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道:“等他们回来时带回来,我们明年再做袄子也行啊。”
反正这些羊都是要卖肉的,毛不待会龙也是浪费。
陈桑大方道:“回头我跟爹。”
反正这回买的羊多,能剃下来不少羊毛。
他们来时坐的马车,回去时要赶羊,只能走回去。
为了赶在宵禁前赶回去,一行人几乎是跑。
没一会儿陈老汉就累着了,这赶领头羊的任务落在了陈大树身上。
陈大树一开始还有些生,领头羊还不听他的。
陈老汉扯着嗓子在旁边指点,半个时辰后,陈大树就能带着羊群跑起来。
于是浩浩荡荡的羊群朝着葫芦巷跑去。
沈睿庭下衙回来,就知道大树他们去买羊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老汉他们会买这么多羊回来。
瞅着满院子“咩咩”叫的羊,沈睿庭有些愣神:“都是你们买的?”
“一共二百头,我们银子已经付了。”陈桑高兴道。
这羊买着很顺利,自然就很高兴。
二百头羊有这么多么?
沈睿庭觉得自己有些不会数数了。
陈老汉倒是热衷于数羊,第二天一早起来,把羊数了一遍又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二百头。
羊买回来容易,喂起来就很不容易了。
为了能攒下一路花的草料,陈四树带着陈五树不落屋子。
转眼就到了十五,老陈家一大早都起来收拾。
陈老汉精神得连背都挺直了几分。
李氏一边给他东西,一边叮嘱他路上心。
陈老汉乐呵呵道:“晓得了晓得了,我都活了五十多年,总不是白活的。”
“就因为你五十多了我才忧心,你要是年轻个十岁,我也不管了。”
李氏叹口气。
上回来京城,一路折腾,陈老汉差点吃不消。
能回家的陈老汉觉得这点折腾不算什么,他反倒叮嘱李氏:“你要看好桑,万万不能让她被睿庭占了便宜。”
“两人都定亲了,能占什么便宜。你啊,就别编排睿庭了,他挺好的。”
陈老汉哼一声:“你就是帮着他话。”
“你没听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陈老汉就嘀咕:“还没成亲,怎么就成他丈母娘了。”
李氏白他一眼:“胡什么。”
这个老头子,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两人出来时,其它人已经都准备好了。
陈桑正给众人分药。
为了防止他们晕船,陈桑特意给他们炮制了防止晕船的药。
还有一切止血的药膏之类的。
等分完,陈家的一位下人就过来了。
打完招呼,老陈家的人赶着羊跟那人一块儿去码头。
几个树媳妇坐在马车上,还得带着不少布料。
大柱二柱朝着陈桑连连挥。
人一走,屋子里就空了。
李氏叹口气:“屋子都空了。”
“一点都不空,院子里全是羊粪。”陈桑指着院子中间道。
李氏闲不下来了,赶忙去清理。
陈桑帮了会儿忙,门口就被敲得“砰砰”直响。
陈桑跑过去开门。
门口的人一见到她,就赶忙问:“请问陈大夫在么?”
“在啊,怎么了?”
“我家少夫人难产了,烦您请陈大夫跟我走一趟。”那厮着,还对陈桑行了个礼。
难产啊,这可不是事。
陈桑也不耽搁,对那人道:“你等等。”
完就将门拴起来。
她冲进屋子拿了医箱就往外跑。
天冬本在帮李氏扫地,看到她跑出来,赶忙迎上去:“要出诊了么?”
“对,你跟我一起吧。”
天冬伸就把药箱接过去,跟着陈桑匆匆往外跑。
一到门口,陈桑就道:“我们准备好了,快些走吧。”
那厮看到天冬,就有些迟疑:“这位是?”
陈桑道:“他是我师兄,到时候肯定要他帮忙的。”
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请两人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匆匆到了一个高门大户。
马车从角门进去后,并没有停下,反倒朝着后院急匆匆进去。
陈桑下马车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外面。
见到她过来,那些人一窝蜂涌过来:“是陈大夫么?”
“是,病人在哪儿?”陈桑提着裙子下了马车,赶忙问道。
一名男子上前道:“在里屋,已经许久了,还望陈大夫好好看看。”
才完,就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天冬,他脸色一变:“怎么还有男大夫?”
陈桑就道:“我师兄来给我打下的,若是你们不愿意,他可以在外面等我。”
那男子松了口气,这才放缓了语气。
陈桑过来接天冬里的药箱,声道:“他们定是在意男女大妨,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天冬倒是没意见:“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行。”
陈桑点了头,背着药箱跟着一旁的丫鬟进了产房。
才一推开门,屋子里就是一阵血腥气。
陈桑下意识皱眉,大跨步走过去,就问:“有清水么?”
旁边一位夫人赶忙道:“有有有,快端清水过来!”
陈桑卷起袖子走过去洗,边洗边问:“怎么样了?”
旁边的稳婆慌了神:“已经大出血了,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旁边的当家夫人脸色一沉:“胡什么?”
那稳婆被吓了一跳,赶忙闭嘴。
当家夫人赶忙转头对陈桑道:“雪娘已经疼了一晚上,却一直生不出来,稳婆是难产。不知怎么,半个时辰前见血了,这会儿血流的越发多了。”
陈桑应了声,做过来,撩起衣服看了一眼,在肚子上按了下,就很不高兴:“怎么这么久才请大夫?”
当家主母揪着帕子,却不敢回嘴。
哪有女子生产请男大夫的。
生死是,名节事大啊!
陈桑却不管她,拿了针出来,用火烧了会儿消了毒,就直接往雪娘的肚子上扎去。
一连下了好几针,陈桑又从腰包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已经昏睡过去的产妇嘴里。
当家夫人想去抬雪娘的头,让她将药咽下去。
陈桑阻拦她:“就让她含着吧,药效能久些。”
当家夫人就不敢多话,只能站在一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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