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知,我们京城的药铺平日用的药材,都是有专人在庄子里栽种,并不收外头药农采摘的药材。”
陈二树惊了:“你们得养多少人呐!”
“都是主家养着人,我们做下人的便不费心了。”
他们主家有庄子有下人,安排着在庄子里种就是了。
陈桑问他们:“要是外头有药农找到珍贵的药材,你们也不收吗?”
老掌柜连连摆:“京郊的各处田地都是有主的,山上一草一木都不能乱动,哪里会有药农呢?”
至于珍贵的药材,大都被底下的药铺收了,再卖给他们大药铺。
陈桑以往也给傅老爷提过建议,让他自己种草药。
可她没料到,京城的药铺早就这么做了,还断了药农的路。
她忍不住感叹:“有钱真好。”
老掌柜很赞同地点头:“可不是嘛。”
陈二树垮了肩膀。
才想好的挣钱路子,就这么被挡下来了。
太可惜了。
陈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她双眼亮晶晶看着老掌柜,问他:“你们药铺还找炮制药材的师傅吗?”
老掌柜点了下头,将目光落在陈二树身上,笑着问他:“你要找药师的活儿干?”
他倒是想,也得他会啊。
陈桑举了:“我会,我想应聘你们的药师。”
陈二树也跟着往陈桑那边指,应道:“是我妹妹要应聘。”
老掌柜僵硬地扭动脖子,将目光落在陈桑身上,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我们要找有经验的老师傅,不要学徒。”
“我就是有经验的老师傅。”陈桑双撑着膝盖,半边身子往前侧,睁着纯真的双眼对他道:“你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很有经验的。”
陈二树帮腔:“我妹妹已经炮制了六年药材了。”
六年
难不成这丫头才开始话就学着炮制药材了?
老掌柜忍不住问陈桑:“你多大了?”
陈桑坐直身子,便道:“我已经十三岁了!”
虚岁差不多就是十三岁,她没有撒谎。
至于实际年纪嘛,出来怕吓着这位老掌柜。
陈桑觉得自己很体谅人,所以压下去了。
老掌柜按住直抽抽的眼皮,“我们请炮制药材的师傅,都得自己能单独炮制药材。”
陈桑拍着胸脯道:“我很会炮制药材,各种药丸膏药我都能炮制。”
“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老掌柜这会儿觉得她太自大了。
药材可不是随便学几天便能炮制的。
单单从记药材,得花个一两年。
再识别药材,也得花个一两年,三年就过去了。
还得学着如何将草药炮制成有用的药材,这花费的工夫可就多了。
有天分的,学个三四年,也就差不离了。
没天分的呢?保不齐就是十年八栽。
更要紧的事,真要入了这个门,先就得给师父晒三年的草药才能开始学这些。
学出来了,还得给师父白干三年。
真要出来找活干,已经十来年过去了。
即便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制药丸和膏药。
这些都是攥在老师傅里重要的东西。
他认识的能制药丸做膏药的药师,都是一大把年纪,脸上的褶子跟树皮似的老人。
哪里有像这个丫头这样白白嫩嫩的?
陈桑觉得再下去,这位老掌柜也不会信。
“我炮制药材给你看就行了。”
老掌柜笑着拒绝:“炮制药材的地方是重地,我也不能去,更别提带你去了。”
那可是药铺最重要的地方了。
陈桑想了想,便道:“那你考我吧。”
老掌柜实在觉得没有必要。
不过这会儿外头没人喊他,他若是考考这丫头,便能多坐一会儿。
谁不想偷懒呢。
何况老掌柜都一把年纪了,在外头站着是很累的事。
为了多坐会儿的老掌柜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谁知陈桑随口便答出来了。
老掌柜有了兴致,连着考了陈桑十来个问题,陈桑全回答上了。
老掌柜惊奇,扭头问陈二树:“你家是药师世家?”
被问到的陈二树心虚了:“我家只有我幺妹学医药。”
“你还学医?”老掌柜惊奇问陈桑。
陈桑便道:“医药不分家嘛。”
老掌柜满意地摸着胡子,连连点头:“不错,若是能同时学会诊断和制药,能更好给病人治病。”
虽然大夫不需要会制药,可若是会炮制药材,便会对药性理解更透彻,医术也会更进一步。
无论是断症,还是医药都很复杂。普通人穷极一生,能在其中一条路上有所建树就很不容易了,更别两者兼顾。
陈桑点头:“我师父也是这么的。”
又听到她提她师父,老掌柜心一动,追问她。
陈桑满脸为难:“我师父不让我。”
老掌柜疑惑:“哪有大夫不愿意名满天下?”
“有呀,我师父就不愿意名满天下。”陈桑一本正经道。
她师父见天在医馆待着,不愿意来京城。
老掌柜只疑惑了一番,便将自己服了。
他思索了片刻,对陈桑道:“若是你想卖药方倒也可以,你先写下来,若是确实比我们药铺的好,我们花钱买下来。”
陈桑觉得他一间大药铺总不会贪图她一个方子。
她想了想便答应了。
很快笔墨纸砚被拿过来。
陈桑毫不犹豫写下一个跌打药油的方子,吹了会儿纸上的墨,等其干透了便递给老掌柜。
接过药方子的老掌柜仔细琢磨这药方子。
越看他眉头拧得越紧。
他满脸凝重问陈桑:“你是如何得到这个药方子的?”
陈桑眨眨眼,应道:“是我师父教我的。”
当然不是。
这只是她脑子里众多药方子中的一个,碰巧被她写下来交给老掌柜罢了。
老掌柜双一合:“妙啊!”
陈桑趁问道:“这个药方子你能花多少钱收呀?”
老掌柜了呵呵道:“我出一千两,如何?”
陈二树差点没晕过去。
又是一千两啊!
真要得到了,往后他们的日子真不用操心了,还能带些回家。
越想,陈二树越激动,恨不得替陈桑答应。
不过桑一向是有主意的,陈二树便压下性子,静静等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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