢劳动冯公公,奴才做就是了。”

    冯初握紧那禀三弦,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这样?我也是个奴才,我身份很尊贵吗?”

    “不是不是,太后倚仗冯公公,冯公公自然跟我等奴才不一样。”夏清依旧陪着笑,只觉得今日若是冯初给一戏子配乐,自己这脑袋就要不保了。

    冯初不以为意:“是啊,你的没错,太后宠信谁,谁的地位才尊贵。

    就算我是戏班子出来的,净身后,也唱不了戏。

    太后爱听戏,我不会唱戏讨太后欢心,好在有还能拉弦。

    如今太后宠信尚老板,我来给尚老板伴奏一段。夏公公这么拦着我,是想把孝敬太后的差事,都让你一个人做了,是么?”

    冯公公如此屈尊降贵,夏清还敢什么,只能不停陪着笑脸。

    冯初精通数百十乐器,的三弦在他上自然妙生花,拨了个弦,台上的人已经开始唱了。

    最后一段,尚潋秋唱完:“自幼父母娇生养

    盈盈十五侍君王

    既读诗书全不想

    我岂是柳絮就随风狂”

    扮演老生的李眉妩,有一个给娘子下跪的戏份,她二话没,直接给尚潋秋跪下。

    既是尊重戏台,也是圆满了当年先帝没有给钰儿下跪挽回的遗憾。

    开口唱到:“万般事儿当原谅

    何况丈夫与妻房

    事已悔过无返往

    可念昔日绣鸳鸯”

    最后便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平常的戏份,太后这一跪原没有什么,但当着冯初的面,还是看得夏清和青玖一阵心惊肉跳。

    戏已经演完了,冯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好像已经难过的麻木了。

    他到底没看出尚潋秋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到底是靠什么讨妩的欢心?他比自己、先帝、瑞王,到底好在哪里?

    除非这戏子在自己面前,跟在妩面前,是两张面孔。

    童让得知干爹跑去给那戏子伴奏的事,气得砸碎了一个花瓶,只觉得是奇耻大辱。

    他宁愿自己受辱,也受不了干爹如此委曲求全。

    更可恨的是,干爹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没人搭理他,又让他一个人灰溜溜的离开。

    干爹是如此心高气傲之人,为了太后,什么骨气、自尊都不要了,结果太后还不领情。

    童让无法继续安坐,只觉得血不停的往上涌。

    直接提着剑,去了坤宁宫。

    晌午过后,李眉妩斜倚在床榻上,由丫鬟锤着腿,听尚潋秋唱昆曲。

    他对戏曲学的杂而不精,咿咿呀呀的唱着牡丹亭,唱得她又有些困了。

    童让进来的时候,瞧见尚潋秋这张脸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倾城容颜,径直走到他跟前。

    李眉妩想制止已经晚了,随着夏清那声劝阻,“童公公,可使不得啊!”

    童让用剑直插进尚潋秋的脖颈,他宛如垂死挣扎的鹤,抻直了脖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待尚潋秋爬到自己脚边,李眉妩翻身起来想扶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膝上咽了气。

    “你!”她指着童让的时候,指不停哆嗦,“你怎么敢!?”

    童让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行了礼:“太后,尚潋秋放出话去,自己唱女驸马,意指自己是晏公主的驸马。

    奴才为了晏公主的名声,替太后清理门户。”

    罢,拂袖而去,“奴才告退。”

    他就算死,也不会想再看见干爹伤心难过。

    李眉妩看向夏清,分不清愤怒和不可置信哪个更多,“去,把冯初找来,我问问他是不是要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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