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人一听是读书，便觉得这是大好事，都松了口气。
老大爷试探地问陈桑：“大夫，是谁都能不收钱给治好么？”
“只要我能治好的，都可以啊。”
老大爷和老婆子欣喜地对视一眼，便看向陈桑：“腿脚不利索的毛病也能治么？”
陈桑给大爷抹了药油，便开始按摩：“我得先看过才知道能不能治。”
虽然她没直接答应，可两老人已经很高兴了。大夫这意思，只要她能治的，看病吃药可以不用钱。
老大爷便催着老婆子：“快去把秋生喊过来！”
老婆子应了一声，急急出去，再回来时，她身边已经跟了一个三十多的老实巴交的男人。
陈桑让他们坐在一旁等着，自己这边按完，歇息好一会儿，才撩开男子的裤腿看他的右脚：“怎么回事？”
“这是我儿子，几年前上山打猎摔断了腿，当时找了位郎中没治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再下地就瘸了。大夫，你帮忙看看能治好不？”老婆子满眼期待地瞅着陈桑。
陈桑顺着男子的腿摸到膝盖，道：“当时没正骨，骨头长歪了。”
“能治不？”
“能治，不过得先把骨头敲断，再重新接骨，很遭罪，看你能不能受得住。”
一听要敲断骨头重接，两个老人就心疼得不出话来。
男子咬牙问陈桑：“敲断了重接，我的腿还会跛么？”
陈桑想了想，应道：“比现在会好不少。”
作为大夫，最好不能轻易承诺能治好，不然以后有个万一，会很难办。
“这么遭罪还不一定能好啊？”老婆子声嘀咕。
老大爷跟老婆子和男子商量起来：“大夫医术好，万一能治好呢？”
男子神情一动，看着自己的瘸腿。治好了，他就不会被人叫瘸子了。
“遭那么大罪呢。”老婆子心疼道。
老爷子却动了心思：“这也不要医药费，白白给你儿子治腿，在家里躺几个月就成了。天也冷了，地里没什么活儿，正好在家养着。”
男子也心动得不行：“要不，咱治了吧？”
老婆子被父子两动了，也答应下来。
这敲骨头的事儿陈桑没力气做，只能喊来沈兴义。
沈兴义是练过武的，一摸就知道是陈桑的是哪块骨头，再猛地一用力，男子紧紧咬着软木，额头的汗一个劲流。
“这伙子能忍啊，竟然没哭。”沈兴义感叹道。
才完，男子嘴里的软木掉下来，他痛得尖叫。
陈桑眼疾快地把软木又塞到他嘴里。
一扭头见到两位老人正看着她，她收回，咧了嘴：“他不咬软木会咬到舌头的，会很疼。”
两个老人不忍心看，只得出去。
陈桑指导沈兴义又将骨头正回去，她一点点摸过去，发现正了，便夸沈兴义：“兴义叔太厉害了，一就知道怎么做。”
“害，以前做得多了，熟。”
徐大夫听得稀奇：“你以前也给人正骨？”
“以前打仗，竟然有士兵断断脚，见着了顺就给接回去了。还有审问敌方探子，也会敲碎骨头，等他们疼得受不了了再正回去。”
沈兴义得轻松，徐大夫脸色已经泛白了，这会儿正勉强应着呢。
陈桑拿了木板将男子的腿绑好，这才把绑着他的绳子松开。
“你的腿不能动，就在这儿歇着吧。”
男子疼得顾不上思考，只能咬着牙点头。
陈桑见他满头的汗，便拿了针帮他扎了几个穴位止痛，他才好些。
做完这些，沈兴义出去洗，陈桑出去跟两个老人交代平日要介绍的事。
“他这几天不能动，就让他在医馆歇着，你们每日过来照顾就好了，我们也方便给他换药。”
两个老人感谢完陈桑，便拿着麻布帮着擦桌子凳子。
陈桑拦不住，就随着他们去了。
才坐下，大柱又带进来一个女子，那丫头一直吐。
陈桑给扎了两针，丫头便好了。
女子连连感谢，还再三确认真的不要钱，才带着孩子离开。
不一会儿，那女子又回来了，不过这回只有她一个人。
“大夫，您会看女子的病么？”
陈桑一下来了精神：“你哪儿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看看。”
女子很不好意思地看看四周，却没开口。
陈桑立马反应过来，带着她去了后院的房间。
女子很难堪道：“不知怎么的，我下半身总有不舒服，一直发痒，还有难闻的味道我也不敢找大夫看，就一直难受着。”
大夫都是男人，哪怕年纪大了也是男人呐，她哪里好意思。
陈桑让她脱裤子，女子有些犹豫：“您不能直接给开些药么？”
“我得看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大夫嘛。”陈桑安慰她。
到底还是女子，听陈桑这么一，她也就松了口气，由着陈桑看诊。
陈桑看完，又问了些问题，才道：“这是感染了，本来没什么，就是你拖太久了，有些腐烂，不过不是特别严重，我给你开些药，你回去每天坐盆。”
女子听明白了，她这病不是很严重。
“什么是坐盆呐？”
陈桑边开药方边道：“就是用水把药煮开，倒进盆里，你坐在上面一刻钟就好了。每日一次，三日后找我复诊。”
女子不确定问陈桑：“三日后你们还是不收医药费么？”
“若是我们医馆的药没送完，就不收医药费。”
“看病吃药不花钱，还不得许多人来看啊？”女子叹气，看来三日后她得掏钱了。
这到陈桑的伤心事了：“没有那么多病人呀，他们都还不知道呢，我们都第二天了，也才几个病人。”
女子高兴了：“那就好。”
人少好啊，三日后还有药，她就能白白把病治好了。
陈桑将药方递给她，道：“你要是有认识的女子有病不好去别的医馆看，都能来找我啊。”
女子眸光一闪，只含糊应了声。
怕她不愿意，陈桑道：“我们的药很多，你三日后来复诊应该也还有药，不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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